0634 新的皇宫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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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很快离开永州城,成安一边拉绳驾车,一边忍不住往里头瞧。
  自从刚才小姐与那女人到一边谈话回来,她就静静落泪直到现在,有时候他以为她是在看外头的景色,却在她的目光看到了另一层东西。
  他要说话,她却只快速地要他快点赶路撄。
  闻雅的话缭绕于耳,在她耳边久久都没有散去偿。
  当年的一切终于浮出水面,原来,她当年见到的那张脸根本不是他!
  结合景风所说,这件事前后终于能说得通。
  她一直都怨他两次不能认出自己,可当年那么近的距离,她却没能及时发现端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现在回想,她恨不能回到当时!
  梅明从头之尾一字未说,她怎么就不能及时发现这点!
  她恨他,嚷着杀他,当时他有多痛心她现在就有多疼。
  哽咽声不停地出来,她万分焦急想马上回到临城。
  成安又往后瞥了一眼,看她激动地抓着窗杆不放,心里担心的同时不免又猜测她究竟是为何要这样。
  一路上,她又咳嗽起来,到了一个小镇,她唤成安去买了笔墨纸砚,嘱咐他“如果我没能到那里,记得,把我写的信亲手交给他,一定不能给别人,要让他亲眼看了你再走。”
  “小姐,你千万别这么说,我……”
  沐罗骁抬手让他别再说,“照做就好。”
  …………
  此后的日子,沐罗骁一直是挨着过,撑着过,老天爷总算给了她一个恩赐。
  这一天,天刚亮不久,昨晚一直说要坚持到天亮的沐罗骁此刻却半躺在软垫上闭眼睡着了。
  进了成,早起的人多如牛毛,个个都忙着自家的生意。
  成安瞧着路不远了,正踌躇着要不要叫醒她,掀开帘子,沐罗骁已经在吆喝声中睁开眼睛。
  “小姐,前面不远就到了。”
  沐罗骁支起身子,摸着车窗帘子却迟迟不敢掀开。
  或许是她离开的太久,也或许是害怕这是一场梦境,此刻,要去面对才发现有多难。
  良久,她还是缓缓掀开那到障碍,一切熟悉的景物瞬间抵达她眼底。
  “哎,李爷,好久不来,里面请,里面请!”
  “这白菜怎么卖呀?”
  “包子,好吃不多说,包子……”
  “掌柜的!你给我死出来!看看你给做的,是什么东西,赔钱!”
  …………
  所有所有,太多太多,看着醉仙楼熟悉的招牌,她一闭上眼睛,恍惚还能看见当年她穿着一身火红露肩衣裙坐着轿子向他走去。
  “小姐,你等等,马上就到了。”
  成安的话打断她的思绪,她放下帘子,起身出去,“不用了,扶我下车,反正不远了,我想走着过去。”
  他蹙眉为难,沐罗骁的身体如何他心里明白的很,与出发之时相比,明显差了不少,打盹儿的时间更多了。
  “小姐……这还有两条街……”
  “我要走着去,透透气,能更精神。”
  下了马车,成安一路扶着她,走过最后一个转角,那座恢弘建筑出现在她眼前。
  牌匾上挂着她不熟悉的几个烫金大字——“摄政王府”。
  守门的侍卫没能认出她,喝了一声不能逗留叫他们离开。
  成安一怒,刚想斥责,侍卫突然恭敬地看着那边,躬身作揖。
  沐罗骁猛然转头去看,那辆熟悉的马车上车门渐渐打开,只是里面的人还没出来,王府大门却同一时间在一道长长的吱嘎声后打开了。
  出来一个女人,她看也不看沐罗骁这边,快步走向那辆马车,表情雀跃犹如得了蜜枣的孩童。
  “圳,我等了你好些时候,今儿个下朝怎么比往常要迟了?”
  古祺圳颀长挺拔的身子裹着一身朝服,眉宇里头散发出一股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气质,让旁边的女子无法不对他倾注爱意。
  上官轻很自然地挽着他,仰头笑道“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待你休息片刻就可以出发。”
  他们对视着,只是面前突然现出一个人。
  “要去哪儿?”
  沐罗骁微笑着,双眸自他出现的刹那早已经模糊不清,即使如此,她还是一动不动地望着他看。
  上官轻面色猛然僵住,之前的美好微笑全在沐罗骁出现的那刻破裂。
  成安不安地看着她,知道她激动地瑟瑟微抖,不由地扶紧了她,忧心忡忡。
  沐罗骁根本不知道他是何神情,那一团热泪挡住她的凝视,她所有的思念都在此刻涌上心头。
  “古祺圳,我回来了。”
  话音未落,古祺圳倏忽与她错开走去。
  她伸出的手陡然僵住,眼泪在她的错愕中掉落,古祺圳擦肩而过的身影透着决绝,她才转身,他们已经走上台阶。
  “王爷!王爷!”
  花剑着急地喊着他,他却一步不停。
  沐罗骁一出现,花剑就惊喜地说不出话,哽咽着声音看着她。
  “小姐!”
  花剑闻声猛然回头,忙上去跟成安一起扶着她。
  他急问,“她怎么了?!”
  “小姐她……”
  “成安,别……说了咳咳……”
  花剑既心急又顾着她的身体,只想着先把她扶进府里头。
  “沐小姐,你舟车劳顿,要不先去休息休息,王爷只是对你有点误会,我了解的很,你回来,他高兴地很呢!”花剑拍胸/脯保证道。
  沐罗骁突然回来,不管是何缘故,他都开心,以至于沐罗骁没听进他的话他都不自知。
  她望着这道朱漆大门,鼻头一阵阵的酸,忍不住加重了握拳的力度,泪如断线般滴落,她知道是自己活该,可即使如此,也不能成为她再次失去他的理由。
  她再也不想失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