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逆徒

  又倒霉,左腿被凸起的树刺,穿了个透。
  再加上自己太晚找到它,这条腿能保下已是幸运。
  经历过这些之后,小东西愈发的黏她了,可最让人心疼的,小家伙每天都会在师姐,师兄的门前瞧上一会儿。
  “诶”
  “妹妹,姐姐来看你了。”
  石可可转眼向峰下瞧去,三个月期间,石爱爱已经来找过她近十次了,可自己只见了她三次,每次也只是短暂交谈几句,便将人请走。
  抚着白滚滚软软的毛,“你说,她是真的诚心悔过吗?我该不该信她?”
  白滚滚自然不会回答她。
  再转眼,一人一兔已是来到了峰下。
  “妹妹,你瞧你怎么又瘦了。”石爱爱说着话就要往里进,却是被石可可一手拦下。
  “有事便在此说吧,入夜了,还是不要打扰到师父。”
  石爱爱点着头,“妹妹说的对。”
  许是最近二人接触的多了些,这妹妹她也叫的十分习惯了。
  “我没什么事,就是这几日修炼繁忙,没来看你,得空了,便来瞧瞧,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就先回去了。”石爱爱说着,真的就转过身走了。
  什么多余试探打听的话都没有,一如前三次见面。
  石可可瞧着那离去的人,几次张嘴,却是欲言又止。
  “诶”
  白滚滚用那双红眼好奇的瞧着她,石可可对着它道:“再看看,再看看,师姐有提醒过的,我不能辜负了师姐的心意,被骗了去。”
  峰顶之上
  司南寅将峰底二人的话都听的清清楚楚,包括石可可的自言自语。
  对于这个徒弟,除了天资普通,他还是满意的。
  可一想到自己曾有过那么优秀的徒弟,心中难免还是有些失望的。
  但自己做师父失败了一次,两次,断不能再失败第三次。
  所以他对石可可也是格外用心了,平日里悉心教导,因此也让天资普通的石可可修为突飞猛进,也算是不负于他的教导,暗地里,他也注意到了这两姐妹的别扭,早已是知晓了二人的秘密。
  对于这个徒弟,自己也不知是该说她善,还是讲她傻。
  但总之,是个值得一教之人。
  她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带了个好徒弟给自己。
  整整三个月,杳无音信,柳家也毫无动静,翁然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而事实上,她是真的凭空消失了。
  不但如此,还正在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结界之内
  骨山之上,已经是见不到翁然的身影了。
  两只黑鸟飞来,再化白骨掉落,砸到骨山之上,从那些密密麻麻的骨头缝隙之中,依稀可以瞧见一抹绛紫色的衣裳,正是翁然身上所穿之衣。
  白骨之下,翁然依旧闭着眉目,眉心处的印记渐渐染上了血红之色,为她那张绝色的脸又平添了几分邪魅。
  整整三个月的时间,黑鸟白骨已是将她覆盖。
  而她的神识之海内,魔气肆虐,大有侵占全身之兆。
  灵源停转,光芒已是惨若萤火。
  血海尽头,高坐之上,魔族倚坐着,一手撑头,一手按着那骷髅头,正盯着骨山瞧着,瑰丽的眼中正是翁然此刻的样子,可谓是清清楚楚。
  手在骷髅头上一拍,其眼中蓝火跳跃了下。
  “真是顽强。”
  魔族喃喃道。
  魔主之气,三月,居然炼化不了一个脱凡修为的人族的神识之海,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可回灵法已施,自己便无法查看其内情况。
  怪不得是魔主选中的人族。
  魔族想着,在他的眼中,翁然那具人身早已是不同以往,她的经脉已经开始染上了魔气,她正在被改造,正在被占领,这也是魔族能够放下心的原因。
  虽然进展是出乎他预想的缓慢的,但总归是在进行着的。
  魔主终有一天会在这具身体内苏醒!
  “啪嗒”手再次再骷髅头上落下。
  “魔族,不该存在的卑劣族群,呵~”
  青山
  鸩世浪望着雨中的断剑出着神,身边一地酒瓶,手中还拿着一瓶,但整个人却是看不出丝毫醉意。
  红伞破开珠帘般的雨,她第二个弟子,青山的大师姐任逍遥走了进来,着一身青山般的衣,高梳的长发尽显利落,左耳上挂着长长银色流苏的耳饰,如将绕山之水装饰于耳上,右肩前垂下几股小辫子。
  手中还拎着个食盒,在檐下收了伞,抖了抖,放置一边,无视遍地的酒瓶,来到鸩世浪脚边坐下,自顾自的打开食盒,取出里面色香味俱全还冒着热气的浓汤。
  然后,就捧着汤碗,一勺接着一勺的喝了起来。
  竟不是来孝敬给师父的。
  鸩世浪斜眼瞧了她一眼,真是逆徒!
  手中酒瓶挥手就扔了过去,任逍遥将身子往后一闪躲过,端着汤碗的手连抖都不抖一下,酒瓶砸了个空,消沉的滚到地上,和同类撞到一起。
  “师父,你这是要谋杀啊!”
  任逍遥说着仍美滋滋的享用着碎琼亲手所熬的浓汤。
  鸩世浪怒指汤碗,“那是碎琼给为师熬的!”
  “您肚中酒会糟蹋了这碗浓汤,难道您舍得浪费碎琼的一番心意嘛!”
  “那是碎琼熬来给我解酒养身的,你喝了才是浪费!”
  鸩世浪气不过,抬起脚就照着任逍遥踹了过去,这次任逍遥不躲了,结实的挨了这轻轻的一脚,将空了的汤碗收回。
  拍了拍自己被踹的屁股,“好了,说正事,听碎琼说这三个月来,您终日饮酒,大有醉死人世间的势头,您老这是作的哪门妖?想让徒弟仔们为您操哪份心?”
  鸩世浪哼了一声,继续盯着雨中断剑,“不用你这个逆徒管!”
  “那我就只能将师弟叫回来了,不然,我担心他无缘见您最后一面,啊,对了,还有师妹。”
  听她提起翁然,鸩世浪朱红的睫毛随着眼皮一颤,雨花在断剑上破碎。
  “为师只是老了,难免多愁善感。”
  “我只知道少女怀春,才多愁善感!”
  师徒二人对视着,任逍遥可是丝毫不惧,风吹的耳饰流苏晃来晃去,鸩世浪忽的一笑,“没想到,我的大徒弟,居然还知道少女怀春啊,为师真是错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