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值得!

  有的人,或许在有了情爱之后,就会瞬间成熟。
  即使,人还是少年。
  可他时间紧迫,他担心她并未等她,或者等自己不来,因此失望离开。
  所以顾轻承快步来到石可可身边,只交托了一句,“以后师父还有第七峰,就劳你了。”
  擦身而过的瞬间,白滚滚抬起自己肉滚滚的爪子向顾轻承抓去,却来不及抓住他的一丝衣角,爪子从衣裳上滑过,石可可忽的说道,“照顾好她!大师兄!”
  顾轻承脚步未停,目光更加坚定,应了一声,“我会!”
  眨眼间,人已是冲到峰下。
  石可可一手安抚着怀中的白滚滚,眼中热泪久含不落,峰顶没有任何的声响,师父,师父应该不会想此时被打扰吧,而她也没有能够宽慰人的本事。
  就连怀中的白滚滚她都安抚不了。
  小东西挣扎出怀,四条腿紧着倒蹬,向峰下追去。
  石可可失魂落魄的转身,向回走去,绕着山壁转过弯,三座房,如今空了那两对门,恢复生机的树前,桌椅空空,这偌大的第七峰,就只剩下她和师父两个人了。
  石可可站在原地,眼中热泪终是流出。
  结界之内
  翁然的身影正在快速移动着,寻找着第三只黑鸟,之前她总是习惯性的以为,鸟发出几声叫声和几只是没有关系的,可细细回想,再加上这会儿功夫两只黑鸟已生生死死十多次了。
  那鸟叫声,的确有细微的不同,是出自不同的黑鸟。
  但她却无法听声溯源,阵法之内有阻碍,这也更让翁然坚信,第三只黑鸟就是关键,阵法在保护它!
  翁然此刻站在那骨山之上,身处其中,更加震撼。
  这山比她眼中所见其实要大上太多,转眼看向那两只又飞了过来的黑鸟,再瞧瞧脚下骨山,这两只黑鸟在这里死了多少次!简直无法想象。
  那这个阵法运转的时间,就更加难以想象了。
  心中震惊,究竟要什么样的力量或者宝物,才能维持如此等级的阵法一直运转。
  两只黑鸟的骨头从翁然身边落下,在骨山之上,滚了两下后,便被支棱出来的骨头卡了住。
  翁然定定的盯着。
  外面
  顾轻承一路狂奔冲出了武阁之后,又是迅速向城门口处跑去。
  “你一定要在!”
  心里有些不安的想着,穿过拥挤的人流,穿过那些凝望的目光,穿过他来时的路,走向她离去的路!
  发丝在飞扬着。
  城门在望,顾轻承却是愈发的焦急了。
  终于,他来到了城门口,目光向四处望去,人来人往,一张张陌生的脸,他开始慌了,有汗珠流出,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双眼繁忙。
  本已要从那陌生人的身上移开视线,可那人脚步向前,露出了被他挡在后面的人,一声绛紫色的衣在树下站的笔直,虽头戴斗笠,薄纱遮面。
  但顾轻承却是绝不会认错!
  其实,人的眼睛真的是会发光的,如此时的他,笑容随着脚步蔓延到脸上,咧至耳根,竟带着一丝憨气。
  急匆匆的向翁然跑了过去。
  结界之内
  翁然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冷声道:“找到了!”
  手中死声向着脚下骨山迅速刺去,真正的剑摩骨之声,听的人牙酸,翁然单膝跪地,直接双手握剑,将死声直没到剑柄处。
  一声凄厉的鸟叫声,响彻结界。
  血海开始翻腾,青冥的天空落下血雨,高坐随之摇晃,骨山竟动了起来,其上骨头噼里啪啦的往血海之中掉着,一座庞然大物,缓缓升起。
  翁然在其上,远看只剩下了一点,而这座庞然大物,几欲破天!
  骨山的动作极快,翁然耳边是因它动作带起的呼啸风声,让那血雨落在身上,如石砸。
  若不是死声尚刺在其中,翁然估计都无法站稳身形。
  但此时,眼露狠色。
  “给我死!!!”
  她一声怒吼,发丝倒张,一身灵力以极快的速度向死声灌去,骨山之内,死声剑前,灵力再续剑锋,一往无前。
  剑锋前方,骨山最中心处,一黑点漂浮着,周遭有一寸的空地,仔细看去,那黑点便是一只黑鸟,翁然一直所寻找的第三只黑鸟!
  “死来!!!”
  翁然又是一声怒吼,此身已是来到青冥的天空,如撞上墙,顶上山,压弯了她的脊梁被迫低头,持剑的手喷洒着鲜血,剑锋又勇猛了几分,突破重重阻碍。
  外面
  顾轻承欢喜的跑到了翁然的身前,看着眼前的人,松了一口气的道:“还好,你在。”
  笑的竟叫人有些心疼。
  可却没有人回答他。
  他等了等,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不禁仔细打量起眼前之人来,忽然发现,她的胸口处竟然是没有任何起伏的!
  这一发现,惊的他失了礼数。
  慌张的伸手向翁然抓去,“你怎么了?”
  手刚碰上翁然的手臂,一阵风从背后吹来,吹开了那遮脸的轻纱,果然是自己期待的人没错,只是那双眼却是毫无神彩,但眨眼间,光芒重新回归那双眼中。
  就好像刚才只是顾轻承看错。
  翁然瞧着出现在眼前的顾轻承,心中松了一口气,他没负约。
  于此同时,还有七分神识尚在结界之中,骨山疯狂摇晃着,造成的狂风如鞭抽打在翁然的身上,人死死握着死声,才不至于被甩飞,视线都模糊了。
  血水每落到身上一滴都是一片青紫。
  翁然这七分神识仍在苦撑,不已灵力护身,只将剩余所有的灵力继续往死声中灌去。
  “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顾轻承担心的问道,翁然的脸色白的吓人,汗水更是湿了发根,整个人蹙着眉头,一副强忍的样子。
  翁然此时所受的煎熬和折磨,无一字可以形容万分之一。
  但是为了这一眼,这一面,这一句,便值得。
  根本无力站稳,反手抓住顾轻承的手臂,有些急迫的问道:“你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结界之内,剑锋功亏一篑,只伤及到了那黑鸟寸许,便再无以为继,光芒失,死声被混乱的白骨强行扭转,翁然不肯松手,从指节到手腕以至于整条手臂,因此拧了劲,如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