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造孽啊~
瞧着样子,的确是醉了。
上前欲将人扶住,可手却在要触碰之时停了住,心如擂鼓,万分紧张。
喉咙一阵滚动,那停滞一瞬的手,还是扶住了顾轻承的手臂,还有一声念叨,“喝这么多做什么,小孩子不学好。”
有些迷糊的顾轻承,看着三个翁然走到自己身边,心里高兴。
手臂纠缠出一身火热。
然后“小孩子”三个字,再次落到耳畔,砸在心里,凉了满身。
变重的头低垂着,扫下来的发梢挡住了大半的脸。
顾轻承按上翁然的手腕,用力往下推去,将自己的手臂拽了出来,“我没醉。”
翁然愣在原地,瞧着顾轻承走出包间,大步离去,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她自己都不清楚。
晨月费力的按着钱多多,一抬头就看见顾轻承快步走了出去,脸色难看,再转眼,就见翁然一脸呆滞,这怎么看都是出问题了,“翁然”
那明明很失落的人,忽的变脸,笑嘻嘻的看了过来,“啊?是不是她不老实,还是交给我吧。”
翁然掐了掐钱多多的脸蛋,“啧,醉鬼~”
之后将手掌按在钱多多的额头,就见光芒闪烁,不一会儿,钱多多就安静了下来。
然后转身一拽,已是将睡着的钱多多背了起来,“走了,可是要被落下了。”
说完,便向外走去。
晨月将她这番模样看在眼中,心里就更加的不是滋味。
徒留影背着石可可最先下楼,结了账,在小二的殷勤陪笑中,往外望了望,还好雨停了,就听重重的脚步声,顾轻承几乎是跑着下来的。
又冲到了门口,在徒留影身前停了下来,“抱歉,我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人就摇摇晃晃的冲了出去。
徒留影见状,神色骄傲,“果然,最能喝的还是自己,这个也不行~”
“臭美什么呐,走了。”下来的翁然丢了她一句话,不动声色的瞧了圈,并未见到顾轻承。
几人离开后,一直在角落饮酒的那位也起了身,小二见状,赶紧招呼,“陶公子,夜深了,要不给您安排个住的地方?”
“多谢,不用麻烦了。”
陶冶出了醉仙居,远远的跟着几人,魔族现世,总是要多小心一些。
翁然瞧着前方,已不见顾轻承的身影,心中不知不觉间就起了一团火,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总是乱发脾气!
哼!气就气,和我有什么关系,有能耐,你再也不和我说话!
反正我又没错,我是不会低头的!
心里恨恨的想着,身边晨月,猫似的开口,“翁然,你和顾师兄闹矛盾了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
气头上的翁然,凶神恶煞的回了句,接着,也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又闷气的向晨月道歉,“对不住啊,我不是和你发脾气。”
“我知道。”
晨月想了半天,最后为了他们师兄妹的和谐,还是决定要告诉翁然。
“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
“你被罚三十板那天,田师姐去通知了我,我便赶回药舍去看你,可是我到了门口,最后却没进去。”晨月回忆着那天的事情,仔细说道。
翁然就沉默的听着。
徒留影也凑了过来,“你俩在谈什么呐?”
“我没进去,是因为顾师兄。”
徒留影一听,顾师兄,顾轻承,两个女子背后谈论男子,这是八卦的味道,于是她听的更认真了。
翁然莫名的有些心虚。
“我为顾师兄治过伤,他可是连吭都未吭一声的,但是那天,顾师兄守在床边,却是一直擦着眼泪。”
翁然的脚步瞬间停住,心绪激荡,未控制住力气,捏的睡过去的钱多多,疼的哼哼了两声。
“这么大人还哭了?那是守在谁的床边啊?”
徒留影好奇的问道,她的消息实在是闭塞,很多事她都不知道,自然也很难联想到一起。
晨月瞧着翁然,也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这样干预二人是对还是错,但是那天,守在床边默默哭泣的顾轻承实在是触动了她,她觉得,顾轻承不会告诉翁然,可很多事,不说出来是不会被知道的。
不被知道,就不会得到回应。
“顾师兄他,很在乎你。”
徒留影脑袋“轰”的一声,总算是听明白了,然后笑道:“就这件事啊,我早看出来了,你那大师兄是将你当成师叔祖一般的伺候着,当成孩子般的照顾着,护着,再看他看的眼神~”
徒留影啧了两声,“温柔的如同一汪春水,热烈的如同一坛烈酒,我说翁然,你简直是造孽啊~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她偷挪的笑了两声,晨月尴尬的咧了咧嘴,这也太直接了。
翁然被笑的脸红,愈加心虚。
眼睛一瞪,手一挥,“瞎说什么啊!别造谣哈~赶紧走吧,天都要亮了。”
“翁然你擦胭脂了吗?”徒留影突然问道。
“没有啊,怎么了?”
“那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哈哈~”笑声未歇,徒留影已是身影闪烁,跑出了老远。
翁然的手拍了个空,晨月没忍住嘿嘿笑了两声。
翁然郁卒,“晨月,连你也”
晨月连忙摆手否认,“我没有。”
几人闹着,笑着回到了武阁,殊不知后面跟着的陶冶是听了个清清楚楚,脸上漾出温和笑意。
到武阁后,翁然和徒留影交换了下石可可和钱多多,并且趁机,在徒留影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你!”
“叫你乱说!”
“我那是实话实说。”
“请你闭嘴好嘛。”
翁然给了她一个白眼,又和晨月别过,便背着石可可回到了第七峰,将人给安置好后,瞧了瞧顾轻承的住处,脸上的笑压都压不住。
但并未去找他,而是向山顶走去。
荡漾的心思也逐渐沉稳了下来,来到峰顶,就见司南寅坐在花树之下。
翁然眼神一沉,这是在等她吗?
“罪徒,拜见师父。”翁然跪了下去,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