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赶鸭子硬上架

  “师父。”石爱爱紧张的叫了一句,呼吸紊乱。
  “别怕。”司南寅接过翁然,石爱爱赶忙提醒,“师姐腰部受伤,我听说好像是被戒律堂打了二十板子。”
  “为师知晓了,你师姐的伤要紧。”
  司南寅说着一手抓住石爱爱的肩膀,光芒一闪,已是来到了山顶司南寅的住处。
  另一边顾轻承神色阴冷,急急忙忙的向山下冲去,却是忽的止住脚步,转身,向回跑去。
  司南寅将翁然放到了自己的床上,取下了外面披着的那件衣裳,入目的伤势,让石爱爱惊呼出声。
  “哐当”一声响,顾轻承闯了进来,早已是忘了礼数,撞开石爱爱,来到床边。
  顾轻承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床上的人,少见的穿了一身白衣,可此时此刻,不说那被打烂的腰部,就连那洁白的衣领都溅上了血迹。
  露出的骨被一直未止住的血染红。
  陷入软枕的脸,只露出一点点,是那般苍白,发丝黏在上面,凄凄惨惨。
  顾轻承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司南寅已是开口道:“爱徒轻承去灵泉取水,爱徒爱爱留下。”
  顾轻承五指收回,紧握,没有半点耽搁,又风一般的冲了出去。
  “爱徒爱爱,将你师姐伤口处的衣裳弄开。”
  “是。”
  石爱爱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声音,这一嗓子格外的嘹亮,快步来到翁然跟前,瞧着那腰部,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下手,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司南寅则是将手搭在翁然的脉门之上,将灵力源源不断的向翁然体内腰间送去。
  石爱爱在那烂肉中往外挑着被砸进去的衣裳,翁然的身体因为疼痛无意识的抖着,瞧得石爱爱更加小心翼翼,可是无论她如何小心翼翼,都会造成翁然的疼痛。
  顾轻承很快就去而复返,捧着满满一盆灵泉水,心惊胆战的看着石爱爱用手指抬起那截露出的骨头,勾出被压在下面的碎布,耳边是翁然的痛呼,几次他都差点出手制止,但最后他忍住了。
  无法帮忙,就不能添乱!
  石爱爱长长的喘了口气,用衣袖擦了把脸上的汗,终于是将伤口处的衣裳都清理完了。
  “爱徒爱爱,用灵泉水为她清洗伤口。”
  石爱爱并不擅长这个,可此事交给大师兄做好像又不大合适,只能是赶鸭子硬上架,“是。”
  “交给我吧。”
  田丝丝随声而入,身边还跟着她座下大弟子田蕊。
  见到她,石爱爱和顾轻承都松了口气。
  “劳烦你了。”司南寅说着向田丝丝微微颔首,以示感谢有劳。
  “你催的那么急,我自然是抓紧来了。”田丝丝说着上前探了下翁然脉搏,田蕊已经是开始用灵泉水为翁然清洗伤口,血水从床上流了满地。
  “你给她服用了续命丹,太夸张了。”
  田丝丝不禁摇了摇头,司南寅笑道:“吃了不善医术的亏,但是为了爱徒翁然,也值得。”
  清洗好伤口的田蕊又默默让开了位置。
  田丝丝上前,既然司南寅已经给她服用了续命丹,自己就不用拿丹药吊着她的气了,双指并拢,就见其上金光闪烁,将双指按在那截露出的骨头上,然后向下用力。
  那截骨头就被硬生生的压了回去,瞧得顾轻承眼眶发涩。
  “呃”
  翁然痛呼出声。
  将骨头按回去后,田丝丝拿出了一如玉般的小瓷瓶,将里面晶莹剔透的药水,往露出骨头的那块倒去药水,几乎是瞬间就渗透了进去。
  翁然随着传出一声舒爽的哼声。
  之后田丝丝又取出白色的药膏,动作娴熟的将翁然受伤的所有地方都抹了上,厚厚的一层,快有三寸高,这还不算,又在上面洒了一层药粉。
  “如何?”
  司南寅开口问道,顾轻承二人紧张的瞧着。
  “躺上半个月左右就没事了。”
  “呼~”顾轻承喘了口气,觉得视线有些模糊,连忙转过身去,偷偷的擦掉不争气掉下的眼泪。
  众人就当作没有发现。
  “这次真是多谢你了。”
  “送去医院也不会有事的,就是多遭些罪而已,走了,明天我会叫人送药来。”田丝丝性格直爽,被唤即来,也不邀功,拍拍手就走了。
  田蕊跟在她身旁,突然问道:“师父,你很喜欢那位弟子吗?”
  “又不是我的弟子。”
  “师父给她用的药,可是外伤最顶级的,她的伤用不着的。”别人瞧不出来,她能,别人不了解她的师父,她了解。
  “多言。”
  送走田丝丝师徒二人后,顾轻承忙开口道:“师父,我守在这里,你们去休息吧。”
  司南寅沉默一瞬后,点头答应了。
  “爱徒爱爱,随为师出去吧。”
  “是。”石爱爱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翁然一眼,这才随着司南寅出去,一直来到花树下,山雾云涌,藏了太多的颜色。
  “爱徒爱爱,将你知晓的事情告诉为师。”
  “弟子在回来的时候,听闻师姐在戒律堂被罚了,当时心急,并未多加打听。”石爱爱的头垂的很低,自己真是无用。
  “师父放心!明日,弟子定会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弄个清楚,还师姐一个公道!”她说的那么肯定,确信翁然是无辜的,就连她自己都未察觉,自己对翁然的态度已是不同了。
  司南寅有些意外,这个孩子和刚开始入门之时不同了。
  “好,此事就交给你了。”
  石爱爱带着满满的信心和坚定的信念走了。
  司南寅依旧瞧着那山雾翻滚,却是久违的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同门,那时,他也有如此相亲相爱的同门,如今,他孤身站在此处,只有身边的花树枝桠随着夜风摇摇摆摆。
  屋内,顾轻承将地上的血水打扫干净后,便在床边坐了下来。
  小心翼翼的替翁然调整了下软枕,将黏在脸上的发丝捋到脑后,动作温柔。
  眼前人虽面无血色,但呼吸平顺。
  顾轻承瞧着瞧着,一滴滴泪不受控制的啪嗒啪嗒往下掉着,他连忙的将眼泪擦去,却擦不完,擦不干,擦红了眼睛,终是放弃,甚至哽咽出声,看上去十分可怜。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