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医院

  视线落在那本该洁白的衣领处,此时却染了绯红晕出墨绿色的外衣,虽只是丝丝缕缕,但仍触动着顾轻承的心,探寻的看向那纤细的后背,这层叠的衣裳之下,是否也血迹斑斑?
  “头发上沾了香粉。”顾轻承说着将手收回,指尖捻着一小块粉团,坐回原处。
  翁然只觉得这脸是丢到姥姥家了,默不作声的啃着果子。
  粉团化作飞灰散去,顾轻承突然道:“对了,那日带你去熟悉武阁,我一时疏忽,还有几处地方没有向你介绍,在第三峰和第四峰之间有一处器阁,所有入武阁的弟子都可以去那里领一把兵器,兵器有损者,也可以去那里修补。”
  “哦。”
  “还有在器阁的旁边是医院,会往各处分发一些有助于修炼的丹药,还会为染病,负伤的弟子医治。”
  翁然眼色一亮,这个地方现在自己很需要啊。
  顾轻承接着道:“在那片果林的后边则是灵兽珍禽栖息之地,师妹无事也可以去转转,说不准还会和灵兽结缘,缔结契约,终生相伴呐。”
  “灵兽珍禽!”翁然很是心动,点了点头,“嗯,多谢师兄提醒。”
  顾轻承笑笑,“差不多也就这些了,师妹你吃吧,我去修炼了。”
  “师兄慢走。”眼巴巴看着顾轻承离开后,翁然迅速的下了山,直奔那医院而去,自己虽上了药,但终究是比不上专门人员,还是看看放心,尽快恢复,以免让那傻子发现什么端倪。
  路上遇到几位弟子,都是拿着眼稍瞄着自己,翁然没想自己还成为名人了!
  路过器阁的人来人往,便来到了人员爆棚的医院,翁然站在院门口,一时傻眼,这堂堂的修炼圣地,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病患,按理说身为修炼者小病基本不会染上,至于大病,这也太多人了吧!
  阳光明媚的院子里,黑压压一片都是脑袋,翁然皱眉,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院中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身上挂伤,衣裳染血,带着脏污,看样子是经过打斗,但武阁内只有练武场是可以打斗之地,但却不会造成身上脏污,翁然很难去猜测,这些人都是不爱干净导致的。
  正疑惑着,一道略带惊讶的声音响起,“是你!”
  翁然转眼看去,仙女红着脸,一身白衣在阳光下有着梦幻的光芒,正是晨月。
  “好巧啊~”
  “你怎么来这了?受伤了?”晨月担心的打量着翁然。
  翁然好像看见了个小兔子,点了点头,“嗯,你怎么会在这?”
  “五峰的弟子入门后,都会先来医院这里呆上一个月的,先别说这个了,进去吧我看看你的伤口。”翁然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跟着晨月进了一间房,房间很小,中间有一窄床,靠墙的柜子上面尽是各种瓶瓶罐罐。
  翁然还没等打量完,已是被安排着在窄床上坐了下来。
  “你哪里受伤了?”
  “后背。”
  “那你将衣裳脱了。”
  晨月说着已是利落的套了两个很薄的手套,眼巴巴的等着翁然。
  “你是这里的大夫?”
  “嗯,这医院是由师父掌管的,所以五峰的弟子入门后都会先来这里,不懂医理的就从旁协助学习,懂医理的就直接为患者治病疗伤,你放心,我自幼习医。”
  翁然这才明白了怎么回事,一边脱衣裳,一边心思,这晨月平时看着总是一副害羞的样子,没想到还挺热情的,话也不少。
  衣裳褪尽,身后传来一声惊呼,“这!怎么伤的这么重!”
  晨月看着那血肉翻飞的后背,像是烂糊糊一般,可这个人从出现到现在,就如常人一般,这是什么忍耐力!震惊的看着翁然云淡风轻的道:“犯了武阁的规矩,被戒律堂的人抽了十鞭,是该受的。”
  “怎么会犯了规矩呐,诶我先替你清理伤口吧。”晨月嘀咕着上前,虽震惊于严重伤势,但面对如此血腥的伤口却不见害怕,神色专注,“你上过药了?”
  “嗯。”
  带着手套的手指在伤痕中轻轻擦过,手套微微皱起,晨月将手指抬起,仔细的瞧了瞧,又看了看伤口,“是烈性药,基本上已经全被吸收,所以如此大面积的伤口才快速的止住流血,很疼吧?”
  抬眼只看到了那人挺直的身躯,这种伤都能忍的,估计那烈性药的疼自然也是忍得。
  “还好。”
  果然,晨月很是佩服,她最怕疼了,听母亲说,自己小时候掉根头发都会哭半天,委屈说自己头皮疼,虽然这不是什么光荣事迹。
  “我先清洗下伤口,以免你受刑之器不干净,导致伤口化脓。”
  “好,你尽管医治,我、不怕疼的。”
  晨月小声的叹了口气,不怕疼又不是不会疼,一边和翁然说着闲话,分散着翁然的注意力,一边小心翼翼的为翁然清洗着伤口,混着血的水,落在晨月夹在翁然腰上的半圆形板子里,又从突口处流进地上的桶内。
  “那日夺了你的木牌,真是对不住。”
  翁然眉头蹙成了一个川字,开口语气平和,“无妨,若是第一个上场,我还真会有些紧张,倒是要多谢你了。”
  “你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伤口清洗好了,有几处伤口较深,需要针缝,可以吗?”晨月话落,才注意到翁然身上几处缝针的疤痕,之前被伤势镇住,后来又专注清洗,话问出口才发现,不禁多看了那缝针处几眼,缝的极好,比自己的手法要好。
  一时老毛病又犯了,“你身上的伤口是谁缝的?”
  “自己缝的。”
  “真的!没想到你竟是个中高手,这针法简直堪称艺术!”说着,伸手如朝圣般轻抚着翁然腰部的缝针疤痕,不住点头赞叹。
  翁然不禁有些想笑,被那只手摸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说这位晨月大夫,咱们先干正事可好?”
  晨月一愣,随后惊醒,猛地将手收了回来,局促的背到身后,手指绕着圈圈,脸红如血,“我、我”
  “大夫再拖延,我可真撑不住了。”翁然说着身体还配合的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