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摇头不再看他,转向虚弱养伤的白苏苏:“白姐姐,上次我没有通知一声就离开了,你有没有担心我啊!”
  杜衡:“……”
  白苏苏虚弱地靠在姬枢身上,佯装生气道:“你呀,只此一回”,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唐佩的额头“以后想回家也要说一声,知道吗?”
  回家?哦!想必是杜衡编瞎话,和白姐姐说我回家了,这厮一定没少说我坏话,唐佩想要在这里揭穿杜衡的真面目,还她一个清白,可不能在白姐姐面前冤枉了她,她可是个积极向上,吃苦耐劳的优秀青年。
  “白姐姐,其实我上次不是…”
  她想把事情真相说出来,让白姐姐提防一下人面兽心的黑心男二号。
  早就不想背着良心完成任务了!要揭开杜衡伪善的面纱!
  这样好早早地回归炮灰角色,逍遥自在去。
  “?佩佩?”白苏苏拿起火棍,扒拉一下逐渐熄灭的火堆,“不是什么?”
  不是想要回家!是杜衡扔下我的!
  唐佩心里泪流,会画符了不起啊!会用禁言符了不起啊!有种扒开事实真相来谈一谈!
  杜衡搂上唐佩肩膀,“师姐,佩佩感冒了。嗓子不舒服,我就带她去休息了。”
  说着,没等白苏苏应答,双手用力搀着唐佩向黑暗的森林那边走去。
  唐佩:“……”
  白苏苏:“……”
  他们走远后,白苏苏靠在姬枢身上烤火,手心烤的暖暖的,脸蛋红扑扑的,不似寻常面色苍白的样子。
  白苏苏是个早产儿,出生下来身体就孱弱,她父母都以为养不活了,又正直灾荒年间,不忍看着自己女儿疾病缠身,不远万里,凭着最后一口气来到药王谷门下,请求药王谷谷主收下白苏苏,救她一命。
  谷主应下后,二人就倒在药王谷谷口,再也没起来。
  那时腊九寒冬,等到小药童摸到二人时,二人身上浮着一层薄雪,之后是小女孩的痛哭声,那天小女孩失去了双亲。
  “又快到那个时候了。”白苏苏放下火棍,不受控制地咳嗽一声。
  再有一月就到父母的祭日了,往年都是在药王谷祭拜,今年却是在遥远的皇城附近,也不知能不能赶回去,白苏苏发出一声叹息声,夜晚更寂静了。
  姬枢拉过唐佩给白苏苏的貂皮大衣,:“皇城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我们这就往回赶,争取早日往回赶。”
  白苏苏抬起下巴只得见到姬枢冒出来的细小胡茬,若不可闻地嗡嗡一声,便沉沉地睡去了。
  *
  那边一副温馨,这边确实两个人大眼对小眼,谁也不肯先说话的尴尬。
  杜衡不说话,是燥的,偷拿了白师姐给她写的信,这等行为如此不光明磊落,被当场抓包就是小孩子上课吃东西被老师点到名字回答问题一样,燥的脸红。
  唐佩则是这厮墨迹什么?又犯病了?眼睛没红呀!
  果然男二号反派的心思你猜不透,猜来猜去你也猜不明白。
  干站了大半天,一直等着杜衡给她把禁言术解开的唐佩累了,抬头望天,这糟糕的野外生活什么时候能结束,想念客栈柔软的大床!
  耳边传来“嗡-嗡-”,烦的唐佩直扇巴掌,险些就要打自己一个耳光,四处拍拍打打。
  古代的生态就是好,就连夜晚的蚊子都与众不同,叮你一口,够缓个大半月了。
  唐佩在现代不是爱招蚊子咬的人,一般她和小伙伴在一起她身上一定一个包都没有,而小伙伴身上就很惨大大小小都是蚊子包,彼时嘲笑他人的唐佩万万想不到招蚊子体质是种怎样的体验?
  直到,穿成书中唐佩,长得细皮嫩肉,受一点伤都要红个半天的体质,加上偏生吸引蚊子的喜欢。
  她已经想象到明早的自己脸肿成猪头的模样,身上腿上都是痒痒的,手指不安分地四处挠挠,自己没觉得一点不自在,倒是杜衡不说话还一袭黑衣,融入夜色,看的倒不真切,遂拿他当不在,随心所欲地左挠挠右挠挠。
  她一系列的动作看的杜衡太阳穴直突突,伸出修长的手指揉了揉,貌似自从遇见她自己的脑袋总疼,是该找时间看看大夫了。
  可杜衡自己也是大夫啊!俗话医者不自医,这么多年的神经也没有治好!
  周边的蚊子越来越多,唐佩觉得自己已经陷入盘丝洞,这个盘丝很特别,它盘的是吸人精血的蚊子,唐佩认为这些蚊子成精了,专挑好欺负的人吸。
  怎么不见有人来吸杜衡的血,唐佩很愤恨,老娘不和你耗了,瞎折磨谁呢?
  拖起长裙就要走,我不说了,我不告诉白姐姐你偷偷把信藏起来了,只要你不让我和蚊子在一起!
  她就是怂的一批!生命至上,珍惜小命,笑着活下去!握拳!
  抬起脚,提起群边,却被一道修长如一堵高墙的人挡住,大哥,我再也不想要说你坏话了,求饶!!!
  杜衡就见唐佩直冲他拜手,眼神恳求之色,忽才意识到禁言符没有给她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