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麻辣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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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六度魔指是否会真正复活后果如何,乔山老怪喜忧参半,认识并不明朗。如是法明道长所忧,一旦魔指复活,周梦渊变心发号不正当指令,那直接由真神发出之功将强大无比奈何不得,那时候可就为时晚了,刘忌便是一个痛心教训。
鉴于种种担忧,又指望魔指给与周梦渊各种帮助,复仇平愤,圆其人生之梦,老怪只好于心里做好两手准备,提醒自己随时观察掌握周梦渊心里变化、行踪去向以及魔指静态。尤其是周梦渊神游怒抓窦芽儿头发之事,老怪和水火真人同样认为是魔指灵异附身所致。
回归路上,周梦渊和乔山老怪各怀心事郁郁寡言冷落了不堪寂寞的窦芽儿,原以为出来会尽情玩几天,和周梦渊培养浪漫感情却只落得了个来去匆匆,心里甚是不悦。
“老怪,渊哥哥,一路不语,是不是小芽儿惹你们生气了?”
“不是不是!”
“没有没有!”
“你们骗人。明明是有心事,为什么不讲出来大家一起讨论呢?”
“你这个小心眼的娃娃。”老怪道,“想听什么?老怪讲。”
“快要出川了。小芽儿还惦记着那个小镇上的麻辣豆腐呢。”
“就为了这个给我们找事?”提起川菜,老怪也不禁直流口水,“那还不简单,灯影牛肉,樟茶鸭子,脆皮鱼一齐上。”
“小芽儿还要喝上二两。”顿觉途中疲惫,甚是委屈,“劲风快马,脸上的水分都风干了,绷得难受。”
这是一家镇上最为豪华的餐馆,名曰“喜来登”。
说是最为豪华的,其实只不过是有二楼,二楼有单间。
乔山老怪、周梦渊和窦芽儿于餐馆前稍事慢步巡视环境,便有一位身着蓝衫的跑堂少年笑盈盈出来,操着快速的方言道:“欢迎三位客官大驾光临!米饭炒菜陈年老酒,名师掌勺服务一流,环境优雅干净卫生。门口免费拴马,免费饮水,饲料只收成本。”
“不认识了吗?几天前我们来过。”窦芽儿说时,已经摘下了背上的红缨枪。
跑堂少年先是一怔,看了眼窦芽儿的脸,目光最后落于她的红裙子上,“哦哦麻辣豆腐!请姑姑见谅。您就是那位连点了三盘麻辣豆腐的小姑。小的失礼!失礼了!”
三盘麻辣豆腐,说得窦芽儿顿时脸红。
当时是在一楼大厅,正赶上饭口人多,他们被安排在了位于较为中间的一张条桌上就餐。豆腐一上来,馋嘴饥饿的窦芽儿接过放在了自己面前用调舀着便吃,两口下肚,叫喊起来。
“小二过来!你店里掌勺的是什么手艺厨师?鱼香肉丝没有鱼也就罢了,本姑娘不爱挑刺。豆腐怎么会有麻味儿?”
一身上等布料的红色裙装配上红缨枪已经很招惹眼目了,这大嗓门严厉外行的一呼更是拉风。
伴随着稀疏的讥笑声,所有就餐者的目光一齐聚在了窦芽儿身上。
“少见多怪。麻辣豆腐不麻叫什么麻辣豆腐。没吃过应该听说过吧。”
“少说点。听口音好像是关中西府人。”
邻桌有人如此议论。
老怪低头悄声道:“快不要说了。麻辣麻辣,尝不到麻辣还叫什么麻辣呢?”
小二憋住可笑的笑过来,哈腰道:“川府的麻辣豆腐就是这个味道。小姑能吃下就吃,要是实在吃不下,回头给您退掉。”
老怪对小二说:“你先忙去吧。这道菜我们要定了。”
窦芽儿生气老怪,于众目睽睽之下赌气连吃了几口之后,满脸是汗水,辣得喉咙冒火,麻得嘴唇过电一般张着嘴巴直吸凉气。
但是,食欲大增,愈是如此,愈加不愿意放下调羹,很快一碗豆腐被独吞,继续吸着凉气道:“小二,照着这个味道再来两份。”
正忙乎清理一桌餐具的小二听见,不知其所以然,放下活儿赶忙过来,一瞧,盛豆腐之碗空了,窦芽儿辣得脸红,脑顶上冒着热气,这才答应着进去叫菜了。
周梦渊羞得不敢抬头。
乔山老怪倒是无所谓,“要那么多你能吃得了?”
“一份是我的,一份是您和渊哥哥的。”窦芽儿用手摸着被麻辣得几乎失去了知觉的粉红嘴唇神秘道,“老怪,小芽儿总结出了一个道理,不吃麻辣豆腐,就等于没到过川府。嘿嘿。”——
各人拴好自己的马,周梦渊嘱咐小二给饮水后喂养多加些豌豆。
“来呀!给客官饮马加上上等饲料。”
小二唤来专门伺候骡马之人吩咐后跟着进去了。
尚未饭口,一楼没有几个人,但周梦渊仍然对窦芽儿的不矜小节感到担心。
“有单间吗?”
“有。客官请上二楼。”
踩着嘎嘎作响的竹架木板阶梯上去,小二将老怪他们安置在了一个小单间内,一碗麻辣豆腐自然不能少,点菜之后离去,老怪拿了腰间的葫芦特别叮嘱,要三斤上好陈酿,装满葫芦剩余拿上来现喝。
“不用麻烦小二。”周梦渊警惕道,“葫芦给我,酒拿上来我们自己装葫芦。”
“好嘞!”
小二轻盈退出。
“小芽儿,今天为什么只要了一碗豆腐?”
瞪了一眼貌似嘲笑自己的周梦渊,窦芽儿道:“这要看小芽儿的心情和胃口了。说不定三碗还不够呢。”
“呵呵。今天你就随便喊吧,这大二楼就我们三人。”
窦芽儿狡辩道:“川府人笑话我没吃过麻辣,我还嘲笑他们没吃过臊子面呢,那个酸劲儿,他们更受不了。”
酒菜很快上来,周梦渊打开酒坛先给葫芦盛满,给老怪倒上之后说:“小芽儿,这陈酒闻着都烈,只准你喝一碗。”
“喝酒看心情。说不定小芽儿半碗也喝不了。也说不定,三碗四碗不够量。”
给自己也盛上,周梦渊率先举碗道:“感谢师爷为了梦渊不辞辛苦!谢谢小芽儿一路陪伴。我们干了。”
爱出风头不甘落后的窦芽儿喝酒也不愿服弱,举起碗汩汩而下。
因为是白酒加之不常喝,窦芽儿呛了几下,紧接着便打饱嗝起来。捂住嘴巴呕哦!呕哦!形象甚是滑稽。
老怪偷笑。
周梦渊给老怪和自己盛酒。
“倒!给我也呕哦、呕哦上。”
周梦渊笑道:“快吃两口,压压就好了。”
“照老怪学。”
老怪站起,仰头看着天花板,遂举起胳膊伸开手掌,掌心相对,“闭气!”
窦芽儿照做学起。
说是单间,其只是用竹篱笆隔了下,门也没有,自上而下的半截布帘子遮挡着一方的安静。
小二带着两位挎着大刀五大三粗的人上来,“客官,这间请。”
两位来客东张西望大大咧咧,毫不拘谨理直气壮如在舅家一般,通过篱笆缝隙看见了老怪他们,其中一位断眉汉子便过去瞧,回头对另一位鼻尖上长着一颗黑痣的道:“赵克快过来,里面在练功。”
“客官不要!”小二连忙阻止,“咱们还是先用餐吧。”
窦芽儿正跟着老怪仰头举手、闭气治疗打嗝。
听见脚步声将近,背对着门口的周梦渊回头,见有人自篱笆缝隙窥视不予理睬。
“娘-的什么功夫,是在祈祷吧。小二,伺候酒菜。”
“好嘞!二位客官这边请。”
听到骂声,老怪和窦芽儿同时收势看时,那两位客官已经进单间了。
窦芽儿正常呼吸了几口,哎,不打嗝了,“老怪,您哪里学的这招,怎么什么都知道?”
老怪喝了一大口酒,红着脸笑道:“不谦虚的说,要不是齐家之事耽误这几年,说不定老夫已经修真成功了。”
隔着篱笆,后来的那两位客官一边吃喝且贼眼不停地向老怪这边张望。
“听口音好像是我们那边人。那妞长得不错。”
“来,干了!妞再漂亮,是人家的。”
赵克道:“娘的!老子快三十了还是个光棍。这次下川,想带一个妹子回去。”
“想得美。人家川妹子是路边石子啊,你想捡就捡?”
老怪这边,三个人已经被酒精烧得兴奋,争抢着讲话,声音也高了。
窦芽儿不再动筷子,双手托着下巴看老怪和周梦渊讲话。
周梦渊举着酒碗起立,“师爷,此次前来开光虽不尽人意,师爷为了徒儿愿意长途奔波已经什么都有了,梦渊知足感激,永视师爷为亲,只要一口气在,哪个也休想动我师爷一根汗毛。”
乔山老怪常喝酒量也大,这点酒不过是涮口而已。
看着周梦渊一副激动虔诚的样子,听着他由衷的表白,内心甚感慰藉,“爱徒,你不可以再喝了。我们还要赶路。”
不知是想吐还是内急,窦芽儿突然起身跑出了单间。
“噗咚!”
正好摔倒在了那两位客官的单间门口。
周梦渊乔山老怪和那两位几乎是同时出来。
毕竟距离近了点,周梦渊和乔山老怪过来之时,刚才苦恼自己是光棍的赵克已经以占便宜的姿势扶起了窦芽儿。
窦芽儿捂住嘴巴,已经反应迟钝了。
“不要紧吧?谢谢老兄帮助!”
周梦渊说着欲搀扶时,却被阻止了。
“收回你的汗手!小妞跌倒时是大爷先扶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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