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魏春娥上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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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琴儿还特意警告了一句:“这位教头,今夜之事,我们可是两个人撞上的,你想赖也来不过去。只要你对我妹一心忠诚,我们发誓,永远保守这个秘密,永远给你留着绿灯。”
“多谢二位娘娘!多谢二位娘娘!在下一定会视你妹为掌上明珠,一切任其摆布。”
这就对了,费了如此周折,姐妹三个想听的就是这一句话。
回到房间,棋子和琴儿都捂住蹦蹦直跳的胸口,仿佛自己被别人抓奸了一般紧张。
“你说,春娥能摆布得了这位吗?他可是军中教头呀!”棋子说。
琴儿漫不经心道:“江山、美人,多数情况下不复存在。美人为何物?杀人之刀,亡国之利器也。对于这位,就看春娥是如何把握的了。”
······
史玉清和魏春娥暗中相好之后,两人卿卿我我往来甚是频繁,史玉清提出,要带魏春娥私奔被婉言谢绝。
这可就奇了!
秋韵院哪位姑娘不想离开山寨逃之夭夭呢?反倒是这位具有天时人和条件的魏春娥却是唯一例外。史玉清不解,问及原因,春娥只是说慌,在困难时候,是秋韵院姐妹们帮助了她,给了她继续活下来的勇气,不舍得就这样离开。
对于史玉清而言,山上更好,自己尊为军中总教头有可观的收入,除带领、监督练兵之外就是护卫好秋韵院秩序,杜绝桃色事件发生,且不用下山抢劫,更不用下田干活,并一直受寨主青睐,何乐而不为。
是夜,星光灿烂。
史玉清比往日早了一点来到魏春娥房间。
静静的,没有了往日甜蜜的问候,也没有了充满期待的深情拥抱。
甚觉奇怪!
遂伸手摸着向床边走去。
不料,手刚伸出,便触到了魏春娥悬在空中的一条腿上。
不祥之大惊!
连忙点亮灯。
眼前的一幕使他惊呆了。
和摸到时的第一反应一样。
——魏春娥上吊了!
挥刀劈断绫子,将其放下。
幸好是刚刚吊上去的,史玉清来得及时,魏春娥除两边腮帮隐隐作痛,咽喉有点发干之外,别无大碍。
“小娥,你怎么会这样呢?有什么痛心事情直接告诉于我,史玉清立即去办。”
头枕着宽阔的肩膀,躺在温暖的怀抱,魏春娥享受着爱的抚慰,心里依然纠结。
究竟是将爱进行到底,还是,初衷不改呢?
“没,没什么事儿。”
“绝对不可能!”史玉清激动道,“小娥,我怎样才能够赢得你的信任?怎么才能够让你把心里话倒出来?如果,我能以性命换取你的芳心,心甘情愿立刻就死!”
“别!”魏春娥被深深感动,“别说那些晦气的话。我······”
说话间,又改变了主意,“我只是觉得,一个小妾,配不上军中教头。”
魏春娥明白,她和史玉清相好的原因不是纯粹的男女之情、建立家庭,而是欲以身相许利用他,达到自己的目的。
随着时间推移,两个人感情加深至浓厚,之前的以身换心,变成了现在的真爱真情。
魏春娥上吊,的确是有着双重原因:一是担心有一天,自己忍不住对深爱着自己的人说出真情,依他侠义的个性,肯定会义不容辞的。山寨兵卒很多,齐横行自身武艺高强不说,他身边的保镖几乎形影不离,既是史玉清用尽全身功力,达到目的的可能性也很渺茫。
起初,魏春娥只是在想,即便是行动失败,吓唬一下那个恶魔也成,反正是他们自己人互相残杀,与己无关。
然而,史玉清忠诚无私的爱,几乎完全颠覆了魏春娥的初衷,将她送入无比纠结的泥潭之中。
为了深爱着自己的人。
为了自己深爱着的人。
担心有一天没管好嘴巴,不得不以结束生命来守住心中的渴望。
二是进一步考验史玉清的忠诚,顺便也求一下天意。
不经历大灾大难,难见人心是否。
天若不要命,断头也不死。
爱情是自私的,又是伟大的。
自私得可以让人不顾一切。
伟大得可以使你忘记仇恨。
爱,不仅仅是无私奉献,也包含着一种大度捐献。
史玉清一片痴爱的真情,彻底融化了魏春娥的仇恨。
她不愿意让他用生命去冒险。
也不愿意让他用爱去表现。
她是史玉清的人了。
她要为他负责。
然而,史玉清并不相信魏春娥所说之原因是真的,步步为营地追问。
“小娥,无论你心里埋藏着什么样的苦衷,请一定告诉与我,我自己能办到的,舍身去办,办不到的,想办法去办。总而言之,史玉清发誓要让魏春娥生活得无忧无虑,快快乐乐。”
愈是坦诚表白,魏春娥愈是感动;愈是感动,愈守口如瓶。
不行!
这个疑团要是不及时解开,早晚会有下一次的自残,那时候,一切都就晚了。
“咝!”
推开魏春娥,一把抓起钢刀,史玉清割破了手腕。
红红的鲜血涌流出来。
丢掉刀子。
史玉清坐在椅子上,手腕枕在扶手上,亲眼看着让浇灌生命的鲜血,滴答滴答一连串的掉在地上。
“史大哥,你是要吓死我啊!”魏春娥哭着,忙不迭扑过去,颤抖的双手紧紧捂住血口,“你可以放弃我,不可以放弃生命!”
“放开!”
恼怒的史玉清一抬胳膊,将魏春娥推倒在地。
“不!我不能让你就这样流血。”摔疼了的魏春娥挣扎着爬过去,复抓住伤口,“你若真的是一条汉子,就让鲜血流在该流的地方吧。”
史玉清一听,觉得话中有话,提示性的问道:“哪里该流?哪里不该流?你是想让我去杀人吗?”
情急之下,魏春娥未能把握好嘴巴,“是。是杀人。杀了齐横行!”说罢,却紧张地自己捂住了嘴。
粘在手上史玉清殷红的鲜血染红了鼻子、下巴和那张没有管住的嘴巴。
“这就对了!”史玉清用手抹掉血,甩在地上,“小娥,说实在的,你现在已经是史玉清的全部了。我可以没有生命,不可以没有你。”
拿来钢刀,从手把里取出来一个小纸包,打开,将纸上香灰一般细的面子敷在伤口,“这是上好的刀伤药。一会儿就好了。”
一段纠结、考验、表白和心灵撞击之后,两个人重归当初。
开了门。
见一边默默站着为之提心吊胆的棋子和琴儿。
一边站着,夜巡时,闻声而来却又不敢进去抓人的史玉清手下。
视而不见。
一起走进凉风习习的夜色。
深邃的天空,繁星盏盏。那一闪一闪的盏盏繁星,像是在微笑,又像是在诉说。
“你看,那两颗星星离得多么近。虽然那颗小的暗了点,却沐浴着亮点的光辉,一点也不觉得孤单。”
一颗流星,耀眼划过,消失在了不远处的山下。
史玉清道:“流星,虽然生命短暂,却更能体现生命的价值、光明的意义。”
“看见流星要许愿。我们许愿吧。”魏春娥提议。
于是,两人顿足,闭目许愿。
史玉清说:“相爱之人许愿是要告诉对方的,这样更灵,实现起来更快。”
“好!小娥告诉史大哥。忘掉烦恼,忘掉仇恨,跟随史大哥一辈子,永不变心!史大哥的呢?”
“咳!”史玉清清了下嗓子,郑重其辞道,“替小娥全家人复仇,杀了齐横行!”
想听到的话听到了。
想实现的愿望只待机会了。
魏春娥未能高兴起来。
星光下,夜风中。
双手抱肘于胸前,心头涌上了一种难以名状强烈的失落感,“史大哥,我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