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神功铁锹和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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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死也没人管。你这个软弱的娃娃,该动手的时候,为什么要掉眼泪?”
话音刚落,窦芽儿心里一横,一咬牙,冲过去,左手抓住周梦渊臂膀向自己跟前带的同时,右手立掌,胳膊大臂带动小臂、小臂推动大臂,照准周梦渊那个肩头以不大不小的力量推出。
“啪!”
“妈呀!咚!”
不等反应,周梦渊已经飞出一丈开外,身体沉沉的砸在地上,呲着牙不敢起来。
窦芽儿无意伤害,只是毫无风力的掌心击中了周梦渊肩头,疼痛而且酥麻无力罢了。
打了,却心软了,心疼了,连忙过去,单膝跪地欲扶起来,“不要紧吧?”
“咳!咳!”周梦渊咳嗽了两声,依然惊恐的目光疲惫得像刚生过一场大病似的。
挨打了,也清醒了,“对不起!是我讲错话了。”
周梦渊这么一说,窦芽儿立即有愧了,“疼吗?待会儿起来你打我吧。”
“疼。也麻。但这些我都能扛住,就是在空中的瞬间把我吓坏了。”
“人家打疼你是为了消气,怎么会发麻呢?”言间,窦芽儿目光移向老怪,希望得到解释和援助,“都是你这个老怪煽风点火惹的祸,本来我哭一下过去就完事了。”
老怪做了个鬼脸,模仿着窦芽儿声音道:“怎么会发麻呢?是骨头麻,还是肉麻呀。”
言罢,嘻嘻一笑,纵身上了歪脖树,摘下平日里经常挂在树杈上的葫芦,一仰头,“咕嘟咕嘟”几口酒下肚了,“别在那里假惺惺缠绵了,你俩过来,老怪有话说。”
窦芽儿搀扶着周梦渊过去,坐在树下的青黄色大石头上;这块大石头确实不小,虽然不怎么高,来人屁股一抬就可以坐上去,但不是很平的面子却很大,宽不下八尺,长接近两丈。不知何时何人用何种办法从何地搬往此处,且于南西方种了一颗洋槐树。
这颗洋槐树,干粗单人环抱不住,叉多叶茂,郁郁葱葱,只可惜,主干向各方分叉时把握不准,于两丈又一尺之处调皮的拧了一下,成了一边倒的歪脖子。这个一边倒,正好倒向大石头一边,既可以遮风挡雨,又能遮住夏日阳光的暴晒,实乃洋槐树作美,天公作美。
“梦渊啊,老怪不想继续隐瞒你了,嗯嗯,一句话,你目光里杀气太重,精力分散,不适合学本家武功了。”
一听此话,周梦渊一下子忘掉了肩膀疼痛,跳下石头,扑通一声对着歪脖树跪倒在地上。
“师爷,请原谅孙儿刚才对小芽儿的粗鲁之言,因为,沁儿是有恩于我,再说,我和小芽儿已经和好了。”
“是啊是啊师爷,那是一场误会,我已经原谅渊哥哥了。”窦芽儿说着,也跳下石头,伸出胳膊搂住了周梦渊脖子,“您要是不收回刚才的那句话,我也就不学了。”
“你敢!是不是想找哭?老怪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梦渊把精力用在该做的事情上。”
粗略一想,目前想做的大事只有两件,一件是报仇,一件是找古董弄钱。报仇之事遥遥无期,只求时机和天意。找古董之事,倒是随时可以做。
莫非师爷会占卜,看穿了我的心事?呵呵不会吧,一个人怎么会知道别人在想什么呢?
“师爷,不学武功,徒儿拿什么给家人报仇呢?不给家人报仇,周梦渊死不瞑目!”
见老怪只顾喝酒迟迟不语,窦芽儿也急了,站起来指着道:“你这个只会喝酒不会帮助别人的老怪,不教渊哥哥武功,将来让他拿什么报仇?就这样碌碌无为的被仇恨折磨着等死吗?”
老怪直腰起来,一个不经意的挥手。
“嚓!”
一把锋利的铁锹插在了周梦渊眼前的地上。
周梦渊和窦芽儿同时被吓了一跳,却不知铁锹来处,真乃是天外飞锹。
窦芽儿大惑不解,“师爷,您给他这个干什么?希望他一直做务庄稼吗?”
“刀枪不只是可以杀人,还可以宰杀猎物;铁锹不只是可以斩草,还可以挖掘,挖得很深很深。”
在窦芽儿看开,乔山老怪简直是在胡说八道,但,周梦渊却恍然大悟,自己所欲,被师爷猜了个正准。
乔山老怪这天外飞锹,这神算,这功夫,简直就是像他自己所说的神灵啊!
“多谢师爷指点!徒儿明白了!”
拔下来铁锹拿在手里,周梦渊仔细察看,见与自己家里曾经用过的不差多少,反复察看,也没看出个特别之处来。
周梦渊抬头看时,躺于歪脖树上的乔山老怪和自己身旁的窦芽儿早已不见人影了。
碧霄当年修炼的洞子里,有石板床,石头锅,石头碗,有练功台,烛台,化妆台,有照明的法珠、汩汩的清泉······
师徒二人进去,乔山老怪点燃了蜡烛,对着法珠发功法珠亮起,整个洞里,宛如白昼一般。
老怪在练功台上打腿就坐。
“师爷,我就不明白了,您几天前才说过,渊哥哥是位可塑之才,今天,怎么突然就变卦了呢?是因为他惹我哭的原因吗?”
“你呀?老怪才不心疼呢。先过来。一边练功一边说。”
窦芽儿腾起,于乔山老怪对面落座时,已经打盘好了双腿。
乔山老怪摸了下下巴那撮朝前噘着的疏散胡须,推心置腹说出来了自己蓄谋已久的计划。
之所以齐家寨子几代人能够横霸秦川西部,仅凭他们的野蛮和凶狠是远远不够的。世界辽阔,比他们更加野蛮凶狠的是倭国人。
北朝时,曾有倭国军队几次入侵,给朝廷造成了不少麻烦。烧杀掠抢,无恶不作。嚣张气焰,熊熊不灭。朝廷队伍,屡战屡败。
齐横行的曾祖父不堪国土流失,不堪国人被外国人杀戮,不计较功名与得失,率领自己的土匪队伍远征,不日便大功告捷,杀死、俘虏倭兵成千上万。从此,倭国人偃旗息鼓,不敢再来,边疆恢复了安静。
皇上闻讯,亲临御赏,诚意招贤寨主入京封爵,欲诏安匪队为护国御林军。
“谢皇上抬举!我等一介草民目不识丁,无视功名利禄,不求奢华挥霍,只想做悠闲散懒却誓死捍卫国土的山人。”
寨主说罢,拂袖而去,背影留下了无比傲慢和嚣张。
皇上奈何不得,只好忍了,“也罢。也罢。只要捍卫国土,不谋反朝廷,小偷小摸之事,属于百姓之讧,无妨于国家社稷,不妨碍国家发展。准了。宣他们一个‘爱国山人’。”
皇上自私,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地位,视百姓遭殃于不顾啊!
“师爷,我平时在山上听他们练兵老说的‘练阵’,是不是泛指‘九曲黄河’阵呢?”
“不仅仅是这个。据我所知,他们还创新出了‘九曲龙门’阵,‘九曲莲花’阵,还有一些‘妖阵’,‘魔阵’什么乱七八糟的。”
“九曲黄河阵当年差点连姜子牙封神也挡住了,他们能排的那么精准?咱们能找到破阵之处吗?”
“问题就在这里。你可知晓为什么老怪练功时,每次一定都要面壁而坐呢?”
“不知道。小芽儿就是纳闷,师爷为什么要坐在下首呢?”
“你身后的洞壁上,藏着玄机啊。”
窦芽儿回头看去,洞壁上面光秃秃的,除过有几个地方凸凹不平,在法珠亮光下稍有明暗之分外,别的什么也没有。
“常人的眼睛是看不见的。它上面详细镌刻着九曲黄河阵图解。可见,三霄姑姑为了给义兄报仇之用心良苦啊!我们怀仇之人,不仅要研究学习姑姑们的功力、法力,还要学习她们执着求新的精神,否则,功亏一篑不说,还得搭上性命啊!”
“师爷,孙儿明白你的意思。要打败别人,首先要打败自己!我们开始吧。”
老怪起身,拿来法珠置于俩人之间。
穿透力极强的白光,熠熠刺眼,刺得窦芽儿无法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被酸泪打湿,窦芽儿赶紧拿衣袖手遮住。
“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光?”
“这就是老怪平时不打开它的原因,让它保持有足够的能量。”
“那为什么天上闪电时,您要拿它出去呢?”
“你这个没头没脑的娃娃,那是我给它吸收储存能量。”
觉得窦芽儿渐渐适应了,老怪耐心的循循善诱,说:“慢慢睁开眼睛,两眼看着鼻尖。切记,千万不可以眨眼!”
窦芽儿慢慢睁开眼睛看时,那比太阳之光还要强出十倍、百倍的法珠光芒,刺眼得让她觉得脑袋在急剧膨胀,五脏六腑也动荡起来。
一边发功给窦芽儿增加抵抗的能量,一边仔细观察,担心她扛不住,毁了眼睛。
窦芽儿浑身都在颤抖,密密麻麻的汗珠挂满了额头脸颊,一双大眼睛拼命撑着死盯住法珠,就是不眨眼,仿佛要将这法珠盯碎似的。
“灭了!灭了!师爷,我把珠子盯灭了!”窦芽儿兴奋得叫起来。
不好!出状况了。
乔山老怪托起法珠,一个鹞子翻身,放回了原处,即刻熄灭,转身过来,手掌在窦芽儿眼前晃悠着,“看见我的手了吗?”
“没有。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摸到了师爷晃悠的手,窦芽儿伤心的哭了,“是不是我的眼睛被刺坏了?万一我瞎了怎么办?我还要看渊哥哥,悦哥哥,看娘亲,给父亲报仇呢。”
乔山老怪将窦芽儿抱在怀里,抚摸着她失明的眼睛,乔山老怪郁闷沉思起来。
“乖孙儿,坚强点!这是暂时的失明,很快会好了的。”
“嗯。等小芽儿好起来了,就成了法眼了,就可以分辨出好坏真伪、识别妖魔了。”
老怪明白,窦芽儿的失明是暂时的,也有极大可能,是终身的。
只要在七日之内拿到解药,方可复明,且法力不减。
解药很简单,就是用眼镜蛇蛇胆液浸泡决明子,每日三次服下。
可是,这两样东西产地都在南方,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需要四五天,决明子好寻,眼镜蛇不好找啊。
还有,这匹善于长途奔跑、极有耐力的好马又去哪了找呢?
窦芽儿眼睛要紧,延误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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