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没下限
尽管这种才研制的去痕膏价格很昂贵,可叶翕音送出去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眨,她不想欠仇安玉的人情,早还早安生。
仇安玉没想到叶翕音会主动送自己东西,激动地斯文俊颜微微泛红。
望着少女温柔如玉的美好容颜,仇安玉忍不住道:“叶姑娘要打理商铺,府上事情一定很多,往后若想出府办事,我可替姑娘向母亲说情。”
叶翕音自然清楚仇安玉口中的“母亲”指的是仇夫人,只是她没想到仇安玉会主动提出帮忙。
尽管仇夫人对待仇安玉的态度,碍着总督大人对这个儿子的偏宠,要多给几分面子,可庶子跟嫡母之间的关系本就微妙,仇安玉即便再得宠,在仇夫人跟前也不方便多言吧?
再者,叶翕音觉得以仇安玉偏安静的性子,大约以往不爱揽此类闲事的。当然也更不可能是被自己那一盒膏霜给感动的。
那么唯一的原因,便是这孩子念及自己与他的这份师生情分。
到底是读书的孩子,心性要单纯仁善些。心里这么想,叶翕音对待仇安玉的态度就多了一分温和。
抬起柔软美目,叶翕音对仇安玉安抚道:“你不必担心,我若有事,自会跟四姑娘说,她亦会替我在夫人面前说情,四姑娘常去陪伴夫人,比三公子更便宜些。”
见叶翕音推辞,仇安玉垂下眼睫,目光中划过一闪而逝的失望。
她这是嫌弃自己庶出的身份,在仇夫人面前没地位么?
可尽管自己是庶出的儿子,在这总督府里,也绝对没有人敢低看了他。
不行,他绝不能让她看轻了他,他要让她明白,别人能给她的呵护,他也照应可以!
心里打定了主意,仇安玉继续开口:“昨天回去一日,家中事务可都料理清楚了?”
叶翕音摇头:“还有些杂事,今日下午给四姑娘讲解完音律,还需回去一趟。”
听叶翕音说今日还要回去,仇安玉心下欢喜,开始暗自琢磨下一步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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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吃过了饭,许明渊把近几个月的账簿抱过来给景辰过目。
景辰才刚翻开账簿,卫小海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冷清秋。
听见脚步声,景辰并未抬头,只缓缓摆了摆手,许明渊了然,默默退了出去。
卫小海也跟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冷伯坐吧。”景辰开口时依然低着头,一目十行扫过手中账簿,偶尔在一串串令人头脑发晕的数字后面,用朱砂红笔快速批注。
冷清秋看着景辰审阅账册,忍不住赞叹:“这要是以后批改奏折,肯定比先帝还快。”
轻轻阖上账册,景辰抬眸,唇角笑意带着几分玩味:“冷伯这话,是怪我对楼嘉钰吐露了身份?”
景辰清楚,冷清秋晓得他最讨厌讲宫里的那些事,今日一进门就故意拿他最讨厌的说事,必定是这个缘故。
冷清秋皱眉:“这么做虽然可以很快掣肘司寇桦在民间的势力,可风险也实在太大了,你就那么放心楼嘉钰?”
景辰摇头:“我放心的不是楼嘉钰,而是他背后的东西。”
冷清秋不解挑起半边花白的眉毛,听景辰继续道:“楼嘉钰最近这几年一直在全力扩张怀安堂的经营,甚至把商号开到了大胤周边的几个小国,他这么做的目的,正是要为冰绝宗提供强大的财力资源。”
“好为以后扩充势力,招兵买马做准备!”冷清秋接话,言辞带着明显的不悦。
景辰轻笑摇头:“楼嘉钰跟湛青琤不一样。湛青琤不过是一介莽夫,仗着有身功夫穷兵黩武;楼嘉钰却是要给冰绝宗彻底换血,他的目的是把冰绝宗打造成为以医药为内,功夫为外的正宗流派。”
冷清秋却冷笑:“呵!胃口还不小呢。可他与湛青琤都是江湖中人,行走江湖的人,同样变数也最大!”
景辰自然清楚冷清秋的顾虑,继续道:“官家永远都无法彻底掌控江湖中事,与其殚精竭虑,倒不如扶持一个正经的宗门来坐镇江湖,有震慑,才有真正的太平,这一点,朝野和江湖是一个道理。”
听景辰这么说,冷清秋沉默了,忍不住抬头看向景辰。
那个人除了是冰绝宗的宗主,还是景辰的头号情敌,这小子的胸襟,可真够宽的!
见冷清秋对着自己发呆,景辰站起身由旁边的紫藤衣架上摘下斗篷,跨步就往外走。
冷清秋见景辰突然起身要出门,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顺口问:“话才说了一半,你这是要去哪儿?”
景辰已走到了门边,顺口道:“去接音音。”
冷清秋皱眉:“她不是最近去总督府里做事了?怎么晚上还回来住?”
景辰道:“仇安杰欲对她不利,我不放心她独自留在总督府。”说完,拉开门便往外走。
冷清秋默默地琢磨:所以这是怕总督府为难小阿音,不放人出府,自己亲自去接?
这宠媳妇的架势,真是越来越没下限了。
总督府
仇英武正在书房跟几个军营中的副将商议军中事务,突然听门外小厮报景公子登门。
仇英武听得一愣。
景晨的大名他当然听过,仇英武甚至亲眼见识过此人卓绝的风采和举世罕有的琴技。
仇英武年轻时常年征战沙场,也因此落下一身病痛,尤其由干燥的北方来温暖潮湿的南方上任,病痛越发严重。
自驻守东邯州后,仇英武几乎遍访名医,却时候总无法缓解周身旧伤落下的剧痛。
两年前,有人幕僚给他推荐了景晨,恰巧当时景晨刚来东邯州寻检景府的生意,他便请景晨入府为自己疗伤。
景晨的玉玄指法他也是平生头一次见识,却是有出神入化的功效。
自从经景晨亲手调理之后,他身体比以前好了不少,最明显的体现就是在房,事上。
病痛控制住之后,仇英武也就没再继续治疗了,主要的原因不是他不想去病根儿,而是景公子实在身份矜贵,轻易请不动人家。
今日不知景公子突然造访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