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月 老

  第二十章月老
  话说月老跑来给武珝牵红线时明明记得姻缘簿上记载有，“太原应国公武士彟之女武珝年芳十三与大唐皇帝第九子李治配。如今却变成与大唐皇帝配了。”那月老正百思不得其解时又遇上宋小小一番胡搅蛮缠。
  宋小小拉着月老道:“老头、老头！我现在信你是神仙了。快让我看看武珝妹妹将来的夫婿是什么样子吧。”
  月老挥手道:“你这丫头简直胡闹，这姻缘簿受天规天条所限，这九天十地中除我之外再无人有权观看了。”
  宋小小笑道:“老神仙，我又不看姻缘簿，我就看看你那红线是怎么牵的就行了。”
  月老瞪着宋小小捋了捋胡须道:“噢！我这姻缘红线可是连神仙也看不见的东西，你怎么能看得到？”
  “能不能看到就不劳烦月老您担心了，只需要让我跟着就行。话又说回来我也不白看，要不我请你到这洛城中随便的喝酒吃肉怎么样？听说这洛城美食可是天下少有哦！”宋小小摆出一脸口馋的样子道。
  月老吞了吞口水道:“丫头，你可要说话算话，不许耍赖？”
  “那是当然，我宋小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驷马难追。”宋小小一脸自信道。
  月老摸了摸鼻子道:“丫头，你看好了。”
  月老十指结印，两道红线飞出直奔武珝而去。一端落入武珝脚踝之上，一端牵在月老手上。
  宋小小在一旁看得尽显满心好奇。月老一脸诧异道:“丫头，莫非你真能看得到？”
  “老头，我看你手上红线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只是人们常说千里姻缘一线牵，怎么我武珝妹妹却是两条红线？”宋小小问道。
  月老摸了摸胡须又抓了抓头发道:“其实她这红线把我也弄糊涂了，明明记得不是这样的？只是现在姻缘簿上已成定局。”
  宋小小又急道:“那我们现在去牵另一头吧。”
  月老一脸高深莫测道:“不急，另一头日期还未到呢。须得日期到了方才牵得上。不如眼下我们先去喝酒吧。”
  宋小小听得眉头一皱，心中顿时开始怀疑起神仙的节操来。说请吃饭是自己提出来的，只是这大半夜的对于初到洛城的宋小小来说确实有些为难。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办法总比困难多。
  宋小小当下敲门将武珝唤起，说明来意。武珝高兴得拉着宋小小就往外跑。还一边喊道:“姐姐，你要问这洛城好吃的好玩的，找我算是找对人了。这洛城有东西南北市，唯有西市通宵达旦美酒美食无数，只是路程稍远我们得叫一辆马车才好。”
  那月老显现了真身道:“无须麻烦，看我的。”月老说完驾起一片云彩带上宋小小、武珝二人片刻便落下西市路口。
  洛城西市果真一片人间圣境，已是三更天气却是人声鼎沸灯火辉煌；几处酒坊丝竹飘荡笙歌飞扬；莺歌婉转间道不尽的温柔梦乡。
  月老叹道:“世人都说神仙好，却不道神仙也有神仙的烦恼。”
  武珝一脸好奇道:“姐姐你真厉害，这神仙都和你做朋友了。”
  宋小小笑道:“快点吧，我都闻到酒香了。”
  月老指着远处一间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酒楼道:“嗯，这酒香是从哪里传过来的，我们就选哪里了。”
  几人加快了脚步赶去。突然宋小小停在一家路边摊上打量起几个埋头吃东西的人来，那几个人好似有意不想让宋小小看清脸一样每人那个碗挡住头。
  武珝也回头望道:“咦！这不是李大哥、清风大哥吗？”
  李淳风、清风、薛怀义三人拿开大碗露出一脸尴尬的笑容来。
  李淳风道:“真巧，小小师妹你们也是出来吃宵夜的？不如一起坐下吧？”
  宋小小一脸嫌弃道:“我说你们几个也太不仗义了吧！吃个宵夜不叫一声也就算了，还是个路边摊。”
  武珝一指前面那间高端大气的酒楼道:“李大哥，我们准备去哪里喝酒。要不你们和我们一道去吧？”
  清风望了望宋小小笑道“小小师妹要不去酒楼的钱我们请好了。”
  武珝一把拉着几人道:“清风大哥，你们说话可要算数哦。”
  “那当然，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清风道。
  来到楼前只见一块“醉仙楼”的牌匾刚劲有力。进得门来才发现正堂十分宽敞，还分了上下两层。几人进去要了一张宽敞的大桌子。
  宋小小道:“小二，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上。”
  那店小二一瞧宋小小衣着打扮，立马拉下脸道:“这位客官您是打乡下来的吧？我们可不是这么点菜的。”
  武珝抢着道:“小二，你给我听好了。”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卤煮咸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什锦苏盘,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罐儿鹌鹑,卤什锦,卤子鹅,卤虾,烩虾,炝虾仁儿。”武珝一口气点了二十几道菜。听得那店小二目瞪口呆。宋小小也是听得直吞口水，就连月老也是忍不住舌头直打转。
  宋小小一拍桌子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菜吧！”
  “好了！诸位客官请稍等。”店小二吆喝道。
  宋小小急道:“等一下，再加一坛好酒。”
  那店小二刚一转身，李淳风便起身向月老行礼道:“晚辈李淳风见过老神仙。”
  月老笑道:“孺子可教！坐下吧。”
  清风、薛怀义在旁边看得一脸莫名其妙。
  “寂寞玲珑深院，画堂竹影朦胧。斜月西沉清秋一梦……”一个娇嫩的声音如黄莺般婉转，伴随着悠扬的琴声在空中荡漾。
  “那唱曲的小妞，楼上我们公子有请。”几个锦衣华服的随从叫喝道。
  李淳风望去只见一个二八妙龄的姑娘正吓得花容失色。那姑娘穿一袭青色长裙有弱柳扶风之态。两弯柳叶眉下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顿生怜爱之心。琼鼻如画、丹唇一点宛如梦中仙子。不经意间李淳风已是看得入了神。旁边弹琴的老头起身作揖道:“这位客官，我家小姐只卖艺，其他的恕难奉陪。”
  “老家伙，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上！”那几个锦衣华服的随从气势汹汹的从楼上冲过来。
  宋小小刚准备挺身而出，被月老一把拉住道:“我说丫头这不该你管的事，你能不能就不跟着添乱？好好的一顿酒肉眼看着就让你给搅黄了。”
  几个锦衣华服的随从伸手便朝弹琴老者打去，转眼间这几个不可一世的随从便被老者打得满地翻腾。
  “好！”宋小小一声拍手叫好，弄得满楼食客都望了过来。
  此刻楼上隔间有三位年轻公子走了下来。一位红色锦衣的公子笑道:“哎呀！真没想到在这洛城之内还有人敢和骆轻尘公子的人动手。今天我胡天鸿算是开眼界了。”
  另一位穿蓝绸锦缎的公子也跟着调戏道:“我道是谁呢？这不是前朝小郡主吗？我说骆轻尘，你这次麻烦了，看你把小郡主吓得可不轻啊！”
  骆轻尘道:“叶景玉，你倒是挺会疼人的。不如本公子将小郡主让给你带回家如何？”
  叶景玉笑道:“君子不夺人所爱，在这洛城之内你骆轻尘看上的女子哪里还有人敢垂青的。只不过你这几个手下可真够窝囊的。要不要我的青奴帮忙？”
  骆轻尘脸色一黑，大声对一群手下骂道:“一群废物，还不快给我滚回去叫人。”
  骆家一群随从连滚带爬朝门外奔去。此刻唱曲的女子和老者已收了乐器准备离去。
  骆轻尘急忙叫嚣道:“叶景玉，快将此人留下。”
  叶景玉笑问道:“骆轻尘你这是在命令我吗？”
  骆轻尘急道:“你若能将此人留下，算我骆轻尘今日欠你一份人情如何？”
  “青奴，去吧！”叶景玉道。
  被叶景玉唤作青奴的仆人自二楼飞扑而下，四肢着地，如一座铁塔一般砸得地面颤抖不已。这青奴一身古铜色的肌肉暴起，如今已是深秋天气他却只是穿一件无袖短褂。下身赤脚着一条黑色短裙。全身上下布满各色刺青图文，充满蛮荒之气。
  青奴堵住门口后没有再出手的意思。那唱曲的姑娘吓得面色惨白，弹琴的老者焦急道:“这位壮士，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还请让条生路。”
  那青奴也不回话，依旧如狗一般蹲在门口注视着老者。情急之下老者横下一掌朝着青奴劈去。刹那间青奴暴起，老者还未曾看清青奴身影便被摔了出去。
  “福爷爷！”唱曲姑娘急忙扶起老者道。
  “小姐，是老奴无用。今日就算拼了老命也要护你周全，等下我会尽量拖住这野人。你看准时机逃出去。”弹琴老者小声哀求道。
  唱曲那姑娘一个劲的摇头，一边早已哭得梨花带雨。
  弹琴老者拼尽全力双掌变抓向青奴抓去。无奈二人差距太大，弹琴老者被青奴横扫一脚踢翻在地，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住手！我跟你们走。你们先让我福爷爷离开。不然我就死在这里。”唱曲姑娘掏出一把匕首抵在脖子上大声怒吼道。
  叶景玉望了望骆轻尘没有发话。
  骆轻尘道:“好，小郡主重情重义。我骆轻尘也愿意成人之美。老头，你走吧。”
  老者仰天大笑着，突然整个人朝骆轻尘飞跃而去。吓得骆轻尘面色惨白，两腿似灌铅一般不能移开分毫。眼见骆轻尘被抓到时，一柄飞剑从门外飞入将老者胸膛贯穿。
  “福爷爷……”唱曲姑娘惊呼着扶起满身鲜血的老者。
  一个青袍中年道士走进来道:“公孙孤来迟，公子可还安好？”
  骆轻尘喜道:“公孙道长肯出手相救，骆某不胜感激。”
  骆轻尘又指着那几个随从道:“你们几个废物，还不快将人带走。”
  骆轻尘身边一伙随从本就是城中出了名的地痞流氓。三两下便将唱曲姑娘拉了出去。
  宋小小刚站起身，却被李淳风拉住道:“师妹不急，你们先陪老神仙喝酒。此事我来处理。”
  清风笑道:“师妹你可别什么事都抢着当英雄，这英雄救美的好事就留给李师兄好了！”
  月老骂道:“你这丫头，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李淳风笑道:“老神仙我去去便来。”
  月老不曾回话，只是点点头。
  骆轻尘一伙未曾回骆府，却是一路快马来到一处院落之中。
  “公孙道长，今夜多亏有你出手相救，有什么条件尽管提？”骆轻尘道。
  “那就将这个女子让给贫道如何？”公孙孤指着唱曲姑娘道。
  骆轻尘听后一脸冷清道:“道长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吧。道长乃是得道高人，怎么能看得上这种小丫头。”
  公孙孤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这前朝小郡主杨曦月乃是妖族所生。贫道自有用处。”
  骆轻尘又看了看公孙孤道:“公孙道长，可否换个条件？”
  公孙孤笑道:“算了，既然公子不舍。就当贫道没说便是。告辞！”公孙孤随即拂袖而去。
  此刻李淳风正穿墙而入，见杨曦月正双手被绑在榻上。李淳风一个剑指松开了杨曦月身上绳索。
  “你是谁？”杨曦月满脸紧张的盯着李淳风问道。
  “姑娘放心，在下李淳风是来救姑娘出去的，快随我来。”李淳风道。
  李淳风也不等杨曦月搭话便拉着她的手一路穿墙而出。
  骆轻尘可是这洛城之内出了名的轻浮公子，听得公孙孤道出杨曦月乃是妖族所生时心中却顿生出莫名激动，哪里还有让给公孙孤的份。
  两名守卫见骆轻尘到来，急忙行礼道:“公子！”
  骆轻尘急忙推门而入，发现整个房间空空如也。
  “公孙孤……”骆轻尘见辛苦抓来的人无缘无故丢了后，第一个想到了公孙孤搞鬼，心中却是一阵抓狂。
  此刻李淳风正拉着杨曦月一路狂奔来到一座石桥边方停下。
  杨曦月挣脱李淳风的手，低头含羞道:“小女子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李淳风望着楚楚可怜的杨曦月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们江湖儿女的本分。敢问姑娘家住何处？我好送姑娘回去。”
  杨曦月听后，反而哭道:“小女子祖上乃是前朝官宦人家，在本朝被抄家入了奴籍。只能以卖艺为生，整日里受尽众人奚落。多亏有原来护院的家将福爷爷照顾才得以存活至今。如今福爷爷因我而死，还肯请公子相助小女子为我福爷爷料理一下后事。小女子就是为奴为婢也会报答公子恩情。”
  说完，杨曦月直接跪了下去。李淳风赶紧扶住道:“姑娘不必如此，此刻福爷爷尸首定然被官府收去。我们直接去义庄将福爷爷领回乡下安葬便是。”
  李淳风算定了方位，二人急忙朝义庄赶去。
  不多时，李淳风、杨曦月二人赶到义庄时却发现一群黑衣斗篷人正对着本已死去的福爷爷和义庄内几十具尸体贴符施法。
  “福爷爷！”杨曦月见状惊呼道。
  黑衣斗篷人见有人闯进，便有二人拔剑刺来，被李淳风打翻在地。接着群起攻来的黑衣人均被李淳风挡下。一道飞剑突然凌空刺来，李淳风躲闪不急被伤了左臂。
  接着一道身影出现收了飞剑。
  “公孙孤！”李淳风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