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小算盘
船翻后，一条大鱼在船下游着，看见落水之人，一口咬住，被咬之人一声惨叫后再无生息，两三下便被这大鱼吞入肚腹之中，如此这般，这大鱼吃了四五人才作罢。
大鱼看着水面飘出的点点亮光，跃出水面，将刚刚跃出水面的点状光点，一个个吞下，当这大鱼游至一幅画旁，看着那画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张口将画吞入肚腹之中。
这鱼刚将那画卷吞入，原本吞噬光点的舒畅之感，瞬间变成了撕裂般的疼痛，这大鱼不得不将肚中所吃的画卷，光点，以及凡人肉身悉数吐出，并痛苦的在水中翻腾，溅起两丈多高的水花。
水面还未被淹死的几人，看到此状，吓的扶着木板，游的更快了。
我被一阵哀嚎声惊醒，醒来时全身黏黏的腻腻的，浑身里里外外湿了个通透，我施了个术法将自己弄干净，周围的哀嚎声吵的我耳鸣头疼，我伸手握住一个快要消失的光点，那光点刚被我握住，便恢复了生气。
我看着周围许多光点，歪着头想了想，便施了个法，将这许多光点收拢起来，包裹在一处，然后我向着水怪的大口的方向飞去。
刚一出来，便隐隐约约见身后数丈高的水花，我顾不得其他，对着包裹住光点的光球施了个法，这些光点散开，陆续没入水中，进到那些凡人肉体当中，我下意识的施了法，将这些一动不动的凡人肉体从水中托起，让风将这些凡人送到岸边。
“李家哥哥，我是不是眼花了，刚刚我怎么看到有什么东西从我们上面飞过？”刘山扶着木板歇了口气，对李寅书说道。
“山哥儿怕是看错了，”李寅书喘着粗气回答道。
在水中痛的胡乱蹦的鱼，此时缓过气来，这鱼看着站在水面上的白衣女子，如同看到了饕餮美味，趁着白衣女子分神将凡人肉身送到岸边之际，悄悄游到白衣女子脚下不远处，然后一个腾跃，便一口咬住那女子的臀部。
还没等我将凡人稳稳当当的放在湖边一处荒凉的岸边，我的屁股处传来一阵剧痛，于是那些凡人便一个个从一丈多高处接连摔到了地上，被摔到地上的凡人摔的不轻，一个个呻吟着从地上做起来。
“松口，你这死妖精，看我不弄死你。”说着我随便一摸，摸出一把羽毛扇，顺手一扇，我与这鱼的四周便出现很多利剑。
“去….”我一声呼喝之后，这些利剑纷纷向这水怪飞去，将水怪叉成了只刺猬，水怪痛的立即将我松开。
我看着屁股上被鲜血染红的一片衣襟，很不高兴，“化，”于是插在这水怪身上的利剑便变成了一根根如绣花针大小的利器，刺入水怪的身体。
水怪惨叫着在水中扑腾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哼……原来是条鱼。这么大条鱼。”我收了将鱼扎成刺猬的绣花针，看着浮在水面上的鱼尸，吞了一口口水，我随手一挥，这鱼便消失在水面上。
“山哥儿，多亏有你在，不然子恒今天必葬身在这止水江上。”李寅书对着躺在自己身侧的刘山说道，二人费了好半天，靠着中途捡到的木板才能游到岸边，此时已累得躺在岸边。
“我家小姐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呵呵呵呵……”刘山喘着气很乐观的笑起来，完全没有死里逃生的后怕感。
过了一会，“山哥儿，”李寅书摸了摸胸口，怀中空荡荡的，“火折子丢了。”李寅书坐起身对一旁的刘山说。
“看我的，呵呵呵。”刘山坐起，取下挂在脖子上的绳子，绳子上挂了把精巧的刀。
刘山在刀柄上一按，从刀柄处取出一细长火石，刘山再一拧，将刀鞘取了下来。
刘山举着刀在李寅书面前炫耀着刀，有些得意的说：“我家小姐给的！平时没怎么用，是个摆设……呵呵呵”
李寅书看着面前傻笑的刘山，微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想道“傻人有傻福。”
“我们到那树林子里找些干柴，升个火，将衣服烤干如何。”李寅书说道。
刘山进了林子，便将衣衫脱掉，只着一亵裤。“李家哥哥，别见笑，您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些干柴，很快便好。
皛妖很迷茫的飞到岸边，不知该去往何处，看着前面的一片树林，下意识的朝林子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便看到林中有光，于是皛妖向光所在的地方走去。
“姑娘别过来，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李寅书一边说一边飞快的穿上还未干透的衣服，黑暗中李寅书见一着浅色衣衫的女子向自己这边走来。
那女子听到李寅书说话，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姑娘！！！！哎，姑娘在家中没有人教你礼仪之道么！！！！！！！”李寅书一边穿衣服一边有些生气的说道。
那女子走近火堆，在火光照耀下，现出绝色容颜，李寅书看着这女子，呆在原地，浑然忘了自己还未系好的衣带，以及微微敞开的胸口。
那白衣女子看了一眼李寅书，便目不转睛地看着一旁只穿了条亵裤的刘山，刘山被这么看着，浑身发毛，很不自在，不情不愿地将那未干的衣衫穿上。
刘山心中嘀咕“这女子比自己小姐更不要脸，直勾勾的盯着没穿衣服的男人，长那么漂亮也白搭，和自家小姐可差远了……”
白衣女子看着刘山穿好了衣服，觉得很奇怪这，男子为何要脱衣服？？？脱了为何要这么穿上。
白衣女子坐到火堆一旁问道“为何要脱衣服？”
“方才我二人落了水，弄湿了衣衫。“李寅书从呆愣中回过神回答说。
“衣服湿了当然要脱下来烤干咯。”刘山接过嘴说道
听完这二人的答话，皛妖这才意识到，她与他们二人的不同，皛妖的衣服只凭自己的意念，便干了。
皛妖坐在火堆旁发呆，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刘山看着面前坐在火堆旁发呆的女子，心里有些发憷，莫非这就是小姐常看的话本中，那种吸食男人精气的妖怪，但是怎么看怎么不像。
“姑娘何故如此之晚还一个人在此处。”李寅书问道。
“刚刚我也落水了，刚从那里过来。”皛妖指着刚才杀死大鱼的未知回答道。
“原来姑娘和我们坐一条船，”李寅书说道。
“你就编吧，衣服都是干的。”刘山一点都不信。
“这有何难。”说着，我手一挥，将对面两男子的衣衫变干。
“啊！！！！妖怪……”刘山瞬间跳起，跑到一旁抱住李寅书，然后又觉得不怎么妥当，于是便将李寅书护在身后。
“山哥儿，”李寅书走到刘山的身侧，看着对面的女子说道：“姑娘可是来自青城山的通灵派？”
皛妖歪着头想了想回答道：“不知，”
“哼，妖怪。”刘山在一旁念道。
“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我为何在此处，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更不知道我从哪里来。”皛妖捂着头，有些迷茫，有些苦恼的说道。
“敢问姑娘芳名？”李寅书问道。
“方明？”皛妖很疑惑。
“就是问你叫什么名字。”刘山解释道。
“是啊，我叫什么？”皛妖想了又想，根本想不起来，完全没有印象，皛妖继续说道“那我该叫什么？”
“你该叫什么我们怎么知道！！！！！”刘山大声吼道，然后对一旁的李寅书说道“这姑娘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脑子有问题……”短衫男子对灰衣男子说的话，一个字不漏的进了我的耳朵。
刘山小声嘀咕道，“这么小声你都听的到……”
“那姑娘看看身上可有什么东西，可帮姑娘找到来处。”李寅书说道。
“有的，”说着皛妖将身上所带的东西悉数放到面前的地上，只独独捏着一把羽毛扇子在手中。
刘山看着凭空出现在地上的一大堆东西，再次抱着李寅书说道：“妖怪啊，李家哥哥，我们赶紧逃吧。”说着欲拉着李寅书逃跑。
李寅书大吸了口气说道：“姑娘，快将这些笔墨纸砚收起来，小心火星子，”李寅书说着，迅速走到那堆东西前面，将那些东西挪动，以免被火烧了。
皛妖捻起当中五彩斑斓的一只碗，异常亲切之感，除了亲切感，其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而我面前正般着笔墨纸砚的男子，散发出的气息，似曾相识，他是谁？
“我们之前可曾见过？”我对着男子说道。
“不曾。”李寅书毫不犹豫回答道。
皛妖手一挥，那一堆东西消失在原地，皛妖下意识的将碗扔到空中，这碗便悬浮在两三米高处，变大变大，再变大，看着这变大的碗，皛妖很疑惑，胃口是有多大，能要这么大碗吃东西！
“收”空中五彩斑斓的碗消失在原处，皛妖继续捏着手中的羽毛扇看，好漂亮的扇子。
一旁的李寅书和刘山看的目瞪口呆，刘山吓的吞了口口水，而李寅书心中多了许多计较。
“姑娘，以后切记不可随意施展刚刚的术法，不然会被人当做妖怪……若是遇上青城山通灵派的，会被当做妖怪收了的。”李寅书说。
皛妖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为避免更多人知道，皛妖觉得我该做点儿什么。
“姑娘放心，在下定会守口如瓶，定不会将姑娘之事泄露分毫。”李寅书仿佛看出我心中所想。
“好。”说完皛妖瞬移到短衫男子刘山身前，在他眉心一点，一团亮光出现在皛妖指间，皛妖伸手一捏，亮光消失。
皛妖没有对一旁的灰色长衫的男子有任何动作，他身上所带的气息皛妖很熟悉，似是多年未见的故人。
李寅书强作镇定的站在一旁，看着发生的这一切，生怕这女子再有任何动作。
皛妖回到原处坐着，收了羽毛扇，切了块鱼肉放在碗中。
“哎呀，你这女子，刚刚盯着我一直看，不知羞。”回过神的刘山说道，然而看着自己已经干了的衣服，总觉得少了什么，然而少了什么，怎么都想不起来。
“姑娘，我姓李名寅书，字子恒，这位是与我同行的赵山。”李寅书说道。
“我叫？？？”我叫什么我一时想不起来，我看着我的衣衫说道“就叫我白姑娘吧。”
“姑娘，在下此去京城赶考，若是姑娘无处可去，可与我二人同路。”李寅书说道。
刘山有些谨慎的看着面前的白衣女子，心中想着，要把李家哥哥守好了，要是被其他女子拐跑了，小姐不打死我。
就这样，我跟着李寅书和刘山一同去了京城。
皛妖将碗中的鱼肉就着火烤着吃了，看着一旁睡的毫无知觉的二人，便也学着二人，找了棵树，跳到树上闭着眼睛睡觉。
躺在树上的皛妖此时脑中浮现出各种杂乱无章的术法，一团乱码，理不出头绪的术法，只好放弃，接下来皛妖脑中出现一幅画卷，画卷中有一水塘荷花，皛妖试着到里面去，只见躺在树上休息的皛妖消失在原处。
皛妖进到画卷，下意识的飞到荷塘中的一处，看着水面上浮着的与其他花不同的白色花朵发呆，发了会儿呆后，小妖将自己的灵力尝试着注入这白色花朵之中，白色花朵瞬间绽放，花朵中的花蕊似上是有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是个小人，只有豆子大小的人。
皛妖继续将灵力注入花朵当中，直至灵力枯竭，花朵除了一瞬间亮光四射，再无变化。
精疲力竭的皛妖从画中出来，继续躺在树上，直到天微微亮，李寅书刘山二人醒来，烤了昨日皛妖杀死的那条大鱼的鱼肉，三人才一起上路，走着去京城。
“李家哥哥，我怎么感觉今天吃了那鱼这么有精神，走了这么远的路都不觉疲惫。”刘山笑嘻嘻的对李寅书说道。
李寅书说：“那是山哥儿身子骨好，我就不行了……”说着李寅书看了皛妖一眼，然后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腿，看着似是走不动了，为着不让更多人知道和自己同路的女子有大神通，以便以后此女子为自己所用，不得不严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