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形
已挪不动脚,已神神在在看了此画快一年。文曲星君的府邸除了几个神侍忙着准备文曲星君下届,已经很久没有看见文曲星君的身影。在这近一年当中,文曲星君被此画迷了魂,挪不动脚导致凡人界以武为尊,开始崇尚武力。文曲星君的徒弟司马博不想看到文的没落,也不想天帝知道此事对师傅责罚,已代文曲星君下界去。
司命星君对于文曲星君这样赖在自己这里的做法很不耻。曾一度将文曲星君赶出府邸,并对府邸设了禁制,让文曲星君进不来。奈何禁制管不了两天,就被文曲星君请了各路神仙想了各种办法给破了,气的司命星君威胁文曲星君说要毁了那画。唯恐司命星君将那画毁掉,文曲星君将之前从司命星君处拿走的那方,司命星君放了一千多年都舍不得用的砚台还给了司命星君。并承诺,如是下界有集天地灵气而滋生的灵物,一并收罗了分给司命星君。如此才争的司命星君的首肯,以不妨碍司命星君编写命理的前提下,允许文曲星君在此观摩这画。
如此又过了两年。文曲星君的徒弟司马博已无法忍受司命星君编排的命理,致自己尝尽世间心酸冷暖,而长跪司命星君府邸之外,求着师傅莫要荒废了正务。文曲星君才结束了长达四年对画的神往。每次下凡结束后,要找文曲星君,必去岁月染尘,而不是文渊阁。
而画看到文曲星君一致看着自己,最开始一个劲的说:“呆子……。”后来见文曲星君没有任何反应,便觉无趣。神思回到画中看胡中的黑影游来游去。
如此又过了两百多年,此画接触了神界各式各样,各种性格的神。在岁月染尘,用各种语气重复着各种话语。司命星君在专注书写命理时,不得不封住自己的五识以免被打扰,当编写命理词穷时,解除封印的五识,在画精聒噪的言语中找找灵感。
时不时二郎神来收录司命星君的神作,哮天犬则睡在了那副画下,自此之后便喜欢上了那个角落,某天甚至置了副睡塌在那画下方,懒洋洋的打起盹来。
这画看着下方躺着的少年,白嫩的皮肤柔顺的头发,配上黑色缂丝的外袍,赏心悦目,然一想到这少年睡着之后,化作狗形……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不对司命说过,我不是人不是神,和妖同源,乃是画精。
红娘忙里偷闲的过来看看画精。一是觉得这话会用众神的语气说各种话。二是……这个想法不能外道,众神都以为她狠毒了司命星君,然而只有自己知道,心里有淡淡的喜欢。每次都会给那画灌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男神更不是好东西的”的认知。
一开始画精还会说:“司命星君说他不是东西。”惹得红娘哈哈大笑。以致被司命施了禁言术长达三个月,这三个月虽不长,但对画精来说如同漫长的几万年。只能看……
一开始红娘来逗弄我,我还很欢喜,后来欢喜转成了犹豫,犹豫化成了害怕。因为每次红娘走后,我都被司命星君收拾。要么施云雾术,把我整的周身湿漉漉的,要么禁言,而让我最难受的是,司命星君将满屋子的小虫子放我身上,身上痒痒的,很不舒服,有的从子甚至开始啃噬我的身体,虽然我的身体在被从子啃噬后会自己修复,但被虫子啃的地方会痛的。
不过有一天我对红娘说:“我很喜欢你衣服的颜色。”红娘便将这颜色送给我。从此我的身上不再是黑与白,而那湖中墨色的身影浮出水面时,也不再是墨色,而是浅淡的红色。为此我高兴了好多天。
直到有一天司命星君告诉我,这方天地很大,有山川河流日月星辰,有万年冰雪也有炽热岩浆,有永恒光明也有永恒黑暗…………拿司命的话说,他活了几万年也没有见完世间万物。世间万物无穷无尽,且时刻变幻。自此,我对外面的天地产生了无穷无尽的向往。奈何我只是一幅画。
某天,我突然浑身燥热,感觉天界灵气不断向我涌来,我的身子突然起了很大的变化,而司命星君也注意到我的变化,放下手中的笔,手指一弹,一颗水珠向我飞来,然后我被这水珠包裹,原本已经变黑的皮肤慢慢恢复过来。有了这水珠的包裹,我周身灼热的情况虽然有所改善,但是我感觉我被某种东西撕扯,当我感觉我快要被撕成粉末时,我听到司命星君大声说:"快,将你体内的灵气顺着你周身引导,不要集中在一个地方。快!"
虽然不太理解为什么这么做,也不知道接下来我的做法对不对。但我忍着疼痛,将那气流引导到画的每一个地方,甚至那湖里游来游去的身影也没有放过。疼痛从一个地方的剧痛变成了整个身体的疼痛,在我快要坚持不住时。
司命星君叹了一口气,"罢了,你我本有缘,这是我和你的因果,即使有违天道,我也不忍见你如此消失。"
只见司命星君手指翻飞,蓝色的如水泡的东西凝结在他手上,当这水泡变地凝实,司命星君的手指加快翻飞的速度,最后一挥手,水泡向我扑来。
然后我整个身子轻松了许多,然而某种东西依然在撕扯我。
司命星君说:"继续引导灵气,不要停,否者我这一千五百年的修为就白费了。"
如此,我继续将灵气释放到画的每一个角落。如此反复反复……直到我感觉外面把裹着我的水珠柔软冰凉,
这时我看到湖中那游来游去,陪了我几百年的身影浮了面不再动弹。我想到那浮了面的身影边去,和以往不同,我竟然真的站在了湖上。正当我诧异为什么会如此时,湖中的身影消散在画中。而我环顾四周,画中所有的东西都像死了般,失去了生气。
正当我错愕这变化时,听到司命星君欢喜的说:"你试着从画中出来?"
我想着我要去画外面,然后一脚踩空,从画上滚了下去,眼看就要摔到下方的睡塌上,只见司命星君衣袖一挥,我稳稳的落到了地上。
"不错,不愧是集天界灵气所化。"司命星君围着我转了一圈,"不过这身红衣看着怎么那么别扭。让我感觉你是红娘的分身。"
于是我将衣服幻成黑色。司命星君下巴依旧摇摇头。于是我将衣服幻化成了白色:"星君,我只有这三种颜色。"
这时我看到司命星君眼睛一亮,说:"还是白色更适合你。你源自一张白纸,而今又化作这么个雪白的美人,更加上这白衣穿你身上比穿其他神身上都耀眼。只是你为什么作书生打扮!?"
说着,衣袖一挥,我身上原本的白衣完全变了样。
"好喜欢,滑滑地,软软的。"我捻起袖子看了又看,低下头捞起裙摆爱不释手。
"这样天界与你相比的神女屈指可数了,红娘算一个,嫦娥勉强算一个。"司命星君说道。
"随我来,我将缠枝莲一并给了你。"司命星君说完。我已置身于另一方天地。一道白光后,头上的白色丝带变成了缠枝莲,我的衣服上爬满了缠枝莲的暗纹。
"此物是我偶然得于西子湖畔,其灵气满满,除了看起来好看,我一直不知其所以然,今天看来,它是与你有缘。"司命星君感慨道。
而更让我惊喜的是,当我回到画中,那一方湖水中已遍布了缠枝莲。一朵朵粉色的花骨朵星星点点散布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