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真相假面,赴生死之约
她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的收紧，额头上冒着冷汗。
她扶着旁边的一根栏杆受着力，方才觉得有些发软的身体有了支撑。
楚璇担忧的看着她，就要伸手去扶她，“总监…”
尹遇夏却伸手摆了摆，“没事，让我好好想想。”
她闭上眼睛，将刚才宁澈风查到的消息，和岳南翔这边的情况仔细的过了一遍。
过了几分钟之后，她方才重新睁开眼睛，眼中已是清明无比，却也多了几分冷意。
“南翔，带我去见你说的那个人。”
岳南翔面露担忧，但尹遇夏已经率先迈步往前去了，楚璇赶紧朝他使了个眼色，用嘴型说道：快去。
那个工人，岳南翔先让人给稳住了，此时就在开发区的一间屋子里。
尹遇夏进去的时候，那人本来在吃盒饭，立即的放下碗筷站了起来，有些无措的看向她身后的岳南翔。
“没事，这是我们总监，等她问完事情，你就可以走了，想去哪里都行，想留在冰城的话，也可以。”
听见他这样的承诺，那个小个子男人明显松了口气，可随即又担忧的说道：“可是，蓝亚公司的人不会让我继续待在冰城的。”
尹遇夏突然开口道：“为什么不让你待在冰城？”
小个子男人看向面前的女人，长相精致的女人神情却有些清冷，他记得刚才岳专员称呼她为总监。
小个子男人犹豫着，最后还是咬咬牙说道：“好像是这次的事闹得太大了，怕我们受牵连。”
这必然是蓝亚用来哄他们的鬼话了，尹遇夏懒得追问了，她转而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走？”
小个子男人有些纠结，“我老婆孩子都在这里，我要是走了，他们孤儿寡母没人照顾。”
尹遇夏上前两步，“如果你告诉我，蓝亚的计划，那么，我可以保证，你不需要离开冰城，并且，还可以继续在新区项目做工。”
小个子男人眼睛亮了亮，“你说的话算数吗？”
尹遇夏：“楚助理，给一张名片给他。”
楚璇给了一张自己的名片，“我是总监的助理，姓楚，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到时候你可以联系我。”
小个子男人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这才相信了些。
好似下定了决心般，他重重吸了口气，才开口说道：“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上面的意思是，等到真正动工的时候，意思性的小闹一场，但是要逼真。”
“上面在我们当中选了一些人，我也是其中之一，被选中的人，是双倍的工钱，大家都很愿意干。”
“到了开工那天，我们一直没有接到动手的通知，可是现场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后来不知道是谁开始动了手，我们也就跟着动手了。”
小个子男人说着，似是想到当时的情形，面有戚色，“没想到后来，局面越来越控制不住，我们觉察到情况不太对，正要收手的时候，防暴警察就来了。”
尹遇夏的面色越来越沉，她问道：“后来蓝亚派人将你们保出来之后，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小个子男人见反正都说了，这会儿也不纠结了，干脆都说了出来。
“蓝亚给了我们一笔钱，然后就说最近留在冰城影响不好，把我们派往了别的地方。”
“我是到了那里之后，辞了工，偷偷回来的。”
岳南翔道：“那么，蓝亚给你们下达指令的人是谁？”
小个子男人有些茫然的摇摇头，“我不知道，工头只是说，是上面的人。”
其实已经不需要再问，前后的事情全都清晰了，蓝亚上面的人，还能是谁。
尹遇夏眉心紧紧皱起，“行了，今天你跟我们说的话，不要跟别人说起。等到新区项目重新动工的时候，你就过来吧。”
小个子男人连连感激的道谢，尹遇夏又交代道：“这段时间，我劝你还是先别出去做工，就在家陪老婆孩子吧，我想，蓝亚给你们的那笔钱，应该够你们用一阵子了。”
小个子男人脸色白了白，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听你的。”
实际上，他这几天有出去找工，可是，大的工程他不敢去，小的工程工钱又少，要求又多，他正是在为工作为难的时候。
……
尹遇夏从小屋子里出来，抬头望着明晃晃的太阳，下意识的眯上眼睛。
现在的气温已经回升了，今天更是个明媚的晴天。
可她却觉得，刺骨的寒意侵袭着五脏六腑，连心脏都是冰凉的。
楚璇和岳南翔对视一眼，眼中都不无担忧。
岳南翔用嘴型询问着楚璇，“怎么办？”
实则楚璇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多少知道点尹遇夏跟夏常安的关系，也明白，尹遇夏上次失手伤了夏常安之后，心里一直愧疚着。
可现在却发生这样的事情，楚璇真的无法想象，尹遇夏心里会如何想。
看着她有些摇摇欲坠的身体，楚璇上前两步，扶住了她，“总监，您保重身体。”
尹遇夏是真的觉得头晕，她顺势撑着楚璇的手，喃喃道：“嗯，是要保重。”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如何能不保重。
“走吧，南翔，你跟我们一起回公司。”
岳南翔这段时间一直常驻在开发区，如果没特殊的情况，一般都没回公司。
可现在，尹遇夏主动要他回去，他隐隐觉得，是发生了更严重的事情。
几人回到公司的时候，宁澈风也已经到达。
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快速的进入正题。
宁澈风手上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他将电脑里的一个视屏点开，放在几人面前。
“总监，您注意看右下角。”
视屏开始播放，这个拍摄角度，跟之前看到过的有些不一定，镜头好像聚焦在了右下角，这才让人去注意到那里。
楚璇之前为了保护尹遇夏，有去特意看了视屏里王显仁的样貌。
因而，她第一个反应过来，指着右下角的一个人影说道：“王显仁在那里。”
岳南翔也注意到了，他紧皱了眉头，“他的目光有些奇怪。”
宁澈风接着说道：“不错，当时孙总说给大家准备了餐车的时候，所有人几乎都看向了门口，只有王显仁，他依然看着孙总。”
楚璇按了暂停键，正好停留在王显仁要动手的时候，她惊诧的说道：“他好像是看见了什么，才动的手。”
脑海里立即的有了想法，“难道，他是听从孙总的指示吗？”
她这一问，室内众人都沉默了，显然，这也是大家的怀疑方向。
宁澈风说道：“视频往后退，你们注意看孙总的手。”
视频倒退到动手之前，孙总在劝说着大家，好似有了效果的时候，孙总的右手在阴影里打了个不明显的响指。
若不是他们刻意留意着王显仁的目光，谁都不会留意到这么小个细节的。
而王显仁就是在这之后，就动手引起骚动了。
宁澈风开口说出他的怀疑，“孙总先是站出来维护华创，更是主动揽下责任，还帮助华创安抚拆迁户们，这样一来，事后谁都不会怀疑到他或者牧天公司身上。”
“可是实际上，他的所有动作，不过是在给接下来的行动打掩护。站在高处，也更方便他掌控全局。”
宁澈风的分析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楚璇听得不禁打了个寒颤，“虽然你分析得没有问题，可这也只是猜测，不能够作为证据啊。而且，孙总这样做，能有什么好处呢。”
宁澈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我不是胡乱猜测的，这个视频，是我一个做媒体的朋友拍到的，他能拍到这个，也是巧合，那天他占据的位置不好，所以才拍到和别人不同角度的视频，却是阴差阳错发现了不对劲。”
“他拿到视频之后，看见我在做公关，就找到了我，如果我需要，他可以卖给我。”
他说着，看向尹遇夏，“总监，您如果觉得有用，他可以把底片卖给我们。”
尹遇夏点了点头，“买下来。你接着说。”
宁澈风：“他给我看了视频之后，我也跟你们一样的想法，觉得也许只是巧合，我就去了牧天。”
“其实我去的时候，还没想好去那里能查到什么，可是经过地下车库门口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岳南翔很快反应过来，“是王显仁？”
宁澈风点了点头，“不错，就是王显仁，我之前看过他的照片，而且，他断了一只手，外貌特征很明显。”
“我当时只觉得有些像，便跟了上去，见他进了地下车库，而后，我看见他上了一辆车的后座，过后不久，他就出来了，帽子压得很低，可那时正好有个车灯打过去，我看清了他的脸，确定就是王显仁。”
“王显仁离开之后，车子就开走了，车后座上还有一个人，我看不清楚，可我记下了车牌号，离开之后我查了下，正是孙总的车。”
楚璇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所以孙总那时候积极的帮助我们，都是骗人的，实际上他就是这次事故的主谋？”
对此，宁澈风不做评价，“大致的情况，我之前已经跟总监说过了，按照总监的吩咐，我刚才去了牧天，他们孙总确实不在。”
这就更加证实，之前在车里的人，就是孙总本人了。
尹遇夏一直静静听着，似乎刚得知真相时的那份震惊和不愿相信已经渐渐淡化，她说道：“你有没有帮我约孙总，晚上一叙？”
宁澈风：“嗯，我通过孙总的秘书，约了孙总，他答应了。”
说着，他微皱了眉头，有些担忧道：“不过，总监，您真的要去吗，如果孙总真的是这次事故的主导人，那您去见他，会很危险。”
尹遇夏勾了勾唇角，笑意有些冷，“现在没人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不会对我怎样。”
“反而，我如果躲着他，会更加奇怪。”
“还有，如果不见他这一面，我们怎么能搞清楚，这位孙总不惜破坏自己的项目，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楚璇看着尹遇夏脸上的笑，觉得有些心寒，忍不住抱怨了句，“之前还觉得他们真好，出了这么大的事，不仅没和我们撇清关系，反而站在我们这边支持，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才是最虚伪的。”
尹遇夏坐在大班椅里，整个人有些疲累，揉了揉眉心，她说道：“你们有什么想法？”
楚璇第一个开口道：“总监，虽然他们挺可恶的，可是，如果我们更换合作方的话，还是需要慎重考虑。”
对于这点，几人都是同意的，如果现在更换合作方，会浪费许多的时间，更有可能会影响项目的进度，这是他们不希望看到的。
岳南翔皱了皱眉，“我觉得，牧天有秦济作为背景，行业内的确没有哪家公司能够替代它了，而且，我总觉得，孙总的行为，更像是个人行为。”
“可蓝亚就不一样了，经过这次的事，蓝亚元气大伤，工人给外界的形象，也大打折扣了。如果更换更有实力的公司，有能力在短时间内接上，也不是不可以。”
几人都深深的折眉，似乎都在思考着这一方案的可行性。
毕竟，当初蓝亚是如何在竞标当中胜出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尹遇夏：“南翔，你对这方面比较了解，你认为，哪家公司比较合适？”
岳南翔这几天其实做了不少的功课，他立即道出：“总监，您还记得，之前跟我们吃过饭的陈总吗？”
尹遇夏想了想道：“你是说，杭瑞公司？”
“不错，就是杭瑞的陈总。”
尹遇夏疑惑道：“他们公司几个建筑师不都被挖走了吗，而且在上次的竞标当中，杭瑞也并不怎么出彩。”
岳南翔：“杭瑞的建筑师是被挖走了，可是他们公司的工人团队还在，而且，杭瑞的工人团队，在冰城是很有名的，号称是规模最大，也最敬业的团队。”
“杭瑞下面的工程队，承保的所有的工程，到目前为止，应该是从来没出过安全事故，是安全系数最高的工程队。”
尹遇夏听得有些讶然，由于当时杭瑞公司被负面新闻缠绕，因而她并未多关注，却不曾想，杭瑞还曾这样辉煌过。
“你的意思是，可以直接用杭瑞的工程队，然后再另外找设计师？”
岳南翔点点头：“不错，这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
尹遇夏稍稍犹豫了下，而后拍板决定，“好，那就换掉蓝亚。楚璇，帮我约陈总，还有，蓝亚的夏总，也约个时间。”
说到后面，尹遇夏的神色有些冷，但更多的，是决绝失望。
……
与孙总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六点，约在了聚福楼。
聚福楼二楼的包厢里，尹遇夏早早的到了，依然是楚璇陪同，但岳南翔和宁澈风其实就在楼下。
尹遇夏原本是不让他们来的，可他们并不能放心，便跟着来了。
孙总带着助理过来，助理同样的没进包厢，只在门口候着。
尹遇夏脸上是得体的微笑，“孙总，谢谢您赏脸，给我这个机会请您吃饭。”
孙总呵呵笑着，摆了摆手，“尹总监太客气了，是我的荣幸。”
“不，孙总上次帮了我这么大忙，感谢您是应该的。”
两人一来二往的互相客套追捧中，菜上来了，话也绕到了正题上。
尹遇夏：“孙总，对于这次的事故，您怎么看？”
孙总微不可察的抬了抬眉梢，面色不变道：“警局那边怎么说？”
“警局那边的说法，一切都太巧了，像是有人故意为之。”尹遇夏边说着，边留意着孙总的神色。
见他神色不变，尹遇夏继续说道：“但是目前没查到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是有人刻意制造了这场混乱。”
孙总：“既然这样，就让警局去查吧。尹总监，你这边要是有哪里需要孙某的，尽管跟我说。”
尹遇夏脸上的笑意不减，他转移话题很巧妙，若非自己一直在关注着，只怕也不会察觉到有什么不妥的。
……
楚璇一直在包厢门口守着，原本给她和孙总的助理在外面安排了一桌，可她没有去。
今天从过来的时候开始，就有不好的预感，她片刻也不敢放松。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楚璇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看了来电显示才拍了拍胸口压压惊。
电话接起，还未完全平复的心跳又立即加速。
电话那端是岳南翔压抑着的紧张的声音，“楚助理，我们看到一个人，很像是王显仁。”
楚璇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她视线四处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可似乎并没看见王显仁。
“你们确定是他吗？”
岳南翔：“光线很暗，没有看清楚，但是我确定那个人进了聚福楼。我现在过来了，宁澈风继续在门口守着。”
电话挂断，这下楚璇不好的预感越加强烈起来。她握着手机的手紧紧攥住，犹豫两秒，她拨通了斯林的电话。
……
美国波士顿，ae集团最高层首席办公室外。
斯林的电话响起，一看见来电显示，是他安排在冰城暗中寻找王显仁的人，他赶紧接起。
“喂，有消息了吗？”
“发现王显仁的踪迹了，他刚才出现在聚福楼门口，这会儿已经进去了，我们的人把每个出口都堵住了，现在怎么办，要抓人吗？”
斯林：“先别动手，看看他想干什么，随时汇报情况。”
“好。”
同一时间，冰城警局的谭警官也打来电话，“林助理，你之前跟我说，有了王显仁的消息之后，告诉你一声。”
“我们的人在聚福楼附近看见王显仁了，可是，我发现盯着他的不止我们啊。”谭警官的语气里带着试探，“你知道还有谁在找他吗？”
对此，斯林并不打算隐瞒，“是我们的人，放心，他们不会做什么，只是为了保护好我们自己的人不被他伤害。”
谭警官得到他的承诺，似乎才放心了些，“好，话我带到了，之后有任何情况，我会告诉你的。”
斯林刚将电话挂断，立即再次进来一通电话，这次是楚璇。
“喂，小璇？”
“斯林，我跟尹总监在聚福楼，岳南翔他们说，看见有个很像王显仁的人进来了，尹总监还在包厢里跟孙总吃饭，这个王显仁是孙总的人，我的预感很不好，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查到了什么别的？”
斯林蓦然一惊，“你说什么，你们在哪里？”
他的反应让楚璇更加沉甸甸的，“我们在聚福楼。”
斯林：“你们见到的那个人就是王显仁，不知道他去那里干什么，但是你现在到楚小姐的身边去，别离开她。”
交代完，斯林快步走进首席办公室。秦司白还在接待客户，只见斯林的神色稍显慌张而严肃，他跟客户打了个招呼，便起身走到了一旁。
斯林立即上前，低声在他耳边道：“司少，冰城警局那边来消息了，王显仁找到了，可是，尹小姐也在那里。”
秦司白折眉，“我们的人呢？”
“我们的人也在那里，我让楚璇去守着尹小姐了，岳南翔和宁澈风也在。”
秦司白默了下，幽深的瞳眸看不出他的思绪。
斯林神色焦急道：“刚才听楚璇的意思，那个王显仁，跟孙总有联系，司少，如果是这样，那孙总…”
话不必说尽，秦司白微眯了下眼眸，眼里瞬间闪过一道狠戾，嘴角微勾，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
“秦聿怀好样的，难怪人都走了，手还伸得这么长。你去查一下，孙总和他家人名下所有的财产，看他跟着秦聿怀，贪了多少。”
斯林：“是，我知道了。那现在，我们的人要怎么做？”
“暗中守着，必要的时候，帮警方一把。”
“好，我这就去安排。”
斯林走了，秦司白也很快送走了客户。
面前一堆的文件等着他签署，他手中的专用钢笔转动着，却迟迟没有落下笔。
女秘书敲门而入，看了看办公桌上那一摞高高的文件，标准的英文说道：“司少，这些文件是急着签署的。”
司少手中的笔一定，说的却是中文，“阿黛尔，这些文件你来替我签，你之前就签得挺好的。”
说完，将笔往她这边一丢，起身将外套拿起。
阿黛尔诧异的看着他，金发碧眼白肤色的女人，这次开口却是流利的中文，“司少，您要去哪里？”
司少唇角微勾，“回国内。”边说着，长腿一迈，就往外走去。
阿黛尔着急了，喊道：“可是您才刚回来啊，而且，靳教授的项目还没解决。”
司少的声音从门口飘过来，“正要去解决。”
……
冰城聚福楼，楚璇敲了敲包厢门，竟然没有回应。
她记得，刚才上菜的服务生貌似进去了，不应该没有声音才是。
心里大叫不好，她赶紧推门，却发现门根本推不开，当下不做他想，她立即后退两步，将门用力踹开。
所幸包厢的门重在形式却并不厚实，当下就开了。
楚璇赶紧冲进去，只见孙总靠在桌上，但包厢里并未见到尹遇夏的身影。
“总监？总监，你在哪里，听见回答我一声？”
楚璇焦急的呼喊着，边喊着边跑到这里面独立的卫生间去，里面也没有人。窗帘后甚至每个角落都没有人，刚才进来的服务生也不见了。
等等，服务生？
天呐她忽略了什么？楚璇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焦急得团团转。
饭店的经理已经得到店员传来的消息，赶了过来，与岳南翔同时到达。
经理一看这里面的情形，显得有些惊诧，“这是怎么了？”
楚璇看了桌上趴着的孙总一眼，“他被人劈晕了。”
她此时根本懒得管孙总，谁知道他是真晕，还是只是在配合演戏。
经理一惊，反应倒是很快，赶紧指挥着店员，“来，你们把孙总送医院。”
楚璇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经理，你们这间包厢，除了这个门，还有别的出口吗？尹总监不见了，在这之前，我看见有个服务生进来过，我怀疑，是那个假服务生把尹总监带走了。”
这下经理几乎是惊颤了，“啊？带、带走？”
“对，你快告诉我，这里还有哪里可以出去。”
见她急得不得了的样子，岳南翔拉了拉她，“你不要着急，他们才刚走，尹总监没事的。”
楚璇不听他的，只抓着经理问。
经理惊慌过后也很快镇定下来，毕竟是在聚福楼这种地方当经理，各种各样的事情都遇到过，也早就懂得小心谨慎的处理。
他立即的走到电视柜那边，绕到后面，将墙面一推，这里竟然是一道门。
来不及惊讶了，楚璇立即的跑了过去，岳南翔也赶紧跟了过去。
经理不放心，叫了店员去报警，而后自己也跟了过去。
这些个豪门世家子弟，他可不敢得罪。
从这里出去，直接通向聚福楼的后门。经理心里大致有了数，这道门是这个包厢之前的门，在重新翻修之后，便重开一道门，而这里的，也没有封上，只用了电视柜挡住。
原本是预备着或许以后有用，却是没想到，成了绑匪的退路了。
那么，这个绑匪，必然对聚福楼很熟悉，或者，从以前开始就是聚福楼的常客。
几人一边在追踪的时候，经理将这一大致猜测跟他们说了。
岳南翔听完，却是深深折起了眉头。照这样说的话，王显仁显然就不符合了。
……
尹遇夏觉得脖颈很痛，大脑也是昏昏沉沉的，眼皮很沉，根本睁不开。
脑海里最后的印象，是在和孙总说话，而服务生进来上菜。
再之后，突然间后颈一痛，就失去了知觉。
此刻，周身觉得有些冷，不远处有滴滴答答水珠滴落的声音，她的眼睛被蒙住了，手脚也动弹不了。
尝试性的张了张嘴，便发现喉咙里干哑得厉害。
似乎是听见了她的动静，有人朝她走来，男人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阴寒恐怖。
“好妹妹，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