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万骨凋零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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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半天,叶随风才缓过神来,开口问道:“他屠杀了这么多人,尸首呢?杀了这么多人,他是如何做到滴水不漏的?”一张嘴,喉咙好似被黏腻的胶水糊住,涩涩地难发出声音,好不容易出来声音,声音又如同拉风箱一般低哑滞涩。
“这也是最令我心中生疑的地方……不过因我不能贻误军期,没能铺天盖地的搜查,只是带了几个亲信大致地看了几眼。我们察看过的村落废屋都没能发现什么大的破绽。因而‘割耳级充军功’一事目前为止都只是我的推测,并无实证在手。但我曾吩咐温俭不动声色地暗中调查,谁知,他的确是暗中调查了,可他调查的对象却是我。”言及此处,镇远将军苦笑一声,笑过之后,是散不尽的怅然之情。
“风过留痕,雁过留声,屠杀了几个村子,怎么可能会一点蛛丝马迹也没能留下?现在赶紧去那几个村子仔细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宇文述学徐徐地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查还是要查的,但这并非是当务之急。即便证明薛遣屠杀平民百姓,将其人杀上千次百次,也无法为将军洗雪冤情。就目前的情形来看,这根本就是两件事,尚无证据可以佐证将军是因为撞破了这件事才被薛遣暗害的。而且,我想即便现下立即去仔细搜罗,恐怕也是难以查探出什么关键的线索证据的。”
飞散的墙皮土灰也凝落在了宇文述学的英眉上,愁绪似霜侵。
宇文述学心灰意冷的模样,给叶随风一种“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的感觉,原本眼前的路径就不多,还被他都给一条条的堵死了。叶随风只觉自己置身低谷之中,进退无路,四下环顾心茫然。
一直以来,宇文述学都是主心骨,眼下他如此丧气,让叶随风等人更是束手无策,如坠迷雾。
叶随风的情绪也随之失落起来,她轻声轻气地说道:“不要这样嘛,什么事还没做就说铁定不成,一下子就让人失去了去做的动力。”
宇文述学眼中带上了一丝歉意,“我并非有意泼冷水,只是我听将军所述,想到了一种可能,若是有他在暗中出力,只怕事情会更加棘手。”
“他?”
宇文述学喉间一动,极其不愿地吐露出两个字:“英羽。”他满面皆是冰霜色,好似于漫天大雪之中踽踽独行,既孤独又凄凉。
“盈虚门中有一堂阁,名曰幽濑,掩隐于暗处,行晦暗之事。”
叶随风心头一跳,接话道:“换言之,也就是杀手组织吗?”
宇文述学微微点头,“不止于此,幽濑堂中人个个武功卓绝,且皆是心细如发、巧捷万端。这次薛遣能在短暂的行军时间中屠村、毁尸灭迹,还做得如此利落干脆,实在让我不得不怀疑,是幽濑堂插了手。”
宇文述学嗟叹一声,脸色更加难看了,目中激荡着盈盈水波,折射出的尽是哀戚之色,如洒清冷月华入一泓清流。
“若是真有幽濑堂在背后施力,只怕镇远将军之事,也少不了他们的作为。”
叶随风倒吸一口凉气,宇文述学把这个幽濑堂说得好似所向披靡一般,让叶随风也不由得忌惮起来。
“他们是听命于那个英羽的?”
“幽濑堂向来只听命于门主,英羽身为下一任门主,自是能够调动他们。”
叶随风撇了撇嘴,一脸愤慨,咕哝道:“我从前还当盈虚门这个傲视武林的大门大派是什么名门正派呢!原来背地里也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宇文述学双睫似有千斤重,沉重地抬不起,垂眼看脚边。
叶随风自知失言,其实在说话的时候,她心里不自觉地已经将宇文述学隔绝在盈虚门之外,只是话说出口听在他的耳里好像并不是她的真实意思。
长歌立刻绷起脸来,义正辞严地说道:“少门主如何行事同少主无关,我们长济堂流风与之是截然不同的,请叶姑娘不要混为一谈才是。”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叶随风拍了几下自己不中用的嘴巴,蠢嘴笨舌地辩解了几句,却是越说越糊涂。
宇文述学淡然言道:“随风所言,也并无错处。长济堂再如何清白,始终也是归于盈虚门的。藏污于暗处,看不到亦不意味着不存在,掩住耳目,终究也是自欺欺人。”
宇文述学眼睛低垂着,显得格外纤细狭长,眼尾微微泛红,像是零落在雪涛中的一瓣红梅。
叶随风动了动几次唇,却说不出什么高明的话,只得急急地掉转话题,“没想到那个薛遣竟有这么大的面子,能够使唤得动宇文英羽,怕是也要下了血本吧?”
宇文述学眸色一深,“即便薛遣出得起价码,仅仅凭他也断然不可能让英羽调用幽濑堂中人。只怕出价的另有其人……”
叶随风目光凝汇,尽落在宇文述学两片色泽浅淡的嘴唇上。
“……是四皇子。”没成想声音却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叶随风回头,看见长歌一脸愤然道:“那个薛遣是四皇子的人,一方面让他立军功,一方面陷害镇远将军,只等让薛遣取而代之,这样一来,便等同于是四皇子握有三军,如虎添翼。”
叶随风握了握拳,咬着后槽牙说道:“我现在越来越怀疑四皇子治理水患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根本就是他出于某种目的,一手策划的!还当时无论你怎么逼问宇文英羽,他始终三缄其口,不肯透露他究竟是相助于谁。今日看来,他早在当时就已经站在了四皇子的一边了吧,那么……当时的瘟疫也是他为了四皇子而一手策划!”
叶随风心中一片寒凉,紧握的双拳,指甲刺了掌心。
梧桐啊梧桐,你当时求我不要对四皇子落井下石,那你又对四皇子的所作所为究竟知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