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上元花灯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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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开席的时辰已经越来越近了,一众人等也落座好一阵儿了,该说的该聊的该巴结的,都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大殿之上的气氛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尴尬之中。
想继续聊,又不知道该说点啥,干坐着又感觉身子后头好像有虫咬,笑得脸都有些僵硬,还要强打着精神继续这么不尴不尬地带着假笑坐着,心里却在期盼宴席赶紧开始,宫乐赶紧奏起来,好来缓解此刻诡秘的气氛。
相对于其他人,叶随风倒是挺自在的,她坐在斐玥公主身侧,时不时跟她交头接耳说上几句,乐得轻松。只是她却发现女席最尊贵的位置一直都空着,却又不是给太后、皇后预留的,因为她们和后妃的位子都在龙椅左右两边。
“还有什么显贵的闺秀没有来吗?”
斐玥公主也扫向了殿阶之下的首席,淡淡言道:“会来的,你且等着吧。”
斐玥公主话未落音,便听着内监朗声通传道:“青冥乡君到!”
来人上着小袖金丝蹙绣披袄,下着青白曳地长裙,长裙拖地三四尺,缓步徐徐,气韵不凡。
再观其容貌,眉似新月,双瞳剪水,秋水伊人,莺惭燕妒。
女子的年纪是最难解的谜题,端看她的外表,叶随风很难忖度她的年纪。她只能看出来人比她是要年长一些,只是究竟年长多少,她便难以分辨了。但见她双目世故而沉稳,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精明干练的气质,叶随风推测她该是三十上下的年纪,只是这也推测也不得准,古时候的人向来早熟,年纪倒成了障眼法。
斐玥公主再度起身,亲自迎接,态度恭敬无比,叶随风对这个女子更是好奇了,却不知道她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份,能让斐玥公主也这般礼遇。
与斐玥公主一道起身上前的还有朱凌,朱凌的态度除却恭敬之外,比斐玥公主更多了几分亲昵,倒像是与其十分熟稔,二人一前一后将女子引至女席惟一的空位之上。
斐玥公主归座之后,很是主动的跟叶随风介绍道:“方才的乡君便是朱太师的嫡女朱桐。”
只消这一句,叶随风便心中一派了然——原来这就是承恩帝心心念念、求之不得的白月光啊!怪不得连斐玥公主也要这么恭敬,即使她的身份比斐玥公主要低。
闻言,叶随风又不由得多望了她几眼。朱桐端正正坐,脊背挺直,清雅脱俗。
斐玥公主这么安排座次,也是用心良苦了。只不过把这么一个承恩帝心口的朱砂痣放在他眼皮子底下,只怕坐在他左右之人该要难堪了。
迎合了一个人的心思,势必就要弗了旁人的意,这世间难有让所有人都能满意的周全处事之法。
只是在父皇与后妃之间,斐玥公主选择了讨父皇的欢心,其实或许还有更好的安置之法,但她却不想也不愿讨好所有的人。
夜幕已垂,皎皎满月悬于天边,承恩帝、太后、皇后和零星的几个后妃才姗姗来迟。
果然如同叶随风料想的那般,承恩帝打从一入大殿,目光就好像粘在了朱桐的身上一样,头始终是偏向一隅的,眼神热切而露骨,毫不掩饰的缱绻深情。
宫乐响,歌舞起,妖娆的舞者舞动着自己柔软的肢体,恰似嫦蛾舞翩跹。
可任凭乐曲再如何清越动听,舞姿再如何曼妙优美,承恩帝的目光与注意力却不曾放在殿前一丝一毫。
这么毫无保留的外放的深情,让叶随风隔着几个座位都被撩拨的火烧火燎,她悄悄地打量着落座在龙椅左右的皇后跟几个妃子,她本以为能在她们的脸上观看到飞动的、异彩纷呈的神色,谁知却让她大失所望。
皇后的眉目含羞,略带哀愁,头总是微微垂着,柔若垂柳,样子娇娇弱弱,像是个邻家小妹妹一般,若是只看她的外貌与表现,很难以想象她已为人妇,还育有两个年纪不小的儿子,如果他们还健在的话。
叶随风看着她,不由得悲由心生,皆是替她而悲,两个儿子都夭折了,纵然身居后位,可惟一可以依靠的丈夫心又不在自己的身上,这样的人生真的是想想都觉得凄凉悲哀。
再看皇后身边的两个妃嫔,这两个人的年纪似乎要更加年轻一些,一个人比花娇,一个人似玉润,两个各自有各自的风情与魅力,穿着艳美的宫服,美丽像是春光般恣意盛放,然而却也无法让承恩帝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连。
叶随风的目光在她们的脸上萦回,却也没看见一丝一毫的失望沮丧,也没有半分的嫉妒与厌恨。
高高在上的三个尊贵美丽却不得丈夫喜爱的女子,并坐在一排,没有一个人流露出哪怕是点滴的负面情绪。
叶随风心里疑惑至极,却不知道她们是当真不在乎,还是心里素质太过强大,能够将面部的表情控制得这么到位。
她们三个人的神态举止都十分的自然,仿佛对于承恩帝现在的表现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不仅是她们,包括在在场的众人,除了叶随风以外,都对承恩帝直勾勾的视线视而不见,谈笑风生,举杯畅饮,全无别扭拘束。
叶随风简直觉得就像是只有自己看到的跟旁人不一样,就如同是只有自己能够察觉到承恩帝不遮不掩的浓情深爱一般,倒让她尴尬起来。
叶随风更佩服的是朱桐,她的侧颜被目光直击却仍然云淡风轻,视其为空气一般,毫不在意。
这种种的一切,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习惯。
众人对承恩帝的外放的感情习惯了,皇后同后妃对承恩帝对自己的漠视习惯了,朱桐亦对承恩帝的直截了当习惯了。这种习惯就像是蒙蔽了一层窗户纸,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谁也不去戳破它,谁也不去破坏它,就好像它并不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