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尘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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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随风面带红潮,汗出如浆。监考老师一句“现在还剩15分钟”引发了叶随风的哲学思考——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可惜了,现在考的是数学,她纵使变身为苏格拉底,也无法战胜强大到恐怖的现代数学。
眼前这个犹如老僧入定的考生,若她的三魂七魄能够具象化,便能看到她的魂魄隔一会儿溜一个,隔一会儿窜一个,组团去了隔壁考场。
“她们”并不是去偷看答案,而是去看男神!
照理说叶随风也是个心志坚定的人,本不该在高考考场上神魂荡飏,只是凡是总有例外,她的例外就是那个令她神魂颠倒的男人。
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在开考前跑去偷看尤亦寒;更不该因他对自己视若无睹而扰乱了心绪。
只是她实在难以自持——青梅竹马的情谊,儿时的种种誓言,情爱与回忆杂糅,早已镂刻心间,深植脑海,沁入呼吸。可那多年的感情,怎么说不见就不见?
说是多年深情,其实也只不过是叶随风的一厢情愿,说起来他们“在一起的”的时间,比“分手”的时间还要短。儿时的戏言,又有几人会当真呢?
叶随风跟尤亦寒两家从前的住处隔着一条街,两人的父母原本是好朋友,也曾在他们幼时玩笑道“结个娃娃亲”,两个小孩也似模似样的玩着过家家,大人交情深,孩子们也玩的好。而美好的一切都终结在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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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的小随风最近有了一个困惑,她好像有了一种了不得的能力——超准的预感。
有时候会有些人或物突然冲撞进她的脑海,脑中会突然浮现出一幅模糊的画面,倏忽即过。然而画面中的情景都会变成现实,无一例外。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小随风惶恐不已,寝食难安,原本圆鼓鼓的脸庞也深深凹陷下去,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这几日,玩乐嬉戏也没了情绪,就连她最喜欢玩的跳棋也吸引不了她,握在手里的玻璃球棋子滚落到了地上,她也浑然不觉。
突然,有个温热的物事贴上了她的额头,她猛然回神,只见小亦寒那张放大的俊脸,二人鼻尖相抵,呼吸交互,她甚至还能闻到他刚吃过草莓的嘴里残留的香气。
这一刻很静,静到能听到轻风吹拂起纱帘,静到能听到她心脏的狂跳,瞬忽如兼秋。
“没发烧啊,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小随风痴痴地望着小亦寒,他眼神中流露出的关切是最有效的安抚,止息了她内心的惊惧与躁动。她呆呆地摇了摇头。
“你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小随风欲言又止,她真的有冲动把这些日子的疑惑与困扰对他全盘托出,只是这件事太过荒诞,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说出来一定会被他取笑,她可不想要被他认为是一个头脑发热的幻想家。
她没勇气说,只是小声回道:“没有。”却不敢看他的眼睛。
“有什么麻烦跟我说啊……要是有人欺负你也跟我说,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小亦寒神情认真,这信誓旦旦的模样,在小随风的记忆中描上了永不褪色的金边,长久的留存在她内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秘密之所以为秘密,在于秘而不宣。但终于她还是打算告诉小亦寒,并不是她嗓子眼浅,守不住秘密;也不是她急于想要把自己的包袱找人分担。而是——她有了新的预感。
本来她正在家中好好地看着电视,突然脑中嗡的一声,像是闪电与闷雷击穿头脑,先是闪过小亦寒姐姐模样,接着是刺目的艳红在她身上晕染……
这个不祥的画面,一时间让她心里空落落的,全然没了主意,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必须马上告诉亦寒,刻不容缓!既然可以预知到,必然会有解决之法。她定了定心神,拔腿就往小亦寒家奔去。
她气急败坏地跑到小亦寒家,正巧遇见他姐姐尤夏溪刚要出门。小随风跑得太急,却没看到庭院里六月雪花开正艳,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与院中胜雪之花相称,尤夏溪身着一袭纯白连衣裙,脚蹬一双崭新凉拖,长发很随意地挽了一道束起,朝气的脸庞不需过多修饰,年轻是最好的化妆品。
“小风啊,你来的真是不凑巧,亦寒跟小朋友去京大体育场踢球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小随风不敢有丝毫耽搁,心想直接告诉夏溪姐姐也好,毕竟是她自己的事情,她年长几岁,更有见识,或者会有更好的主意也说不定。她现在六神无主,病急乱投医,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我……我有急事,跟夏溪姐姐你说也是一样。”
尤夏溪眼见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纵使她急着出门也不忍不听她说话。
“夏溪姐姐……”小随风心中忐忑,嘴上踌躇,愣了好久硬是不知如何开口。她眼见着尤夏溪眉峰微蹙,不住地看手表,耐心即将用尽。
箭在弦上,迫在眉睫,不得不说了,她鼓起全部勇气,“我有了超能力,我能预测未来……夏溪姐姐,你有危险!”
尤夏溪看着小随风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禁发笑,“小风啊,夏溪姐姐在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常幻想自己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呢!姐姐今天真的赶时间,等改天我一定好好听你讲完。”
小随风心急如焚,“是真的,我几个星期之前就预见到阿黄会出事,结果……它真的死了!”
阿黄是尤夏溪家养的宠物狗,一周以前遛狗的时候一时没牵住被车撞死了,为此尤夏溪伤心了好久,直到现在也没走出悲痛的余波。
她轻声说道:“你别拿这事胡说。”言罢,头也不回地往楼梯口走去。
小随风紧跟上去,不被取信,让她既着急又难过,忍不住吼叫道:“我没有胡说!”
然后,悲剧如期而至。
尤夏溪脚下不稳,顺着楼梯滚了下去,小随风连忙去抓,手指堪堪擦触到她的衣服,却无济于事,只能无可奈何看着她重重地摔了下去,眼睁睁看着触目惊心的艳红迅速浸染白裙。
可怜那院中似雪白花,俛仰成红。她的眼泪还未来得及落下,小亦寒的哭喊便响破天际,也刺穿了她的心口。
小随风赶紧冲下楼,“哪里有电话,快叫救护车!”
小亦寒一把把她推开,“你滚开,你这个杀人凶手!我听见你们吵架,我亲眼看见你把她推下来的!”
小亦寒的声声控诉皆能入耳,但她却已经无法分辨每个字句的含义了。泪眼朦胧看世界,只觉百花尽残,百草皆枯,一瞬入冬。那时方知,这一生的情谊便折在了这让她百口莫辩的误会里。
从那之后尤亦寒对她便恨之入骨,眼里、心里再也容不下她。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现在还剩15分钟。”监考老师冰冷的声音在安静的考场回荡,叶随风如梦初醒。
浮生若梦,可惜不是梦。不幸时希望统统是梦,快乐时期冀一切非幻,而世事又岂能尽如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