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联名送礼

  话虽是没说完也是差不多,晚霞漫天肚子也该是饿。
  饿归饿心中藏事,饭如何能吃得进肚,朱行空双眉就像让人用铁链紧紧锁住,朱行空道“丞相和天德殿之事有关?这个会不会太牵强?”
  岱迁见朱行空没有结束话头意思,自己当然不能先告辞,岱迁自然要发表看法,岱迁道“看起来是很牵强,但是看人需要时间,少卿在朝时日也是不短,觉不觉得丞相当年平步青云也太快一些”
  朱行空听在耳里眼看岱迁,缄默一阵后才缓缓张口“丞相当年是从一个九品内台书令史到一品丞相,的确太快,但你不能否认丞相做人做事有他过人之处”
  岱迁点头这个说法倒是不能否认,没本事的人就算给得机会也无法步步高升。
  朱行空顿得顿想想在道“说起来升得太快的也不只丞相一个,记得内医署医令沈正和也是这般”
  “沈正和?”岱迁心脏当场怦怦大跳,陆开先前还怀疑过内医署也有人掺和此事,现在朱行空却把他们思寻答案说出。
  话从头说,升快也不代表就有关系,这个发现要找机会告诉陆开,究竟是不是还要陆开来琢磨。
  现下岱迁只是听得这么一句,不好在沈正和身上做什么文章,岱迁听过即算,岔开话题“不管丞相当年上位快慢,现在我们麻烦不小,敢出箭警告,那么就敢……”
  “出箭杀人!”朱行空毫不犹豫厉声接话。
  道理朱行空既然明白,岱迁也不想多话“我们日后要小心,在我看来最好缓歇几日”
  朱行空想着肯定是要消停几日,否则将人逼急,就算是程明湖也会狗急跳墙,朱行空道“越是如此,越是想弄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丞相出城见谁和王大耳为什么死这事总算是弄明白,可为什么见魏王,谈的又是什么这个我们是一无所知”
  朱行空看一眼窗外晚霞“不早了,有些事还要好好详思,就不留你用饭”
  岱迁起身拱手告辞道“不敢劳烦少卿,过几日在登门拜访”
  朱行空闭上眼睛挥挥手。
  岱迁退下。
  张中平不知常致远有什么伤心事,只是见人不住喝闷酒劝都劝不住,人一喝闷酒醉得自然比别人快,张中平酒还没上头常致远醉倒趴桌。
  张中平看常致远大是奇怪“他这是怎么?平日都是嘻嘻哈哈逍遥度日,怎么今天好像是有所心事”
  陆开叹口气道“心里头越是孤独寂寞,就越喜欢在别人面前表现出不一样的自己”
  张中平向陆开请示道“在坐会还是扶他回去?”
  陆开又不是贪杯的人,来此聚会就是想和常致远打好关系,人都醉倒没有留下必要“扶他回去”
  常致远车夫就在迎春楼门外,入迎春楼酒兴大发喝多一些不是一次两次,车夫见怪不怪,陆开二人把常致远扶上马车叮嘱车夫赶慢一些,这才恭送马车远去。
  眼里看不见马车陆开道“走走,当是醒酒”
  张中平没有意见,夕阳这时候完全退去,夜幕在迎春楼喝酒时悄悄降临。迎春楼雅间是雅,可不管多雅致地方总是有四堵墙挡着显得微闷,人一出来身临四处通风街上,毛孔显然舒服许多。
  天上有些星不是很亮,在张中平眼中星星好像也是喝了些酒,隐隐约约闪耀薄薄星光,不太耀眼夺目东西不会引起任何人注视,星星薄光就没有引起张中平重视。
  张中平看着陆开,陆开这个人在张中平眼中似乎比星光更加明亮,张中平试图打听一句“贤弟是什么时候找了工匠?”
  陆开感受着夜幕中穿透街巷夜风笑道“早就预备好,你也见过就是那天的车夫”
  瓷器店风铃让夜风吹响,声音清脆悦耳,就在张中平身后,风铃声是入耳,不过不管迎春楼东家如何用心,总之是无法吸引张中平这样的人进去。
  张中平也没有兴趣进去,不光没有兴趣进去对风铃声也没有任何兴趣,心神集中在陆开话语上“是他?那车夫也会干整修的活?”
  陆开看一眼张中平,张中平侧脸看着陆开,陆开看见张中平右边脸上有只兔子,兔子当然不是真的兔子,是倒影,就在张中平右侧不远,有家屋舍窗纸画着白兔,让屋里烛光倒映这才映在脸上。
  如此一看张中平模样倒显可爱,窗就这么大走得两步,过窗兔影透射窗户对面墙上,陆开笑问一句“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两种男人?”
  “男人还有两种?”陆开这个看法倒是新颖,张中平追问“哪两种男人?”
  陆开说出自己见解“一种只会做分内事的男子,就好像一个木匠,终生就只会做木匠的活,除木匠活以外什么都不会做,另外一种男人是什么都懂一些,比如不光会干木匠活,抓鱼狩猎也是好手,那车夫就是这种什么都会一些的男人”
  张中平想着自己还真是什么手艺都没有苦笑“贤弟觉得做哪种男人好?”
  话头虽是随口闲聊,陆开却是认真思虑才张口“我觉得差不多,但如要选择,那就第一种”
  张中平奇道“你想这辈子就会一种手艺?”
  陆开讪笑道“有一种手艺就不错,什么都想学那么什么都不会太精通,专心做一件事这人才会有成就,因为专注”
  张中平点头搓叹道“也是这理,一辈子太短,能专注做一件事就很不容易,贪多嚼不烂”
  “不错,贪多嚼不烂”陆开一笑而过,想起染坊之事笑容收敛道“眼下我们需要做的事,就需要专注”
  张中平没有当下接口想得片刻才道“贤弟给常公子推荐工匠,难道是想我们也混进去?”
  陆开失笑答复“我们混进去做什么,我们去做木匠泥工常公子不会觉得很奇怪?他们有他们活干,我们有我们活干”
  张中平心中忐忑道“怎么觉得不太放心,毕竟我们是在北府寺眼皮底下动手,稍有不慎……”
  陆开知道张中平担心“我知道,所以一步都不容有错,大哥这二天要辛苦一些”
  张中平问“要我做什么?”
  陆开笑道“认识谢文?“
  张中平奇道“认得呀,都是城防司的怎么不认得”
  陆开道“听说他婚事定下了?”
  “是呀,这事你怎么知道?”
  陆开不答反问“你贺礼备下了?”
  张中平苦着脸道“上次那事,家当都给得家人,也正为贺礼发愁呢”
  陆开提个建议“愁什么,我们联名送一份贺礼如何?”
  张中平一听怎么有点算计意思“想拉谢文进来?”
  陆开摇摇头“他马上就要成亲,好好过日子就是,打扰他做什么”
  张中平知道陆开送贺礼一定和劫车事情有关,要不然何必破费?可是人家成亲和劫车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想让迎亲队伍劫车?
  张中平在想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哪个迎亲队伍有胆子劫车,这也太招摇。
  如实问陆开肯定不说,张中平唯有在次苦笑道“贤弟做事真是令人费解,联名也好反正我手上没钱”
  陆开最后补一句道“这贺礼嘛一定要提前送,明天就送”
  张中平怔道“明天送?早了些,还有二个月才是婚期”
  陆开神秘兮兮一笑“不早,贺礼二个月后在送就晚了”
  送礼目的,张中平猜测不错的确是和劫车有关,劫车第一步就是要在谢文门前行动,谢文屋子也在北府寺染坊这条道上,当然不是打迎亲队伍主意,迎亲队伍如果介入谢文就脱不了干系,陆开不想让无辜的人牵涉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