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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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言探长很是不解,当他在结束时得知兰特维转述自他被赶出审判庭内发生的事情时,首先就这么没礼貌地质问,仿佛结果是因为他的搭档而导致的。
“放轻松,新手小子。”兰特维无辜地摆了摆手,说道,“谁知道普烨到底耍了什么手段,竟然得到了一份切斯特开具的的精神障碍病历。”
难以想象,这个病历被证实是真实有效的,卡瑞疯人院的医士为何给普烨开具证明?这个问题,让言肆想破脑袋也找不出答案,所以只得接受这个事实。
言肆长吁一口气,肩胛骨仍然疼得要命,所以他又从邱妮手上拿来了一份柳树皮嚼了起来。“至少他是被判决待在卡瑞疯人院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平息了许多,“虽然这不是最佳的审判。”
兰特维评价道:“不是最佳的,但人们都能接受,这才是最重要的。不过里昂多仍然在嚷嚷鬼魂一事,甚至要求审判局出资请教会解除诅咒——他还真的以为自己家受到了不知名的诅咒。”
“但愿他不会疯了才好。”
“这可难说,怎么看里昂多都不太理智。”
“好吧,鬼鸮对此判决抱着什么看法?”
“也许是无所谓吧。他自始至终都只是默默看着,没有表示任何异议。”
“那可是他的大哥!”
“就算是真的,我应该感激傀儡师,否则我只是一个庶子。”这话突如其来,把言肆吓了一跳,当他回过头来,就看到了鬼鸮那张默然的脸,当然他最先注意到的还是那个特别显眼的黑斑以及那一身闪闪发光的蓝紫色锦袍装。
言肆施礼道:“无意冒犯,卡恩塔先生。我只是对判决表示震惊。”
邦特·卡恩塔将手从黑檀木拐杖抬起来,摆手表示不在意,“判决是公正的,探长。至少人们这么认为。”
“好吧,这话留给受害者们说吧!”言肆说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别动怒,言探长。”鬼鸮双手撑着拐杖说道,“我只是来确定一件事而已,如今我已知道了答案。”
“什么答案?”不止言肆不解,兰特维和邱妮都伸直了耳朵,表现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探长,在第五城,要学会少问,知道的事情越少,反而越容易活下去。”
鬼鸮说完,拄着黑檀木拐杖,施礼后晃晃悠悠的离开了审判局。
兰特维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调侃道:“传言说,鬼鸮行动依托的是飞行,所以腿脚退化了,看来此言不假。”
“这话可千万别被邦特听到,不然鬼鸮会笑的。”科米安·艾卜的声音突兀响起,又把兰特维吓了一跳。
他吐槽道:“该死,你们都是吸血鬼吗?有隐身斗篷吗?”
“这世界上真的有吸血鬼吗?”理查德很是认真但很不合时宜地问道。
兰特维翻了翻白眼,没有理会这个天真的小子,科米安对此仅仅一笑而过,他瞥了一眼鬼鸮最后即将消失的背影,说道:“至少邦特比之他的大哥更优秀,大家都这么说。”
“更适合第五城。”老探长评价道。
科米安保持着特有的微笑,目光重新回到身边的几人身上,人们常常说直视一个人的眼睛能够看透他的内心,但科米安的神秘看起来就像挖出他的心,仍然会让人捉摸不透一样。
“总而言之,傀儡师有自己的后台。虽然这件事大家从未听说。”科米安说道,“看起来就连审判长也非常惊讶,或者说是震惊,不过生性多疑、怯懦的他,总是做出万无一失的选择。这样就能够谁也不得罪。”
“他得罪了正义,得罪了寻求正义的人民。”言肆忿忿道。
“聪明的人往往选择美好的结局,而正义只存在于天真的小子身上。”兰特维的酒仿佛永远也喝不完,而他每次饮酒,都忍不住说话。这让言肆觉得,他的老搭档是不是因为喝了那么多酒才说话,否则就是说话多了口干想要饮酒?
言肆一如既往的自动过滤了搭档的话,“看来我要多调查一下普烨的背景了。”
“真相往往藏在无人注意之处。”科米安施礼,“告退,探长。”
于是,即便言肆再难以接受,审判也就这么结束了,说是匆匆了事也不为过,但他也无能为力,只好坐上一辆颠簸的马车又难受一路,回到家中连香味四溢的鱼汤都喝不下一口。
……
这天的晚上,其实非常晴朗。天上的星星有事没事都会眨巴眨巴眼睛,月亮高高悬于夜空,宛如银盘。不过,就算如此,第五城仍然有暗无天日之地,由于还挺多的,就不一一列举了。
只是在一个毫不起眼的高楼中的一个毫不起眼房间里,只点燃了一根昏黄的蜡烛,照亮了一张橡木桌子和周围的几只被一层狼皮包裹的小凳子,其他地方都处于黑暗中。
有一个人坐在其中一只凳子上,戴着鹰翼半面甲,闭着眼睛,幽蓝色的下半边脸散发着光芒。他正是被全城通缉的半面,正在用被鹿皮手套包裹的手掌摩挲着一个狼头骨。
在这个毫不起眼的房间里(或者说是客厅),时不时能听到其他房间传出一连串低沉且痛苦的呻吟(也许是卧室?)。但这与夜晚微风撩拨窗帘的窸窣声相处的不甚和谐的嘈杂,并未影响到半面淡平的情绪。
门咯吱的打开,随后轻轻“砰”的一声,一道模糊的轮廓。
“他仍处在痛苦中,我们需要医士。”女子的声音。
“只是一个欧米伽狼。”半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莫名其妙地说着,“这个狼头骨虽然小了点,但是装点客厅没有问题吧?”
“这……我也不清楚,但它仍然比多数狼头骨都大,希望不会吓到客人。”女子说道,末了又加了一句,“我们需要一位医士。”
“我们没有客人,瑞秋·汉德尼。来此地的不是敌人,就是同伴。”屋里又传出聒噪的声音,这次在痛苦呻吟中又多了一阵低沉的即将爆发的怒气,就像吸毒者被锁在阁楼不准接触麻粉的头一周,半面睁开眼睛,在黑暗中,幽蓝色如此明亮。
瑞秋不怕这个神秘的男人,她认为,越是注重保持神秘的人,往往越是脆弱的人,就像很多故事中的神秘生物,总是长相可怕,实际上都很容易被敌人杀死,所以才长得可怕。
她抖动着绑起来的金色波浪卷发,趋步向前,将手按在桌子上,斜身以直视半面,如此,她饱满的胸部就从微弱的烛光和短毛衣中若隐若现,这样姿势于普通人而言是极具诱惑的,但她却固执的认为自己很严肃,说道:“我们需要一个医士,塔克烈受得伤很重。”
半面盯着她的眼睛,“塔克烈有巨人血脉,生得高大,力气也很大,但他过莽撞,面对狼人,不管不顾的冲过去。如果以后要好好利用起来,他还需要你的引导。”
“那也得他活下来再说!”瑞秋有些不耐烦了。
“别担心,信鸽已经扑扇翅膀,此时切斯特应在路上了。”半面第一次对应的回答道。
“切斯特?疯人院的医士?!怎么治疗外伤。”
“一个疯人院的医士,或者一位可能暴露我们位置的医阁专业医士。到时候审判局的人来到这里,我们只能放弃伤员了。”
汉德尼只得默认这个事实,退回到房间里。过了一会儿,一个左手带钩子的人从那个房间出来,蹲在角落里,缩成一团,拿出酒壶灌了起来。
半面没有理会他,连乜斜都懒得用上一眼,他听着房间双重痛苦声音的混杂,钩子手喝酒的咕噜声音,以及自己摩挲欧米伽狼头骨的声音。
切斯特在半夜来到这里,他是个有着宽大手掌的小个子,对着半面脱帽行礼。“晚上好,先生。”旋即进了房间治疗病人,痛苦的声音吵闹的更甚。切斯特粗喑的声音指挥了什么,吵闹声就不见了。
一个小时后,切斯特走出来,汇报到:“病人喝下了罂粟花奶,睡得很好,他只是断腿而已,注意固定很快就能长好了,胳膊的咬伤也缝起来了,过几天我再来拆线。”说完他就走了。
凌晨的时候下起了雨,一开始是挺大的雨滴,有节奏地拍打着窗户,后来变成了绵绵雨丝,隔着关闭的窗户已经听不到雨声了。
“雨停了?”钩子手问道。
“还在下。”半面回答道。
说完,他们仍然自顾自的坐着,然后就这么坐到了天亮,窗户重新打开,屋外沉闷的光亮也染白屋内。
钩子手已经睡着了,细微的呼噜声响起,屋内两个一模一样声音的吵闹没有打扰到他。然后门被粗鲁的撞开,一个男人跑了出去。
“卡尔·兰尼斯!”
“不用管他。”半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