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夜谈

  “嗯,你现在去查桃花仙子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事无巨细,全部汇报给我”,韩谨言吩咐道。
  “是”,安木转身消失不见,就像出现时一样,完全没有他人察觉。
  安木走后,韩谨言依旧立在原地,眼中多了许多疼惜。师妹原本的功力自己都只能看个大概,现在却只剩下三成,师妹说没有事情,自己是定然不信的,但师妹既然不愿意说,那定是有什么苦衷,既然如此那便自己去查证好了,伤害师妹的人一个也不会放过,想到此处韩谨言捏紧了拳头,脸上的表情也变的凶狠。
  桃夭回到揽月殿,再不复望月殿中的轻松。虽然身心着实疲惫,却也实在无法安心休息,急急在屋中踱步。到底怎样才能救得安乔与灼华?
  邀月宫如此仙家门派,人口众多,暮凝筱应该不会将两人带到山上来,只是她却也不在辰国皇宫,即便是她颇有手段,离此却是路途遥远,若是谨慎一些,暮凝筱应当也不会将两人留在辰国皇宫。
  其他地方桃夭却也实在想不出,难道就只能如此这般坐以待毙?
  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起来,不能着急,现在的情况更加应该冷静,静待她的下一步动作,而且在此期间要严密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一定会有线索的。
  五日之后,桃夭的心渐渐沉寂下来,每日修炼之余便是监视暮凝筱的一举一动,等待守株待兔的时机。
  只是暮凝筱这次回来似乎安分了不少,多日以来竟无一丝异动。
  而桃夭却等来了师兄的到访,适时午夜,整个邀月宫都陷入沉睡的时候,韩谨言悄悄出现在了桃夭的揽月殿内。
  施了一个屏障,这才把桃夭唤醒,“师妹,醒醒”。
  桃夭这几日因着心中有事,着实觉浅,且还一直关注着暮凝筱的动静,所以一晚上几乎都是半睡半醒的状态,韩谨言进殿时她就已经发觉了,只是夜半天黑,不知是谁,这才装睡,看看此人意欲何为。
  只是没想到来人居然是大师兄,桃夭顿了顿起身招呼韩谨言坐下,自己也顺势坐到对面,此番师兄夜半前来,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妨被外人知晓,特别是师兄还在此布下了屏障。
  虽然自己此处一般人也不敢来,但为了以防万一,桃夭并没有点灯,幸好两人中间只隔了一张桌子,接着月光倒也能看个模糊的轮廓。
  “师兄,这么晚前来所为何事?”桃夭慎重的问道。
  今天白日安木传回消息来,自己竟才知道师妹这段时间受了诸般苦难,特别是自己门下暮凝筱之所作所为,愤怒之余倍感心痛,这才不顾时间前来揽月殿,只是现在面对师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师妹不想告知自己此事,而自己却私下派人打听了师妹的行踪,此番若直接说难保师妹不会生气,韩谨言此时真是百感交集。
  看到师兄这般犹豫不决,桃夭只道大师兄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便吐露,只是此番夜半前来,定也是想与自己说的,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师兄有什么事情只管道来,小妹定当洗耳恭听”。
  现在这般本就不符合韩谨言行事果断的性格,只是凡事顾及到师妹总会有些例外,韩谨言寻思了许久还是选择了直言,“师妹,你与师侄之事我已经知晓了,这段时间你真是受苦了,但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还有那不孝徒,你想怎样处置便怎样”,说罢定定看着桃夭。
  并没有想象中的生气,桃夭先是有些惊讶,接着变作担心,看了韩谨言许久,待确定他确实已经知晓此事,颇有些忧虑,开口竟是,“师兄,你能不能当做不知晓此事?”眼中满是哀求。
  “师妹,不必如此,为兄只想知道你下一步打算,看看为兄是否帮得上忙”,韩谨言安慰道,接着又说,“是不是那劣徒威胁你不许将此事告知与我?”
  桃夭急急答道,“师兄,正是如此,安乔与灼华还在她的手上,我怕她察觉你已知晓此事对他二人下手”。
  “这个劣徒”,韩谨言极为气愤,桌子上握着的茶杯吱吱作响,真是恨不得此时便去清理门户。
  过了好一会儿,在桃夭的殷殷相劝下才勉强绝了此时便去找暮凝筱算账的心思,“那师妹下一步打算如何做?”
  桃夭把自己之前考虑过的情况仔仔细细的告诉韩谨言,这才说道,“现在我在明,敌在暗,对于安乔与灼华的所在不知晓,也就不能动暮凝筱,为今之计只能紧密注意暮凝筱,她不可能一直这么安分,总会露出马脚的,到时候便是我们行动的时候”。
  “师妹,可需要师兄做什么?”韩谨言心中也在暗自盘算,这个局只要找到安乔与灼华便能得解,师妹便可不再忧心。
  桃夭想了想,“师兄,若你能假装不知晓此事,那便换成了敌在明,我们在暗了,如此一来还望师兄助我暗中监视暮凝筱的一举一动”,若是有师兄的相助,自己便不会再那般被动。
  “当然可以,师妹且不必太过忧心,我也会派出人马暗中打探情况的,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看着师妹虽然依旧美丽但明显日渐消瘦的脸庞,韩谨言心中隐隐作痛。因此对于暮凝筱的厌恶更多了几分。
  他本就不是良善之人,不然也不会位居司刑,只是面对师妹总会多出几分柔情来,所以师妹似乎并不知晓自己的手段,放心,很快就会让伤害师妹的那些人尝到苦果。
  韩谨言安慰了师妹,两人也达成了约定,桃夭一直独自苦苦支撑,现在终于有了一丝依靠,多日以来的忧虑不安稍稍放下,于日出时韩谨言离开后,便是真正的沉入了睡眠。
  直至睡到第二日早晨才悠悠转醒,一扫多日以来的疲劳,恰在此时韩谨言传信过来,请她前去望月殿只言有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