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婆子
柳元齐渐渐清醒过来，定睛一看，眼前站着一个清丽脱俗的小丫头，梳着丫鬟的发髻，面上委委屈屈的，好似很不情愿的样子。他缓了缓，一种又疼又辛的感觉从他的伤口处蔓延开来。柳元齐惊骇道：“我、我、我这是怎么了？！”
“柳公子，您受了伤。”那小丫鬟微微扶了扶身子：“大夫说不碍事，都是皮外伤，修养些日子就好了。”
“那贱妇在哪里！”柳元齐一手碰了碰包的严严实实的左耳，瞬间气红了眼，有些咬牙切齿道。心道定要杀了那贱妇！将那贱妇千刀万剐才能解他心头只恨！
“柳公子，你受了伤，还是歇息——”
翠儿正要劝那柳元齐，刚好红寇从屋外进来，将一瓶膏药送上，道：“柳公子，方才小姐受了惊，又病倒了。此时正遣大夫看着。小姐听说了方才之事，很是震惊，因而派女婢将这玉花膏送来给您。”
“表妹有心了。”柳元齐点点头，接过那膏药。
红寇又道：“小姐还说了，公子在将军府上受了伤，因此便是将军府的责任。公子愿意在这儿住多久便是多久，已经派人收拾出一间客房了——”
“不必了。”柳元齐打断她的话，从床上爬起来。
红寇一副震惊的模样：“柳公子，这是为何？你受了伤，应该好好休息，回鄂城又不急于一时！况且，这也是我家小姐的一番心意啊。”
柳元齐自有自己的打算。
他确实现在觉得头晕乎乎的，但也不至于走不动路。那贱妇现在关在县衙里，他又受了伤，此时不整治她，更待何时？他现在怒不可遏，若不将那贱妇碎尸万段，难解他他心头只恨！况且，这墨都的县衙他不熟，万一那疯妇清醒过来，说出什么事情一想到这，他就坐立难安。
“那疯妇被押送到县衙，到现在多久了？”
红寇一愣，想了想说：“约莫有一个时辰了吧”
“一个时辰了？！”柳元齐一下站起来，因着红寇在不好发作，却也还是面目狰狞，吓得旁边的翠儿大气都不敢喘。柳元齐清清嗓子，对着一边站着的红寇，道：“烦请姑娘将跟我一起来将军府的小厮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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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在酒坊喝了一坛酒，现在醉醺醺的，走路都泛着迷糊，又害怕回家遭媳妇训骂，便想着在街上走走散散酒气。看到一处许多人聚在一起，受好奇心驱使，上去凑热闹。只见一群人围着一个胖婆子，那婆子坐在县衙门口的台阶上，正不知叨叨些什么。
“这赵李氏啊，可是个疯妇人。她今天在护国将军府，将军府你们知道吧，就是咱姓顾的那位将军！那疯妇人在将军府里砍伤了好几个小奴呢！有一个流血流得唉~差点就断气了喂！还有那柳少爷，就是那鄂城的柳元齐，看那人可怜，还给了他银钱去看大夫！要不是他，那人我看那命休已~你们说者赵李氏可不可恶？啊？生生死死啊，这都是天命！你们说她怎么就那么看不透呢！唉，这赵李氏啊，在鄂城的时候”
那婆子讲的十分卖力，说到柳元齐被赵李氏咬住耳朵的时候，还绘声绘色的，好像是亲眼所见似的，十分生动。可不比那茶馆里说书的差。眼见人越聚越多，大家都交头接耳，亦在讨论这疯妇人赵李氏。
那婆子终于把这故事添油加醋的讲完，从怀里掏出汗巾擦汗，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挤出一丝微笑。
这婆子的长舌可是在墨都出了名的了，经她讲过的故事，大都添油加醋，颠倒黑白。但是偏偏人家讲的都是些宫闱秘事，这些平民百姓平日里就指着她的故事消遣时间。
半个时辰前，柳元齐派自己的心腹来找上这婆子，也就是这柳元齐才来墨都，人生地不熟的，他的心腹也是个蠢笨的，偏偏找上这婆子。墨都谁不知道这整个墨都就数这婆子的话最不可信。这婆子啊也知道名声不好，本来都打算不再干这事了。奈何柳元齐给的价钱实在是不低于是，就有了张三看到的这一幕。
那婆子喝了口水，拍拍放在胸口里塞的满满的银票，正欲张口将这故事再升华一下子，那县衙里头走出一个人，正是今日去将军府拿人的衙役。
那衙役叫梁栋是县令方孝的心腹，这方孝可是墨都里数一数二的清官。但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是？那些权贵子弟难免会犯一些小错误，暗地里使点银子，这事也就过去了。这梁栋，就是暗地里替方孝收钱的人。
他一站出来，众人便做群鸟兽散。
那婆子被梁栋打断，便“转移阵地”到西门菜口去了，因着人多，嗓门也更大了些：“要说这赵李氏啊，在鄂城庄子里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张三也是个爱好事的，跟着那婆子一路听着，打了个嗝，上前问道：“那赵李氏现在在哪里呢？”
那婆子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道“就在县衙里头关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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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元齐坐在县衙后院待客的厢房里，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放在桌上。“那疯妇让我吃了这么大的苦，我要她的命。”
方孝为难：“这公子，依照我朝的律法——”
柳元齐又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
方孝擦了擦脑门上的汗，道：“这此事还牵扯到了将军府，不知公子是哪家权贵啊？”
柳元齐一愣，随即哼了一声道：“我不管，我一定要那贱妇的命！”
方孝心中冷笑一声，哼，不是权贵还在这里横，要是将军府追究起此事来他头顶的乌纱帽还想多带几天！他可不敢收这人的银子。
方孝将银子推回柳元齐面前，“公子，不是我不帮你，但是依照我朝律法，隔县不得干预。这赵李氏既然是鄂城人，应该押回鄂城，由鄂城县令断此案。”
柳元齐心下一喜，这感情好，到了鄂城，那赵李氏怎么处置还不是他说了算？早些回鄂城，也好和他新纳的赵大莲相聚呀，、。至于那表妹，现在还不着急，反正她还有几年才及笄，自己先在外面风流几日，待那顾念慈及笄之后，再上门求娶。他就不信，以他的口才，还拿不下一个小丫头！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