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她终于欣慰的笑了
李向华期望能从梅兰那，得到一种亲密的母女关系，她言行慎重，极积的适应婆家的家务事和生活习惯。
然而正是她小心谨慎的态度，梅兰觉得与她存在着距离。
李向华的腼腆和不善交际的性格，无形中又给了梅兰难以融洽相处的印象。
刘大明对梅兰说李向华看起来很冷漠，但实际上她是羞怯，您对她要有耐心。
梅兰一听，这是儿子在维护媳妇，心里极不舒服。她必须让李向华知道，多好的婆婆都有王法。
没几天，她给李向华来了个下马威。她要求在这个家庭中不能做的和该做的事情：不能随便带朋友、闺女回来。不能去酒吧，舞厅狂海、喝酒，九点之前必须回家……
李向华本来就没朋友、闺女的，更别说领回家来。她安分文静，喝酒跳舞更谈不上。
既使周六、日也要跟平时一样按时起床、吃早饭。
再统计家里缺什么东西，以便饭后去采购。还要看哪儿需要做卫生，下午帮张嫂打扫卫生。
还有周日，梅兰的朋友会来家中玩麻将，她要协助张嫂张罗一桌丰盛的饭菜招待梅兰的朋友，饭后一片狼藉，她还要帮助张嫂收拾。
李向华非常的不适应，辛苦的上了五天的班，真得很累。周六、日想好好睡个懒觉，却累了半死。
因此，工作力不存心，晚上也不会柔情似水的侍候刘大明了，而是随便吃口饭，倒头补觉，任凭刘大明怎么折腾她都不醒。
要么周末就去姥爷家，要么找理由不回家。
周未不回家也不像话呀，刘大明决定，请个小时工代替李向华假日里的锁事。
梅兰脸上不悦，心里暗淡无光，自己看着长大的儿子处处帮着媳妇。
她突然掉冷脸，李向华心里乱想：肯定是我这做儿媳妇的出了问题。
可她直来直去，不会巧言花语地去哄梅兰开心。
她就给梅兰卖了些补品，想缓解她和梅兰之间的紧张关系。
梅兰觉得又是刘大明的主意，心里就乱了，儿子被媳妇抢走了。自己竟然无知的还当了一回专挑儿媳妇毛病的恶婆婆。
恶人就恶到底吧。她火气冲天的拿起手机转身进卧室去时，冷冷地说：“我睡了。”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李向华尴尬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刘柱打圆扬地说：“都上楼睡去吧，你妈妈因工作的事心烦，别管她。”
刘大明拉着面红耳赤的李向华上了二楼。
李向华深深出了一口气，她明白在这个家庭里，自己的神经是多么的紧绷。
她渐渐地找到了自己在这个家庭中的位置。最终在这件事情上屈服了，每个周未她都会按梅兰的要求，认真的做完她所做的一切家务，尽量的避开没必要的麻烦。
梅兰很是得意，看来儿媳妇，是要**的。谁做姑娘的时候，不是娇生惯养的，能干的媳妇不都是婚后一点点磨练出来的？李向华就是缺乏锻练。
李向华慢慢地看清楚：梅兰嚣张跋扈，言辞尖锐，很难对付。不管她怎么讨她喜欢，她还是讨厌她。她愤愤不平地跟姥爷说起对梅兰的怨恨：她不能不讨厌她，她不得不反抗。
姥爷说毫无疑问她对你很刻溥，不过要知道，你们那个家她说了算，你不要因此跟她较上劲来，让她更厌恶你，到时候你不但要吃苦受累，还要比现在更受气。
你既然进了人家的门，就要顺着人家的人，要摸着人家一家人的脾气过日子。不要对她的言行过于斤斤计较，对她的不公道不要耿耿于怀，做的自己分内的事就可以了。
李向华不得不做出了让步，无论在任何事情上，她都尽量表现的好点，努力做到最好。
她给麻将桌上梅兰的朋友们送上茶水和香烟。
“儿媳妇真懂事。”
梅兰朋友们的夸赞声使李向华头皮发麻，梅兰最不愿听别人说她的好。
“提前给叮嘱过的。”梅兰说。她从来不说李向华的好，她跟朋友谈论李向华的口气，就像李向华是个什么也听不见的聋子，或什么也不懂的白痴。
其中一个女的拉了一下李向华袖口说：“玩会吧！”她要站起来，让李向华替她。
“她不会玩。”梅兰忙说。
“现在这样的孩子少有。”
“嗯，是。”
大伙儿又夸李向华是个好孩子。
梅兰不耐烦地摆摆手，让李向华赶紧出去。李向华感觉梅兰现在的样子，一点不像她自认为有教养的婆婆。
她匆忙转身出了噼哩啪啦的麻将室。
很明显，无论她怎么做，还是感动不了梅兰。
她讨厌自己的矜持，又讨厌自己温顺的脑袋，只有整天低眉顺眼地去做人。
刘大明吹着口哨从外面走进来，问她“怎么啦？”
李向华没理他，闷闷不乐地走上楼梯。
刘大明紧跟她的身后，他没再问，他猜到是妈妈又给她难堪了。
客人们散去之后，刘大明对妈妈说：“都什么年代了，您还立那么多的破规矩干吗？”
梅兰叫起来，“哎呦，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啦？我这不是在教她吗？她将来要守不住这个家了怎么办？”
刘大明说：“就您斜门歪理多，改天我掏钱再找个小时工。”
梅兰一下跳到儿子跟前，指着他的鼻子说：“你掏钱？你有钱了？你那钱不都是我的。”
刘大明回了一句，“您简直比法西斯还法西斯。”
梅兰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哭着说，她长这么大都没受过气，到头来快被儿子气死了。
刘大明惊鄂的看着坐在地上哭闹的妈妈，她还有这样的一面？跟平时有涵养的那个妈妈简直若叛两人。
奶奶拿了把笤帚，就往刘大明身上抡。
“你们都想干什么呀？”刘大明囔着抢过奶奶手里的笤帚扔向远处。
张嫂吓得赶紧给刘柱打电话。
奶奶又扑过来，双手拍打着他的背，骂道：“你这个逆子，谁家的孩子这样气妈妈？你不知道你妈妈的气性大吗？我在她面前都没说过高声话，你居然这样跟你妈妈讲话。”
李向华听见了，从楼上跑下来，抱住了奶奶，求奶奶别打了，让刘大明赶紧给妈妈道歉。
刘柱从外面回来，问怎么回事？
梅兰和奶奶一伙，把矛头都指向了刘大明。
李向华陪着刘大明给梅兰陪理道歉，说了好多好话。
刘柱说儿子以前不是这样的呀？梅兰说肯定是儿媳妇吹枕边风吹的。奶奶立马就说：“是，现在的小年轻啥话都听媳妇的。”
刘柱和刘大明长谈了一次，刘柱最终还是相信了儿子。但这边又是老婆，也惹不起，他只有站在中间跟他俩周旋，说道儿子，劝老婆。
李向华怕了，为了不再让刘大明和梅兰闹矛盾，她常息事宁人。努力做的更好，既使受了梅兰的气，她也不敢放在脸上，而是装得若无其事，笑得牵强。
刘大明以为妈妈有所收敛，所以就不再把这事放在心上了。
他们都结婚两年了，没有孩子，梅兰催的紧。
刘大明就以李向华上着班，又要做家务，累得怀不上为理由搪塞。
梅兰一听，让李向华赶紧辞职。
李向华慌了神，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刘大明。
刘大明明白，他说：“年纪轻轻的不上班干吗？”他又征求梅兰的意见：“妈妈，周未还是请个小时工吧？”
梅兰摆摆手说：“随便，怎么都行。”为了早点抱上孙子她似乎豁了出去。
刘大明和李向华避开梅兰彼此惊喜地对望了对方一眼，而后在桌下举手击掌，以此祝贺刘大明撒谎成功。
可是，李向华还是没有怀孕。
刘大明也奇怪，一切都在正常进行，李向华却没怀孕。
李向华怕冷，特别是冬天，四肢发凉，大腿以下都是冰凉的。刘大明晚上就用滚烫的身子去捂热，她那柔软冰冷的如同刚洗过的白条鸡一样的腿。
他曾怀疑过李向华不怀孕是跟这个有关。
刘小明要奉子成婚了，新娘夏丽是梅兰最满意的姑娘，活泼、开朗、受过高等教育，而且出身又好。
梅兰眉开眼笑的，好像是她人生中最高兴的一件事，亲自操办。给他俩在刘小明工作的城市卖了套小洋楼，选了本市最高档的一家大型酒店办婚宴，婚车排成长龙，宾客满座。整个婚礼都是相当的豪华，让在场的刘大明羡慕不已。
刘大明常常会开玩笑的说，他是妈妈某天怀着慈悲的心去孤儿院，看到一个健康，还算长的漂亮的男孩，于是就动了怜悯之情领回了家。
“是，捡来的。”梅兰故意说。
“我说嘛！待遇不一样。”刘大明一脸屈委的样子。
李向华淡淡地一笑。她很知足，她不奢望别的，只愿家庭和睦，家人健康平安。
夏丽每天挺着大肚子，虽然孕妇装很宽松，但肚子仍趾高气扬地高高挺着。家里宁静的气氛顿时被打破了，梅兰和奶奶喜笑言开，声音由低到高地猜测夏丽肚子里宝宝的性别，显得激动不已。
奶奶有时手痒痒的，小心翼翼地摸一把夏丽的肚子，她迫不及待地想见到重孙子。
夏丽身上孕育着生命，需要特别的保护与照顾。梅兰亲自照顾，一日好几餐精心按排，生怕谁会屈委了她的大孙子似的。
夏丽每天除了吃和睡外，就是散步，让腹部的肌肉出于运动状态，以便好生产。她挺着大肚子出门不安全，家里必须有一个人陪着她，保护她。
她出门走走，喜欢东张西望，一只手搭在凸起的肚子上，另一只手弱弱地托住自己的腰，好像是在炫耀自己怀孕了。她红扑扑的脸上神彩飞杨，眼睛里充满幸福感，显然这段时间让她陶醉不已。
路人不由得会把目光投向她隆起的肚子上，她从不会难为情地低下头来回僻。反而大胆仰头前进，她说怀孕是女人的骄傲。
她深深地看着陪她散步的大嫂――李向华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她目光扫过李向华衣服下扁平的肚子，又把双手放在自己高高的肚子上，像是在比的肚子大小似的。
李向华既羡慕又渴望，心里压力好大。
可是，她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梅兰始终不给她好脸色，奶奶有时会阴阳怪气的说：“比你们结婚晚的，孩子都会走路了。”
刘大明说：“瞧大夫去吧。”
李向华暗暗的祈祷千万别是什么疑难杂症。
医生一番诊断之后，是李向华宫寒，不容易受孕，医生给开了几幅调理的汤药。李向华深深出了一口气，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了。
李向华生平第一次喝汤药，觉得汤药很苦，苦得使常人难以下咽。
她望着包装袋里棕色的加工好的药液，想着刘大明和她的幸福，这点苦算什么？两手捧着药袋，昂起头，一口气“咕噜咕噜”的喝下去，直到苦的舌头发麻。
刘大明锁着眉头，舌头舔舐着嘴唇看着她，好象他也尝到了苦味似的说：“特苦吧！”
胃里满满的药翻江倒海，李向华平稳的来回走动着，不时地用手轻轻地从上往下来回捋着胃部。
一连喝了几幅汤药，浑身都散发着药味。刘大明说她嘴里有股清淡的药香味，他咬着她的耳朵情意绵绵的低语，“我喜欢……”然后手就不老实起来。
一个月之后，夏丽生了个胖大小子，脸上洋溢着初做人母的喜悦感，被梅兰宠爱得整个人都霸道和骄横起来。
她更像打了胜仗立了大功的功臣似的，更是骄傲得为所欲为。想怎样就怎样，恨不得每个人都听她指挥，毫不客气，对李向华颐指气使，好像她生来就是待候她的丫头。
周六、日，李向华的家务活更多，除了梅兰按排的之外，还要侍候夏丽和她的儿子。
夏丽的儿子爱哭闹，李向华第一次接触小婴儿，她笨脚笨手地不会抱孩子，也不会给他穿衣服换尿片。
引来的都是夏丽窃窃的讥笑声。
夏丽全然没把李向华当大嫂看，她学着梅兰的样子，打心里也瞧不起她。向梅兰埋怨李向华不会侍弄小孩，让她儿子受罪了。
梅兰立马就对李向华横眉竖眼的。
李向华默默地忍受着，她势单力薄，无力反抗，也不会反抗，也没跟任何人诉说过，包括刘大明。
没几天，李向华喉咙里有一股恶心想吐的劲，没力气、没食欲、脸色煞白，心里难受得老想哭。
刘大明说是不是怀孕了，早上他用验孕棒测试尿液，显示两道红杠杠，果然怀孕了，他高兴的抱着李向华在屋里转了三圈。
梅兰惊喜地说：“把工作辞了吧，搬回来住，我好照顾。”
李向华感动的热泪盈眶，她感受到久违了的母爱。
她浑身没劲，心里烦躁，什么也不愿意干。
梅兰说：“应该去医院做个B超，看看胎儿发育的情况。”
刘大明陪着李向华去医院做孕检。医生让李向华平躺在一张床上，露出下腹部。在她肚子上挤一些粘稠的像果冻似的物质，然后用探头把这些物质摊开，探头在腹部滑了几下。
B型超声检查仪的屏幕上就出现了图像，刘大明瞪着眼睛仔细地看也没怎么看懂，几分钟就完事了。医生收起探头时说：“恭喜二位，是双胞胎。”
刘大明高兴的拉起李向华，连声向医生道谢“谢谢，谢谢……”
医生叮嘱要多休息，增加营养，定时来检查。
刘大明接过医生递过来的B超单子，拉着李向华走出了妇产科医院的大门，他心里的那股乐劲，不知道怎么形容，不停的看B超单子，再三确认。
也许是经历了太多不易的生活，李向华只是抿嘴微微笑笑。
刘大明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握着李向华的手问她，“想吃什么？”
李向华轻轻地摇摇头，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车子在马路上缓慢的行驶，刘大明东张西望，看见一家川菜馆说：“吃酸菜鱼吗？辣的开胃口。”
李向华又摇摇头。
他转过脸看看李向华的脸，气色不好，脸黄黄的，缺乏营养。要想办法让她吃东西，他靠边停车，拐进超市，卖了两大兜水果和零食。
他让她吃，她不好意思拒绝就勉强吃一口，可是胃里翻腾难受，马上就会作呕。
奶奶知道这个消息后，笑得满脸的皱纹像盛开的菊花，她说：“要是龙凤胎多好啊！”
梅兰满脸欢喜地说：“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李向华怀孕早期的反应特重，呕吐得历害，她闻不得炒菜油烟的味道。
梅兰就制定了一套荤素搭配，既营养又清淡的食谱，每天变着花样，好几顿的做给她吃。
李向华心里热呼呼的，感觉她在家中的位置上升了，家里人把她像国宝――大熊猫一样宝贝着。
刘大明变得更加温和了，他每天工作都很忙，除了不会给她做饭吃以外。他变得更细心了，每天都会观察李向华脸色的好坏，晚上给她盖几次被子。上班之前都要给她搭配好零食，时常也逗她开心。
怀孕也是一种幸福的事情，李向华回味无穷，给老公生个孩子感觉也挺好的。
她越来越有味口了，体重直线上升。
梅兰每天早晨都陪着她去遛弯，母女俩有说有笑的，胜似亲生母女，看来怀孕也能增进婆媳之间感情。
李向华的身子渐浙笨重起来，肚子大的简直就像一个硕大的西瓜，高高隆起，行动不便。肚子里的胎儿又特别好动，只要她一走动就开始踢她。
上楼梯也是个问题，梅兰帮她搬下一楼住。李向华感动地自责，都是自己以前做得不够好，婆婆才那样挑挑剔她，现在她把梅兰当成妈妈走后的第一位妈妈了。
晚上她翻身都困难，肚子里好象装了两个大皮球似的一左一右，怎么睡也不舒服。刘大明就卖了一只毛绒绒，软绵绵的大布狗狗，垫在她的肚子下面，这样她能睡得舒服点。
由于李向华怀双胞胎的身体负担比较大，分娩风险比单胞胎要高，不到四十周，医生健议就给她做剖腹产。李向华在待产室里被护士给剥的一丝不挂的躺在手术床上，身上盖了块无菌单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五六个大夫护士在准备术前工作，天花板上好几盏无影灯把整个手术室照得跟白天一样。
开始消毒，打麻药，插尿管。李向华平躺在手术台上，一只胳膊上打着点滴，另一只胳膊在测试血压。颈部上方护士贴心地给放了一个头架，阻挡了她的视线，避勉她看到因医生操作手术而会紧张。
整个手术过程她是清醒的，只有腹部和下肢是麻木的，感觉不到疼痛。
大约三十来分钟，感觉肚子里有一阵扯疼，可能是医生在取胎儿。
随后听医生说：“女宝宝”，又一个说：“男宝宝”。紧接着几声婴儿的啼哭声，两个护士，每人双手托着一个皱皱巴巴，满身都是黏液的宝宝从李向华旁边经过。
她紧张而兴奋的听着宝宝们响亮的哭声，护士给宝宝们在进行脐带处理和消毒清洁。
几分钟后，两护士依次抱着宝宝来到李向华头跟前让她看看，其中一个护士说：“恭喜您，是一对龙凤胎。”
李向华侧过头来扯着脖子看，小家伙们蜷缩着身子，皮肤红红的，头发湿润地贴在小头皮上，凉凉地各挨了一下李向华的脸，算是母子亲近，护士给包裹好送出了手术室。
宝宝们被包得严严实实地抱出手术室，刘大明激动地扒着被角看，两小家伙脸粉扑扑的，闭着眼睛使劲的啼哭。
梅兰赶紧把装着白开水的奶瓶放进婴儿嘴里，小嘴马上吮吸着不哭了。随后护士把宝宝们送去了新生儿观察室，大伙儿都跟着去了。
刘大明迫不急待地进了手术室，大夫正在缝合刀口，其他的医生，护士都紧然有序的在进行他们的工作，见刘大明进来都抬头一怔，刘大明微笑着点头，示意他进来是看产妇的，医生们就都各忙各的去了。
刘大明弯着腰看着眯着眼的李向华，气色还算可以，只是脸蛋有点泛黄。他用手抚顺她额前零乱的留海，李向华被股熟悉的男人气息惊醒，她睁大双眼看着刘大明。
刘大明也直直地看着她，两双眼睛深情地相互凝视着。
李向华终于欣慰的笑了，刘大明第一次见她笑得那么开心，笑得那么灿烂。她嘴角上扬形成美丽的弧度，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了，眼角笑出了滴点泪花。
刘大明轻轻地试去她眼角的泪花，低头在她额头深深地一吻。这一幕正好被一护士看见，她笑着向旁边其他医生使眼色，咦！又一对腻歪互撒狗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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