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理越辩越明,道越辩越清

  看着缓缓闭上的大门，盗跖的好奇心涌上心头：“天明和少羽在院内不知情况如何，我先进去看一下再说！”
  就在盗跖起身准备进去的时候，一旁的庖丁一把把他摁了回来：“不可以！”见盗跖摁下来后庖丁一脸严肃的说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名闻天下的小圣贤庄！院内儒家弟子众多，高手如云。再加上这许多秦军布防，还有那什么阴阳家的国师，岂容你想闯就闯！”
  被庖丁摁回来的盗跖看着他指着自己说道：“我可是偷遍天下无敌手的盗跖，他们谁能留得住我！”
  “反正就是不行！”
  听了庖丁的话，盗跖趁庖丁一个不注意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反应过来的庖丁叹了口气，看了一样盗跖去往的方向后庖丁估量了一下自己的身手默默的回到了有间客栈。
  进入小圣贤庄后，伏念引着李斯等人来到了儒家的会客室。
  双方坐定后，登门拜访的李斯主动打开话题：“儒家为人师表，声震海内。”
  听了李斯的夸赞，作为掌门的伏念并没有因此感到高兴，相反伏念的内心升起一股不安。当即拱手自谦道：“李大人谬赞了，儒家不过秉承先贤智圣先师遗训，潜心修学，诲人向善，以尽人的本分罢了！”
  李斯此行就是为日后扶苏的到往打前站，摸清楚儒家的态度。这些年随着官位的不断提升，李斯身上那份儒家弟子所有的礼仪谦让已经不复存在，短暂的交锋过后，李斯直接向伏念亮明了自己的态度：“人？以桑海小圣贤庄这样的气派，儒家今日在天下人心中的威望又岂止是人这三个字而已！”
  见到李斯亮出的獠牙，伏念以不变应万变：“大人过奖了！”
  眼见伏念不接招，早有预料的李斯缓缓道：“儒家教导弟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听着李斯明知故问，伏念虽然不知道李斯卖的是什么关子，但是他口中的这句话确实是儒家的立身之本，不容置疑。伏念点头应道：“正是！”
  “皇帝陛下一直以天下为重，因此陛下虽远在咸阳，但心中对儒家也甚为挂念！”
  “儒家微技薄名，岂敢惊动皇帝陛下！”
  连续几次的试探都以无疾而终告终，虽然伏念没有明确表示立场，当不站队本来就是一种立场。搞明白儒家的态度后，李斯不在试探，转而开口道：“李斯今天登门，却是为了了却一个心愿。”
  听到李斯这么说，为了不冷场伏念捧眼道：“哦，什么心愿？”
  “拜见一位故人！”
  “大人说的这位故人，应该就是”
  对上伏念的眼神后，李斯肯定了他的猜测：“正是荀卿！”
  李斯曾是荀子的弟子，面对李斯拜见荀子的要求伏念没有拒绝的理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山上荀子闭关修行的地方！
  来到荀子的住处后，伏念上前敲响房门。
  片刻后，一个黄发垂髫的书童推开房门对着门外的众人拱手道：“师祖闭关潜心研读先贤典籍，不知何时才能出关，各位请先回吧！”
  “哦，不见吗！”吃了个闭门羹的李斯并不死心，他看着眼前的书童朗声道：“请转达荀卿，就说是他的弟子李斯感念当年授业解惑之恩，特来看望老师！”
  那个书童闻言向李斯拱手行了一礼后进门向荀子转述李斯的话。
  不多时，得到荀子回复的那个童子再次推门而出：“师祖回话：说他不记得有一个叫做李斯的弟子！师祖说他只有一个弟子，名叫韩非！已经不在人世！”
  此话虽然是出自书童之口，但却是出自荀子的授意。
  察觉到气氛的异样后，年纪最老的楚南公故意咳嗽起来。
  对于胖子来说，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下就不坐着。被李斯请来助阵的公孙玲珑虽然站着一张胖脸，但是人家也有一颗少女心。跟着李斯在荀子的竹屋前站了这么久，公孙玲珑早就不耐烦了。此刻听到那个书童的回复后，再也忍不住的公孙玲珑阴阳怪气道：“哟，这位荀卿好大的胆子，连相国大人的面子都不给，真是！”
  虽然公孙玲珑等人为李斯的遭遇愤愤不平，但李斯本人并没有以势压人。相反，李斯对荀子门前的那个书童微笑着拱手道：“有劳了！”
  那个童子见状对李斯回了一礼后走进竹屋并带上了房门。
  这次不等公孙玲珑开口，随行的伏念就对拱手道：“李大人，请见谅。我们这位师叔他”作为一个后辈，伏念也不好背后编排什么。
  李斯倒也没有让伏念为难：“看来，老师的脾气还是一点儿都没有改变！他最近身体可好？”
  见李斯没有为难的意思，伏念放下心来拱手道：“荀师叔平日里一直沉浸在书典之中，足不出户。就算是我和师弟，也好久没有见他一面了！”
  听了伏念的回答，李斯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哦！”
  看着这处与儒家小圣贤庄的建筑风格迥异的竹屋，李斯挑刺道：“我知荀卿素来喜爱园艺，看这园中林木雅致，似是每日精心修剪！”
  见李斯挑刺，伏念拱手解释道：“荀师叔年事已高，近年来这些园艺之事，已交给学生们打理了！”
  “哦，是这样啊！”
  拜访荀子失败后，李斯跟着伏念回到了小圣贤庄的会客室。
  知道儒家的态度后，回到会客室的李斯给了公孙玲珑一个眼色。得到示意的公孙玲珑当即站出来：“小女子公孙玲珑，久闻齐鲁之地多名士，学识渊博，能言善辩！桑海儒家更是其中翘楚，故此不远千里特来讨教辨合之术，还望各位不吝赐教。”
  不等伏念开口拒绝，李斯就接过话头：“在座都是饱学之士，在小圣贤庄里探讨学问，很合时宜！而且天下战乱，辨合之事已经很久没有举行过了。当初稷下学宫百家争鸣是何等的波澜壮阔，儒家既然继承了大半个稷下学宫，这辨合之事自当重新拾起来。正所谓理越辩越明，道越辩越清！”
  “李大人所言甚是！”和李斯行过礼后，伏念给了颜路一个眼色命他寻来名下的几名儒家弟子前来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