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八卦直觉
她便又微笑起来,趴在阳台上望着,直到彻底看不见他了。
叶云兮这才直起腰来,准备转身回屋,刚侧了半身,就被无声无息站在她身边的吴静吓了一大跳。
“哇,静静!吓死我了……”
吴静幽幽的看着她:“我在你身边站半天了啊。”
叶云兮有些脸红,顾左右而言他:“咳,那个,不早了,你洗过澡了没?我打算去洗个澡了哈。”
吴静不接她话茬,瞥了一眼楼下,明知故问:“凌师兄送你回来的?他不是和赵师兄一起租房去医院旁边住了吗?”
叶云兮低头揉捏着裙角:“嗯……今天他们办乔迁聚会,我也一起去玩的,回来晚了,他就送我回来了。”
吴静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所以就一路送回到宿舍楼下了?挺好,我这个媒人也差不多当成了吧?”
叶云兮面红过耳,支吾道:“算……算是吧……”
吴静保持着那个笑容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便准备转身回屋。
叶云兮犹豫了一下,索性叫住她一并坦白道:“静静等一下,那个……我们……啊不是就我们俩,我们四个人,明天打算出去旅行一下,去三天,也就是有两个晚上不在宿舍,静静你要一个人住了。”她微微有些歉意。
吴静神色平淡的点了点头:“没关系,反正你也就住一个月,下面整个暑假我也都是一个人住。”
叶云兮越发歉疚,吴静则是说完便转身回屋了。
叶云兮怔了少刻,低声叹了口气,恋爱的喜悦都被冲淡了不少,一天的疲劳感也就随之泛上来,忍不住打起了哈欠,便也换衣服去洗澡了。
洗完澡爬上床,关上床幕,打开光屏,她才舒服的呼出一口气。
给凌澜发消息聊了一会儿,直到他说已经回到租房,要去收拾东西了,才结束对话。
叶云兮在床上翻滚了半圈,再滚回来,还是忍不住想要找人倾吐她的喜悦。
“可是和谁说呢?朋友圈……不行不行,会被家人看见的,同学群不够熟,群也有好多人不够熟,所以果然还是只剩心理群了?可是在心理群说这个好奇怪啊……”
她一边想着,还是一边打开心理群,纠结了一番,还是选择了一个比较符合群主题的切入点:“今天又和我妈吵架了呢,唔,其实不能算吵架,就是我单方面挨骂,但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坚持了自己的观点呢,爱之萌芽果然有用!”
紫垣阁主:“那就吵啊!我最近在家已经和我爸妈吵了好几架了呢,我一回家他们就各种干涉我!哦,对了,我明天就出发去西陆了,开心!”
慕容冷芸:“咦,真巧,我明天也出去旅行,不过很近,只是去兰城,三天。”
紫垣阁主:“所以你是因为旅行和你妈吵架的吗?”
慕容冷芸:“呃……是关于旅行,但我猜原因和你理解的不太一样……”
泰晤士河儿:“可是云兮妈妈不是应该还没放假吗?”
慕容冷芸:“是啊,她还没放假,饮河你记性真好!”
泰晤士河儿:“是啊,我记性可好了!”
玄君:“那你是和阿澜一起出去旅行?所以才和你妈吵架了?”
慕容冷芸:“……玄君你简直有神一般的八卦直觉!”
玄君:“能级高了自然容易有正确的直觉,其实就和你们替身是类似的东西,就是和潜意识的沟通。”
慕容冷芸:“但我的重点明明是在你的八卦啦。”
紫垣阁主:“所以说你和凌澜要出去旅行,被你妈反对了吗?”
泰晤士河儿:“所以你们就决定私奔了吗?!”
慕容冷芸:“……不,并没有,我的勇气还仅限于在我妈反对的时候顶那么一句而已……不不,不对,被你们带歪啦,我妈不反对凌澜啦,她只是反对我现在跑出去玩,听说是和凌澜一起就不反对了。”
紫垣阁主:“那就是没吵起来呗(失望)。”
慕容冷芸:“也吵不起来的啦,我单方面挨骂而已,不过说起来最近挨的骂好像最后都还缓和下去了,都没有更恶劣的发展下去。”
玄君:“本来就应该这样,能正确处理好能量结构的话,自然也就冲突不起来了。”
慕容冷芸:“我觉得你在说什么很高深的解决方案?”
泰晤士河儿:“就是切掉那个结构就好!我家迷之意会了。”
玄君:“嗯,切也是一种处理方法,或者顺着来,最差的就是硬拗。”
慕容冷芸:“硬拗就是辩论吧?”
玄君:“嗯,硬拗是试图控制对方,让对方顺从于自己的观念,这基本上是无用功,控制成功伤人,而是否成功都伤己,不成功的挫败感伤胆经,成功的控制欲伤心力。”
慕容冷芸:“我觉得我妈就一直在控制我啊……”
泰晤士河儿:“来让我家金砍一刀!”
慕容冷芸:“如果砍一刀就能好,早就让你砍了呀!以前我也就认命了,她希望我听话我就听话就是了,但这次我真的发现这样不行,因为想想以后……不行不行,我还是要试着清理一下这个问题呢。”
叶云兮抱膝坐好,认真思考道:“被妈妈控制的关系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忽然想起了曾经做过的那次绝望的回溯,以及回溯中那个疑似是自己的、在黑暗房间中独自哭喊的婴儿。
她下意识幻出一个内在妈妈的形象,抱起了那个婴儿。
内在妈妈低头看了一眼婴儿,忽然叹了口气,神色哀伤。
叶云兮忽然发觉,这个幻象在这一瞬间变成了叶妈妈的形象,而不再是她平时常用作安抚的内在妈妈。
幻象妈妈抱着婴儿,摇晃着,哄着,但她的神情动作又莫名有些挣扎。
她似乎想要把这个幻象婴儿散掉,但又不忍放下。
叶云兮有些茫然的观看了一会儿。
泰晤士河儿:“熊萝莉过去看了看,踮着脚尖把婴儿接过去,放回到黑屋子里,婴儿便又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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