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岂不成了是非不分?
帝乾陵刚好走到了天牢的门口。
叶菁菁上前告诉她,“百里晴死了,有人给她喂了毒。”
帝乾陵深邃的眸光中飞快地划过一道暗芒,不过他的脸上倒是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意料之中。
那个在背后觊觎着他的皇位的人,怎么可能会留下百里晴这个活口,让他们有名目地去找他的麻烦?
现在看来,这场无声的较量,现在才刚刚开始。
叶菁菁没有打扰似乎正在沉思的帝乾陵,沉默地绕过了他,朝着自己的佳宁宫走了回去。
佳宁宫此时还是一宫的狼藉,宛白和思菱带着人在收拾,她只是想来试试能不能从百里晴的口中套出那么一点点的内容来。
果然还是失败了。
“叶贵妃。”
叶菁菁顿住了脚步。
她回过头去,看到帝乾陵一脸严肃地叫住了她。
大步流星地走到叶菁菁的面前,帝乾陵又重复了一遍他先前说过的话,“帝洛宸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
帝洛宸现在就是一头藏在暗处窥探时机的猎豹,叶菁菁已经三番四次地坏了他的事,如果再被他将注意力放在叶菁菁的身上的话,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叶菁菁看着帝乾陵的双眸,突然无声地笑了。
“皇上是觉得臣妾的存在会扰了皇上的计划,是么?”
她什么时候在帝乾陵的眼中竟然变成了一个毫无作用,只会多管闲事添麻烦的拖油瓶?
帝乾陵皱起了眉头,“你误会了朕的意思。”
可叶菁菁根本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皇上无须多言。”
“皇上乃是九五至尊,这天下都是您的,更何况臣妾只是皇上众多宫妃中的一个?皇上想做什么去做便是,臣妾哪里有胆子敢违抗皇上的命令?”
“……”
叶菁菁盈盈欠身,“臣妾会谨记皇上吩咐,老老实实地守在佳宁宫寸步不离,皇上大
可放心便是。”
说完,她似乎连多看帝乾陵一眼都不愿意,转身就离开了。
帝乾陵看着她形单影只的背影,悄悄沉重地叹了口气。
真是不知道叶菁菁到底在别扭些什么,她难道不知道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其实都是为了她好?
帝乾陵扭头深深看了一眼身后的天牢。
百里晴已死,看来这天牢也没有了去的必要。
他买开腿,径直朝着自己的御书房走了回去。
未央宫里,苏媚儿正脊背生寒地在自己的寝殿里来回踱步。
从昨天夜里自佳宁宫回来之后,她就一直忐忑不安,生怕帝乾陵会因为她曾经和百里晴联手的事情来治她的罪。
帝乾陵向来对叶菁菁偏疼一些,而且这次又误会了叶菁菁让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苏媚儿紧张地拉住了秀禾的手腕,颤抖不已地问她,“我身体不适的消息放出去了没有?”
秀禾猛点头,“一早就放出去了!现在和宫上下都知道娘娘是又气又悔,所以病倒了。”
“也已经跟将军府联络过了,苏大人正在想办法给皇上递折子,要进宫来看望娘娘呢!”
苏媚儿紧张的心情终于稍稍得到了几分缓和,“那就好,那就好。”
现在能救她的就只有她的爹爹苏延盛了,苏家和她若是有一方惹得帝乾陵不耐,对苏家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正不安地等着苏将军的消息的时候,突然,未央宫的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站在苏媚儿的面前吵嚷了起来,“娘娘,不好了!”
苏媚儿的心仿佛在瞬间跌落到了万丈深渊之中,一张脸面如金纸,毫无血色。
“怎么了?可是皇上不准我爹进宫?”
小太监急得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不是这个!”
“是皇上!皇上亲自带着苏大人朝着未央宫这边来了!”
苏媚儿的双腿一软,差点就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
皇上也来了?皇上来她的未央宫是要做什
么,兴师问罪么?还亲自带着她爹一起来,是为了连同苏家也一起问罪么?
这怎么可以!
苏媚儿急得宛若是热锅上的蚂蚁,急中生智下狠狠用掌心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然后急急忙忙地脱下了身上的外袍,钻进了被子里!
秀禾好歹算是被苏延盛挑选进宫服侍苏媚儿的,见状不用苏媚儿吩咐就立刻明白了苏媚儿的意思。
她将苏媚儿胡乱扔到地上的外袍捡起来,妥帖地搭在了屏风上,紧接着就扑到了苏媚儿的床边,一脸的心疼和悲痛欲绝,小声啜泣了起来。
“娘娘,娘娘您可要保重身体啊,这都是那个百里郡主的错,与您无关,您何必要这样折磨自己呢?娘娘。”
几乎是下一秒,帝乾陵和苏延盛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媚儿!”
苏延盛一副爱女心切的样子大步流星地冲到了苏媚儿的床畔,看着床上虚弱的苏媚儿,心头一惊。
他原本以为苏媚儿只是因为怕被百里晴的罪名牵连才会如此,可没想到,苏媚儿的样子看上去如此病弱,难道她的病不是装的?
秀禾似乎此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帝乾陵和苏延盛,急忙行礼,却还不忘哭哭啼啼地卖惨,“皇上,苏大人,我家娘娘她实在委屈啊!”
“她不过是听信了百里郡主的谗言,以为叶贵妃是生来带煞的命格,所以才会处处与她为难,也不过是因为担心皇上会被她所害才会如此!”
“可今日却得知百里郡主所做的一切都是诛心之行,根本就是在往娘娘的心上捅刀子啊!”
“皇上,我家娘娘又急又气,现在已经一病不起了,就请皇上宽宏大量,放过我家娘娘吧!”
秀禾的头磕在地上咚咚咚作响,说出的话来似乎也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
苏延盛悄悄观察着帝乾陵的神色,他知道,苏媚儿现在所有的罪名都是没有证据的,只是百里晴那个贱人的片面之言而已。
可如果自己这个时候为自己的女儿求情的话,岂不是成了是非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