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谁说你可以动他

  紫色神龙消失的地方半天也没有动静,驹延散出神识探查着尘埃中的气息,突然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矍铄的双目盯着滚滚而来的尘埃怒喝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这就是你的巅峰力量吗?”枫冷冷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御风,破。”尘埃中一道寒光突然急射出来,驹延急忙聚集身体内剩余的神力抵御,有些托大了,这一击竟然没有杀掉他,紫龙神魄的凝聚几乎把驹延身体内的所有神力抽干,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轰,枫手里的青剑指着前方,他单手抱着若离站在驹延刚才驻足的地方,后背上的衣服焦灼的黏在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尽数龟裂开,后背上血肉模糊。他紧咬着牙,嘴里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神情冷漠的看着前方。
  驹延被他忽然爆发出的神力伤的不轻,重重跌落在几步之外,胸口赫然出现了一道狰狞的剑洞,他一脸震惊的看向枫。这怎么可能,最强的绝技也奈何不了他,他隐隐的感觉到这家伙比之前更强了。
  “想要我枫的命,你,不够资格。”枫抱着若离威风凛凛的站在旷野中,他周身青芒暴涨,晚风不断的吹打着他的衣摆,他紧紧的抓住青剑,激荡起的尘埃在风中渐渐飘散。
  他不屑的看着神情骇然的驹延,如今体内仅剩的本源神力,只够他暂时维系竭力的身体,心海中黄绿两色神力早被紫龙的攻击消弭掉。现在的他连挥剑的力气都没有,凭着一口气死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他知道,倒在地上的一瞬间,就是他的死期。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死在这里,他强忍着几乎无法承受的痛苦,还有事没做完,怎么敢死去。
  驹延狐疑的看着他,心里纠结不已。全力一击之后,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要不然刚才也不至于抵挡不住那一击。看对方的神情,再加上之前吃过一次亏,如今决不能犯险再战,可是放弃这大好的机会,却心有不甘。他的脸色阴晴不定,心中迟迟下不定决心,他不敢赌,万一赌输了,就再也没有机会。
  “龙城的高人,不如把这人让给我义渠如何?”扈亥带着义渠强者催马赶了上来,喋喋的笑道。
  驹延没有料到突然出现的义渠众人,他脸上的皮肉极度扭曲,这些个小人,到嘴的肉就这样强夺。可是如果不给,相信这几个匹夫连带着会把自己这把老骨头也葬在此地,为今之计,也只能是便宜他们了。想到这,驹延冷哼一声,站起身一言不发的走向黑暗中。走的远了,他谨慎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没有人跟上来。他急忙捂住伤口的位置,逃也似的向远处奔去。
  扈亥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刚才他已经动了杀心,这驹延不识相的话,就连他一起杀掉。在他心里,挡道者都是该死之人,都该杀,即便是龙城的人也不例外。重伤下的驹延不足为虑,看这驹延的状态,怕是连初阶神级巅峰的实力都没有了,一干义渠强者联手,在这荒郊野外悄无声息的杀掉他,龙城也只会把仇恨加附在枫魔头上。只要枫魔一死,到时候再杀死身后这几人,此事就无人知晓。他跟扈陬的目的不同,他并不痴迷什么重返青春,心里面只想着亲手解决掉枫魔,以报先王的血海深仇。
  目送驹延走远,扈亥催马走到枫面前,看着死撑在面前的枫,他知道对方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了,不禁狂笑道:“枫魔,此番落在我手,你还有什么话说?”
  枫淡淡的看他一眼,神情厌恶的说:“果然跟你爹长着一个嘴脸。”
  “大哥,别跟他废话,趁着他没恢复过来,让我一剑斩了他首级。”扈亥还没说话,他身后的扈诹已经不耐烦了,手中持着剑纵马赶了上来,只要这一剑下去砍断枫魔的脖子,自己就扬名立万了。杀掉传说中枫王的人,普天之下谁敢不服。到时候就算得不到重返年轻的秘密,凭着他的神级修为,已经是一个不死的存在,到时候天下强者唯他马首是瞻,别说是小小的义渠国,就是朔月的凤凌舞都会是他的。想到这,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谁说你可以动他。”夜空中突然响起冷冷的声音。
  扈诹察觉到异变,急忙勒住马头生生止住前进的趋势,黑暗中一把利剑裹挟着破空声,稳稳的插在他面前的草丛中,他刚才要是再多走一步,就会被这把剑贯穿身体横尸当场。
  扈诹吓得后背阵阵的发凉,心惊胆寒的抬头看去,看到前面走过来一个白衣男子,他立刻就有些恼火,愤然道:“魔国的右都王?”
  “既然知道我剑殇,为何还不避开?”剑殇无视愤怒的义渠众人,步伐悠然的走到扈诹面前,轻轻拔起长剑用衣袖擦拭着剑身上的泥土,口中冷道,“枫与我,还有一件未了的事,这件事没解决前,谁也不能杀他。”
  说着,他猛然散发出巍峨的神识施压在众人身上,只是初阶神境界的义渠强者们,被这一重又一重的意志碾压的几近崩溃,不由的催着战马向后退去。
  扈亥心里暗叹一声,催动坐骑走远,众人紧随着他灰溜溜远遁。魔国的魔龙骑兵他们尚且不能轻易战胜,更何况统御魔龙骑兵的右都王。
  “你是要落井下石?”枫神情淡然的看向虚空,淡淡的说道。
  “我是那样的人吗?”剑殇的脸上几乎一模一样的表情。
  忽然,两人都笑了。
  “看来,这次我又来迟了。”剑殇一脸落寂的说道,缓缓收起长剑。
  “三个月内,我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
  “一言为定,你的脑袋我一定会亲手摘下。”他看着枫,双目中流露着迫切的神情,语气坚定的说道。
  “有那个实力的话,尽管来取。”
  “伤成这样,我很好奇,你是从哪来的自信?”剑殇扫了一眼他惨不忍睹的身体,失笑的调侃道。
  豳国境内的一座小镇,酒馆内空空荡荡,酒家早在剑殇的恐吓下连夜逃了出去。枫安放好若离,手里拿酒坛走了过来,看着坐在门槛上落寂的背影,他疾走几步坐在剑殇旁边,语气中透着哀伤:“在这一刻,才能回到从前的宁静。”
  剑殇举起坛子喝了一口,同样落寂道:“过去的,我已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