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魇湖水怪

  我继续往下走了大概1个小时,就感觉台阶到底了,眼前突然产生了一点微光,很是朦胧,我在朦胧中继续往前走去。
  突然,眼前猛地一亮,我发觉自己竟然站在一个幽静的湖边沙滩上,湖很大,烟波浩荡,一望无垠,目力所及之处,只见在湖的周围到处是茂密的青绿的芦苇、青草、不知名的野花,在视线尽头隐隐约约的有山的影子。
  这时天空中太阳正高悬在头顶,洒下的阳光很是柔和,湖中的鱼儿时不时激起一阵阵浪花和涟漪,在阳光的照射下,那些波纹就像锦缎,在一阵阵迷幻般的光点中扩散荡漾开去。那些倒映在水中的芦苇也随着一阵阵摇曳,更是显得五光十色,多姿多彩。我连日来的疲累与紧张感在我看到如此美景时,消退了不少。
  我再回头看看身后,一片朦胧,什么也看不见,难道我到了异域之境了?出口在哪里呢?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从不远处的芦苇丛中传来,天上一只很像大雁的鸟儿一下就栽了下去,我大喜,这是**枪击发的声音,有人在打猎。我赶紧向枪声传来的地方跑去,边跑边喊:“请问谁在那里,我需要帮助。”
  芦苇丛里一下就安静无比,等了一会,响起了划水的声音,旋即一艘中间有个低矮的船仓的小木船很神奇的从芦苇丛中划了出来。
  我定睛一看,一个身穿身披蓑衣,头裹黑巾,背上背着斗笠的人正站在在船尾摇着船橹,船在水面上行驶的飞快,不一会就来到我附近的岸边。
  那人将船停稳,就向我走来,我这才看清他的面孔,小麦色的肤色,五官很精致,眼睛很有灵气,怎么看都有点像女人,而且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那人来到我的近前,我闻到了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就像是咸鱼和香水混合后的那种味道。我略微皱了一下眉头,但一闪而逝,旋即我抬起右手准备和他握手,谁知那人却没有反应,我有点尴尬,就装作抬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
  “感才是你在叫喊吗?”,那个人嗓子很沙哑,听不出男女声。
  “是呀,我叫东方文,敢问这位兄弟尊姓大名?”,我忙答道。
  “我姓慕容,单名一个英字,随你怎么称呼我都可以”,那人倒很痛快。
  “那我就托大,叫你一声{英兄},可好?”,我也没犹豫,顺口而出,心里马上想到:这英兄和英雄读音很接近,叫起来还真有点别扭。
  “打住,我可不是英雄,你还是叫我{阿英}吧”,慕容英估计也是感觉{英兄}的称呼有点别扭。
  “那,阿英,这是什么地方呀?”,我问道。
  “先上船,天黑前,我们要赶回村子,夜晚外面不太平。等在船上我慢慢和你说说”,阿英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催我上船。
  我们上船后,我走到船尾靠着仓棚坐下,才发现这是一艘机动船,船尾有个大功率的柴油发动机。
  阿英将**枪放进船舱,又拿了两小壶酒,一袋花生米,一盘鱼肉干出来放在船尾的仓板上,递给我一壶酒,我也没犹豫,打开喝了一口,入口香甜,竟然是黄米酒,然后又吃了几颗花生米,一块鱼肉干,花生米是水煮的,鱼肉干是风干后烤制的,都很可口,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无异于美味佳肴。阿英似乎对我的举动非常高兴,向我竖起了大拇指,我也向他回了一礼。
  阿英走过去拉动拉绳,来回几下打燃了机器,阿英就坐在船尾操控着船向湖另一边开去。
  我坐在阿英旁边,喝着米酒,听着发动机“突突突”的声音,看着船驶过而激起的幽蓝波浪不断向远处扩散,一浪逐一浪,最后和湖面上偶尔跳跃而起的鱼儿激起的波纹汇合,直至消失,耳边不时天空中不断飞掠的鸟儿的鸣叫,在我的心底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期盼、苍凉感。
  多少年了,我几时曾这样坐船在如此美丽、苍茫的湖上遨游呢?也许,这是我第一次,但愿不是我的最后一次吧!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又有几次真的团聚?我的人生意义真的就是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吗?
  我很想放声高歌,又想放声大哭,我突然想起了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当年苏学士是在怎样的一种心境下写出了如此脍炙人口的名篇?
  我有点痴了,嘴里不由自主的吟诵起来: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我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哽咽如斯,无法再继续吟诵。
  一个沙哑的嗓音却接着吟诵起来,在空旷的湖面上,那沙哑的嗓音,吟诵出来的词,让人更有一种代入的苍凉感,特别是最后一句“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吟毕,仿佛整个空间都凝固了,寂静无声,我和阿英不由互相对视一眼,原来此情此景使得我们两人心中都有所感悟。
  我低头看了看手表{不知为啥,进入这里后,我的表又能正常走动了},已经是下午1点35分了,又拿出便携式军用指南针结合太阳光,定了一下方位,发觉我们一直是往正北方向行驶。
  良久,阿英清了一下嗓子,打破了沉静,他开始介绍这里的基本情况。
  原来,这个湖叫夜魇湖,方圆有几千里,湖的周边50里内只有他们那一个村庄,湖水白天幽蓝透亮,风平浪静,景色宜人,鱼虫草鸟繁多,一片繁荣安宁的景象,但是一到晚上,这个湖就整个变成了血红色,湖面狂风呼啸,怪声不断,任何生物只要靠近湖水,就会被彻底吞噬,什么都不会留下。
  开始,村里还有人试图找到根源,结果都是一去不返。后来,来了一支队伍,据说是地质研究所的,他们带着各式各样的装备,在湖边驻扎下来,结果,过了几天村里人白天去打探情况,却发现原来地质研究队驻扎的营地什么都没有了,就像这些人和物品从来就没出现过一样。
  从此,再没人敢去碰触这个霉头,这件事也不了了之。只是村里人晚上再也不敢出门了,不过,倒是太平了,这10来年没出过任何事情。
  阿英正说着,突然船身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嘎吱一声就停在原地不动弹了,发动机不停地轰鸣,可是船只是在原地打转。阿英脸色一下就变白了,冲我叫道:“你来开船,我去准备鸭子祭祀”,然后起身快步冲进船仓,拿出一个坛子放在船头,并将坛子的封口打开,顿时一股酒香传来,阿英又去拿了两只蒙着头眼的活鸭,并快速将鸭子浸入坛子中,大约1分来钟后,将鸭子提起来,将其中一只往我们来时的方向扔去,那鸭子扑棱着翅膀在空中往前飞了大约有100多米,才落到湖面上,旋即我们的船身下方传来了一阵响动,似有什么东西正离开船身往那鸭子方向追去。
  我奋力把着方向舵,将发动机功率开到最大,船快速的村庄方向驶去。只听身后哗,哗的几声水声传来,夹杂着鸭子的嘎叫声,阿英在船头大叫一声:“不好,碰上了三条锁头鱼,这下麻烦了。”
  我道:“怎么回事?”
  阿英道:“这个锁头鱼,成年的体长有6-8米左右,嘴很大,无齿,但是有很多骨状凸起,可以将食物挤压碎吞食,头部形如一把锁头,坚硬如铁,在头顶有吸盘一个,可以吸住比自己体型小的任何物体,一旦被吸住,它就会通过头部侧面形如锁杆的弯曲毒刺,将毒液注入,生物瞬间就会麻痹,然后被吞食。
  而且这种鱼皮糙肉厚,肉还特难吃,就像是橡皮一样,怎么煮都一样,它还很狡猾,无法捕捉,也很记仇,要是得罪了它,你以后就别想在湖里讨生活了。所以,村里人都不愿意招惹它们。
  我们当地有句俗语{宁逢鬼挡路,莫遇锁头驻},就是形容这种生物的可怕。
  因此,我们每次出船,船上都备上溶有安眠药的高度烈酒一坛,然后准备活鸭两只蒙上头眼,一旦发现锁头鱼,就将活鸭浸入酒坛,让活鸭身体内外都灌满药酒,将活鸭抛出,因为活鸭蒙着头,就会顺势往前飞去,一般的鸭子都能飞上100多米,鸭子的气味加上烈酒的气味,对锁头鱼来说是无法抗拒的美味,锁头鱼就会去争抢鸭子,而一旦吞食鸭子后,锁头鱼就会沉入深水中,陷入短暂的沉睡,这样,被困者就能顺利脱困。
  根据老一辈经验,这种锁头鱼都是两只一组出没,我也遇到多次,确实如此,每次都如法炮制,百试百灵。这个方法就是鸭子祭祀。
  我们村里的阿剑就是因为有次出船捕鱼时,碰到了锁头鱼,当时他因为头天晚上和老婆怄气,白天时就第一次独自出船,也正是一肚子火无法发泄,加上年轻气盛,根本就不打算用鸭子祭祀的方法,就拿出了炸鱼用的**向锁头鱼投去,那锁头鱼以为是什么新奇的玩意,就吸住吞食,当场就被炸晕了,旋即就被另一条锁头鱼拖进湖水深处不见了,阿剑捕了很多鱼获满载而归。
  阿剑很是有成就感,当天回到村里,逢人就讲炸死锁头鱼的事情,大家都半信半疑,锁头鱼要是那么容易死,那恐怕早就被杀光了,哪还用鸭子祭祀这个方法。
  果不其然。过了几天,阿剑再次出船捕鱼,就碰上了锁头鱼群,怕不下余6、7条之多,其中一条口吻处还有很明显的炸裂伤痕,阿剑将炸鱼用的**都扔了出去,什么也没炸着。
  阿剑就用鸭子祭祀的方法,但是那些锁头鱼根本不予理会,一同出来捕鱼的船想来救援,就在周围转悠,想分散锁头群的注意力,但是没有任何作用,那群锁头鱼就是缠住阿剑的船不放,阿剑最后跳湖想逃上别的渔船,就过刚一进水,就被锁头鱼吸住拖进湖水深处,尸骨无存。”
  阿英将第二只鸭子也抛飞出去,第二条锁头鱼吸食了这只鸭子后也沉入深水中去了,剩下的一条就径直冲我们的船冲来,
  阿英叹到:“这下完了,现在都4点钟了要是被它缠住,等天黑了,我们必定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我不由暗自咬牙,这哪是鱼,这都是鱼精了。看来,也该我试试身手了,玉蝉衣我还没真的用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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