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看不见的尽头
“你明天什么时候去？”洛野皱了眉。
“下午，”徐周周侧着脸看她，满不在乎地把水喝了继续说，“骗你的，这印子也不深，明下午就淡了。”
洛野抿了抿嘴，好一会才站起来到电视柜下找药箱。
“我先洗澡了。”徐周周也不拦着他，起身拿了睡衣就去了浴室。刚才她没有注意，水淋在身上才传来了一阵刺痛，抬手在灯光下才看清脱了一层细小的皮。
也许是自己当时抬手那一下造成的，那小孩子没收住。
等洗完澡洛野帮她擦了点药他就去洗澡了，徐周周坐在床上看着慕晴瑶工作室的资料，今年三月份才建成的，但是靠着慕晴瑶手里的人脉和资源，合作商都远到国外去了。尧沐桐家的合作也做得十分出色，要是慕晴瑶愿意，这个工作室的前途不会比那些初生的公司差。
扩大产业范围方面，慕晴瑶算是在创新了，但是创新走的路还是有点让她诧异。
一个国际口碑的服装设计师，投身二次元这样的行业完全就是独立式了。就像是一个在国家大剧院里乐手下来做直播，不管是不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总是会有些吃惊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合作构想已经在会议的时候说清楚了，股东都投票决定了她也不愿意去猜想别人做生意为什么要挑种类了。
时间还早，洛野上床来抱住徐周周的时候两人窝在被子里看电影，继续看《暮光之城》，洛野也不说这是徐周周以前拉着他看过的，就靠着她看着，脑子里想着案件。
天黑了，郝仕杰抬头看了看队里明晃晃的白炽灯，魏明航对着面前的人说：“你最后一次见到薛霖凯是什么时候。”
薛霖凯就是在网吧死掉的高中生。
坐在他对面的女孩捏紧了蓝色的校服裙子，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紧绷着，虽然这样一个瘦小的女孩子也没什么肌肉。
魏明航其实不想拖到这么晚的，面前的小女孩完全像是受惊吓的小兔一样颤抖着。
“崇明，叫心理医生来。”魏明航说道，他知道玻璃后面的崇明一定能听见的。
“不乐观，”魏明航坐到桌边深吸了一口气，“她要是一直都说不出自己看到了什么的话，调查的脚步又会停滞住。”
刚开始查到这样一个女孩子的时候全队的人都把希望寄托到了她的身上，可是把她带到警局后才发现，她几乎一谈起薛霖凯这三个字就瞬间失声，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而且全身都是防备。
“应激反应？”郝仕杰拿着检查报告坐到他身边，“她看见的东西绝对超出了她一个普通高中生应该看到的。”
“薛霖凯的确失踪了三天，然后再在网吧上网，猝死的。”监控也拍到了晚上薛霖凯进网吧，监控也拍到了他的死亡过程。
看起来就像是毒发身亡一样。
要不是现在突然出现案件的疑点，也不会再去审理这桩已经结案的案子。
也不会发现这个女孩子，她说她那天放学回家晚了，路过校外的那家网吧，看到了薛霖凯。当问到看到了什么的时候，她就说不出话来了，仿佛在回忆，而那回忆完全就是冲击到她的大脑皮层了。
网吧后面的监控是坏的，那里有时候会聚集一些小混混，也不知道在那个狭小的空间聚集起来商讨什么。
还是决定去看看。
“明天安排两个便衣去看看吧，长相年轻点的，”魏明航拍了拍郝仕杰的肩膀，“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下午来接班，让崇明回去休息。”
郝仕杰点了点头。
崇明并没有感觉到轻松，她和林时初守在床边，看着面前的小女孩直愣愣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一语不发，场面静止。
“陈婉……是吧？”林时初问崇明。
崇明点了点头，心理医生离开后陈婉就一言不发了，刚开始她还要小声的叫两声，全是不满的叫声。
“看起来是已经自我封闭了。”林时初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整个房间都有股咖啡的味道，香醇中透着一丝苦涩。
崇明深吸了一口气：“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林时初看了看床上瘦弱的人儿，勾起了嘴角：“看见了自己年龄阶段不该看到的吧，而且应该还是自己不能接受的范围。”
林时初的白大褂上有两滴红色的痕迹，不像是血迹，应该是不小心在哪里沾上的化学污渍。
“她身上没有伤痕，问过学校了，她的家庭也很和睦。还有就是成绩中上等，少言寡语是她最主要的特征，周围没有欺负她的人。”林时初说。
“……是啊。”崇明也知道这些。
“那么她看见的东西应该是只有她和薛霖凯知道了，要是是他俩之间的事情的话。”林时初把杯子往桌上一放，低头抱着手看着崇明。
崇明理了理头发，扭头看着陈婉。小姑娘，坚持住啊。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徐周周惊悚的发现自己还在洛野的怀抱里，她接起手机，苏曼曼的声音传来了：“周周，我在你家楼下了。”
“……好，马上马上，我马上下来。”徐周周赶紧挂了电话起床。
洛野睁开眼睛看着在衣柜边找衣服穿的她，徐周周嘴里还在念：“洛野你的生物钟是不是坏掉了？啊，这都下午两点了！”
徐周周选了一件中袖，再找了一条长裙子，颜色搭配正好，就是手臂上的那条痕迹没能如她所愿，颜色还有点加深了。
“要不要我陪你去？”洛野也起身穿裤子了。
徐周周摇头：“不用，你等着饭点来吧，我昨天不知道你回来，苏曼曼在楼下等着我的。”徐周周洗了脸出来，理了理头发又快速地擦了擦脸。
防晒做好了之后她就下楼了，洛野给她洗了一个苹果交到她手里，还给她装了一杯水。
“饿了就在路上吃点东西。”洛野说。
“好，亲一个。”徐周周咬了一口苹果，站在门口说。
洛野笑了笑，向她走去，吻住了他，苹果的清香充斥在鼻腔里。
“一会儿见。”洛野揉了揉她的头。
“嗯！”说着徐周周拿了把太阳伞转身走了，洛野站在阳台上看见了在楼下等着徐周周的年轻女孩。
等他再移动视线的时候，双瞳一收，嘴角扬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