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弘治年会 下
但朱潜表情并不显得惊讶，只是不在说晋帝集的事情：“王家是否滥用药物，本官自会还一个公道。此事不需再议。”
“哼，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老朽告退。”王老有些生气，自己在家族内年纪较长，受人尊敬，也只有会在几大家族的会议上才会吃瘪，见没有达到目的，留下一句，直接转身就走。
“刚来没一会儿就散场，好生无聊，罢了罢了，柳某告退。”柳永出身富贵，每天只愿享乐，本就不喜欢开会，见王老告退也打算离开。
“柳永哥哥等一下，今晚月圆，此时又正是桂花盛开的季节，不知能能不能在风花亭共品美酒。”李雪玉抱住柳永的胳膊，抬起头来，轻咬下唇，一脸委屈的表情惹人怜爱，让人不忍拒绝。
“好啊，那今晚月升时，风花亭见。”柳永见有美人相约自然乐意。
朱潜不想再看这对年轻人在这里打情骂俏，说道：“年会就这样吧，诸位请回，不送。”
“吾等告退。”众人一一退下。
弘治郡郡守府。
“混账！两个混蛋家族有什么资格敢羞辱朝廷官员！”只见朱潜的府邸里桌椅倒地，瓷器碎了一地，除了弘治郡郡守朱潜本人，怕整个郡内无人敢在郡守府这么嚣张了。
一个穿着红色长袍的美妇贴了上来：“老爷，您是一郡之主，何必跟这种草民计较。”美妇年纪已过三十数年，但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反倒增添几许成熟的韵味。朱潜贫寒出身，从小没过过什么富贵的日子，当上了郡守，下人为了讨好他，献上了美妇。朱潜哪里经受得住这种诱惑，立刻沉迷于美妇的温柔乡里。
朱潜放下手中的瓷瓶，转在美妇的翘臀上狠狠地捏了一把。“宝贝，看到你我就不来气了。”朱潜宽衣解带，正打算一番巫山云雨，只听下人在门外报道：“大人！王家有人求见！”
“不见！不见！就说本官已经歇下了。”朱潜一边不耐烦的回答，一边抱住美妇，手不老实地上下游走。
“可他说是关于年会的急事，希望您见一面。”显然下人是收了好处，坚持道。
朱潜一听关于年会，也深知事关仕途，整理了衣服，示意美妇退下，并吩咐在大堂见面。
朱潜走进大厅，问道：“哟，王老深夜造访不知所谓何事？”
王老笑了笑，道：“白天年会上多有得罪，老朽是来给朱大人赔罪的。”
朱潜听出他话中有话，也不拐弯抹角，问：“那你打算如何赔罪？”
“我相信以朱大人的手段，一定有办法让我康济药免税，同样我王家也同样有办法让柳家当不了这个郡守！”王老慢慢喝了一口茶，不疾不徐地说道。
朱潜正打算询问细节，这是一阵疾风将大门吹开，一道黑影倒挂在房梁之上。
一郡郡首府，护卫官兵按制有八百余人，都是把太祖长拳修炼到二重以上的人，竟无一人通报，到底是这位高手步伐通天，还是满门护卫已经尽数被戮？
风花亭。
弘治郡郡治是珠阳城，珠阳城每到晚上灯火通明，游人如织，风花楼是城内最高档的酒楼，今天虽听不见里面有饮酒作乐的声音，但依旧是大门敞开，显然是被人包场，有能力包风花楼的场，整个弘治郡，除了郡守怕也只有柳、李、王三大家族了。
风花楼顶楼是空中亭台——风花亭，在这可尽收全城风光，此刻，明月高悬，视线最远处山脉绵延，川流不息，楼下方圆数十里却是人声鼎沸，一片繁华。
“此刻良辰美景，柳永哥哥不如赋诗一首？”风花亭内正式柳永，李雪玉二人。
柳永从小精通诗词歌赋，这种事自然不在话下，脱口而出：“东南形胜，弘治都会，珠阳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莲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柳永哥哥还是这么有才华”李雪玉低着头，默默想着。刘海垂下挡住眼睛，更添风情无限。弘治郡高层圈子皆以为李雪玉是看中柳永的家世，谁人知道她每次看到柳永在外寻欢作乐时心如刀割，此刻心上人就在眼前作诗，自己却只能跟他谈论家族公务，心中无限伤感。
“怕你也不喜欢我这种无聊小诗，有何事你直说吧。”柳永哪懂李雪玉的小儿女心思，看李雪玉低头还以为她不敢兴趣。
“我李家虽控制弘治郡水路，但并不官府背景，家父有意投靠于柳家。从此弘治水路姓柳，只求柳家帮助我们打垮王家的康济药会。”李家大家长只有李雪玉一个女儿，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照顾女儿，本打算向柳家上门提亲，但李雪玉却极力发对，并非她讨厌柳永玩世不恭，只是希望柳永长大成熟，能跟其两情相悦。
“王家官府背景深厚，就算我李家富可敌国，也不见得可以拖垮王家吧。”柳永虽然每天多是吃喝玩乐，但也不蠢。
“我李家已经详细调查清楚康济药会找穷人试炼新药，有了充足的证据，他们的药厂地址，新药配方，以及被抛弃的试验品口供。我们知道大宋国镇南王旗下的药会希望占据弘治市场，而我们也清楚镇南王的公子是你们柳家钱庄最大的散户。只要柳家愿意牵这个线，我敢保证镇南王会把证据递交给当今圣上！”李雪玉说出自己的筹码，以弘治郡水路为好处，她相信柳家不会拒绝。
“谁在我柳家存银子，李姑娘很清楚啊。”柳永面无表情，淡淡说道。
李雪玉知道柳永会这么一问，并不急着解释，拿起桌上一块点心，用樱桃小嘴慢慢咀嚼着。随后轻叹一口气，放下点心，凑到柳永耳边，身上淡淡的轻香让柳永也是微微一醉。李雪玉满眼幽怨，慢慢说道：“大宋国王子与地方巨商之子蒙面逛青楼的事情，要是传到外面，只怕名声会不好听吧。”
柳永双面赤红，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你不要污蔑人！”李雪玉并不给柳永解释的机会，恢复成撒娇的样子，翘着嘴巴，继续说道：“现在柳永哥哥觉得我李家的提议如何。”柳永瞪了一眼李雪玉：“我回去会跟父亲商量，你嘴巴严实点。”
李雪玉捂着嘴巴轻笑两声，转过身去，看着小船在城中河上缓缓而前，河流两岸灯火高挂，游人如织，亭子周围的桂花香飘入鼻中，面对如此美景，李雪玉眼中却有泪水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