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憷拉钩盟誓言
云夫人言语中流露出的真情实感,让那实心眼的人见了,一定以为这是一对亲生的母子!
“母亲您先回去吧,我晚些时候再回去!”
一直没有出声的储殇瑜有些不耐烦的催促云夫人赶紧的离去,云夫人的心早已飞回到了储府,顺水推舟的回道:“媳妇还没有娶进门呢,就嫌弃你的母亲唠叨了,罢,罢,罢,终究是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白眼狼!”
云夫人说着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储殇瑜难为情的跟在场的人作揖致歉道:“自打我与菀儿定期一来,母亲就像变了一个人,再也没有了原本的高贵矜持,总是这样的唠唠叨叨,还请两位大人看在殇瑜的面子上,担待一二才是!”
“储公子多虑了,为母者多是这样的,这也是一种幸福!”
蒙烟寒是能够理解储殇瑜的,自己的母亲何尝不是呢,也是这样的唠唠叨叨!
“是啊!烟寒说的对!我经年不回家一次,回去之后,母亲拉着我也是这样的絮叨,仿佛我还是她怀中的婴儿,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在家的时候不胜其烦,只是离家久了,有时候却十分的怀念母亲的唠叨,像是一首没有曲谱的乐章!”
姬芣苢十岁左右就被父亲赶出家门独自历练讨生活,期初母亲还会瞒着父亲偷偷的接济一二,但是每次姬芣苢都会严词拒绝,次数多了,母亲也就不再接济了,姬芣苢仅凭着父亲给的微薄月利,还有四处打散工,供养自己读书识字,也供养妹妹长大成人,姬芣苢自小接受的家庭教育观让他认定父亲的教育理念是正确的,所以姬芣苢从不曾怨怼自己的父亲,相反心中满是崇敬,也正是有那段艰辛却又独立的童年,才让姬芣苢深解民间疾苦,保持一颗纯洁的真心!
三个铮铮铁骨的男儿却在此刻变得温柔如水,冷面却是柔心!
欧阳萌憷不愿意与云夫人客气寒暄,偷偷的躲了出去,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姬芣苢府衙后的一片小池塘旁,欧阳萌憷被空中挂着的一轮圆月吸引,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心情大好,看什么都感觉美好,即便是初冬时节池塘里零星散落的几株残荷,在欧阳萌憷的眼中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寒风骤起,吹在人的脸上犹如小刀在刻,即便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欧阳萌憷依然不肯离去,伸手将斗篷上的冒着扣在了头上,只是帽子过于宽松,寒风吹过,帽子总是脱落,欧阳萌憷反复几次将寒风吹落的帽子重新扣在头上,奈何敌不过寒风的执着,索性放弃了,任由寒风无情的吹打!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欧阳萌憷小声的吟诵着这首不知谁人写下的诗句,心中满是思念,离家近三年了,对于回去的方法依然是一无所知,而且还不可救药的爱上了蒙烟寒,闲暇的时候,欧阳萌憷总是暗自思量,若是有朝一日,自己找到了回去的方法,自己又该如何选择呢,是为了亲情选择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地方,还是为了爱情选择留在此处,每每想到这儿,欧阳萌憷的心都会绞痛,一直痛的无法继续往下想,欧阳萌憷总会安慰自己,这是庸人自扰的烦恼,回去的道路渺茫,又怎会面临这样的抉择!
不知从何处游来了一队鸳鸯,无忧无虑的徜徉在水面上,不是的用嘴巴梳理自己的羽毛,也许是为了给彼此留下一个更好的印象,那一堆徜徉的鸳鸯不是的潜入水中,静默过后,冲出水面,抖擞着身上的羽毛,张扬的像对方展示自己魅力的羽毛,欧阳萌憷呆站在池塘的岸边,痴痴的看着那对徜徉的鸳鸯,不想竟让看的着了迷了,忘记了初冬寒风的凌冽,只是痴痴的望着那一对鸳鸯!
“皓月悬空,鸳鸯成双,为何憷憷却吟诵如此悲凉的诗句,难道憷憷有心事?”
蒙烟寒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欧阳萌憷的身后,欧一场梦正自欣赏池塘里那一对逍遥的鸳鸯,不曾防备,被蒙烟寒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娇哧道:“如影随形说的可能就是你了,不过离开了这一小会儿,你就跟了来!”
“憷憷你的心中是否隐藏着什么秘密,可否告诉我?”
欧阳萌憷吟诵的那首诗句让蒙烟寒感觉隐隐的不安,蒙烟寒总感觉眼前的这个女孩心中藏着秘密,即便自己使尽了浑身的解数,依然无法触碰到这个女孩心中的秘密,越是触碰不到,越是急躁,蒙烟寒犹如百爪挠心似的坐立不安,想要知道埋藏在欧阳萌憷内心深处的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憷憷的心中却是隐藏着一个小秘密,不过是女儿家的小心思罢了,烟寒不必记在心上!”
欧阳萌憷明白,蒙烟寒了解自己的心意,只自己刚刚吟诵的那首诗句,就足以说明一切,欧阳萌憷不想蒙烟寒无谓的担心,只得偷梁换柱来安抚蒙烟寒!
“每每憷憷这样时,烟寒就会感到莫名的恐惧,憷憷你的心中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你就告诉烟寒,让烟寒与你一起面对,可好?”
向来冷库的蒙烟寒语气之中充满了不安,欧阳萌憷知道,这是因为害怕失去,才会变得患得患失,只是自己的故事过于离奇,只怕说给蒙烟寒听,蒙烟寒也不会信,相反会给蒙烟寒一个不好的心里暗示,暗示欧阳萌憷根本就不属于这个朝代,那样只会更加的患得患失!
“我只是思念我的父亲母亲了,想要回去陪陪他们!”
欧阳萌憷只得用自己的双亲敷衍蒙烟寒,蒙烟寒也明白欧阳萌憷是在敷衍自己,只是不便追问罢了!
“时辰却是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蒙烟寒说着替欧阳萌憷戴上了斗篷上的帽子,疼惜的将欧阳萌憷揽进了怀抱里,蒙烟寒清楚的感觉到欧阳萌憷的身体在发抖,像一位父亲一样谴责道:“自己的身子虚弱,却又这样不知道爱惜,严寒烈日、飞雪暴雨总是这样的任性妄为,若是落下病根可如何使得!”
欧阳萌憷早已习惯了蒙烟寒像一位父亲似的这样为自己操心,即便是蒙烟寒的谴责,在欧阳萌憷的耳朵里也犹如百灵鸟的鸣叫声一样的甜美,有时候欧阳萌憷会故意的放纵自己,为的就是让蒙烟寒心疼,然后唠唠叨叨的谴责自己,蒙烟寒的谴责专属于自己,欧阳萌憷喜欢这种感觉!
“憷憷就是喜欢被烟寒这样如父如兄的指着,这样的指着是憷憷的专属,容不得任何人分享!”
欧阳萌憷此话一出,蒙烟寒倒是有些意外,原本还在担心欧一场梦会不耐烦,不想却成了欧阳萌憷的享受,而且要贪心的想要独享,蒙烟寒的心中大快!
“憷憷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别的姑娘都想听甜言蜜语的好话,独有你却愿意听烟寒如父如兄的教诲,这个也简单,烟寒起誓,除却亲人,烟寒如父如兄的教诲只说与我的憷憷听!”
“烟寒定要信守诺言,万不可食言才好!”
欧阳萌憷娇笑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小拇指,示意蒙烟寒拉钩,蒙烟寒宠溺一笑,抱怨道:“想我冷面寒心的蒙烟寒竟然被你这古灵精怪的小女子这样轻松的捏在了手心里,与你定下这样儿戏的诺言!”
蒙烟寒的嘴上如是说,手中却也没有停下来,乖顺的按照欧阳萌憷的意思,两人拉钩定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