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只为断念
“你怎么又回来了?”药山看着拂水问道。
“这话我也挺想问你!”拂水说道。
拂水虽然不说,但现在他们两人的动机彼此都是知道的。毕竟事情要从源头做起,或者说是吊念一位老朋友,看望自己的老师傅。对着周围空旷的荒野谈谈自己的想法,只是为了心中的仇恨。
“你离开这想要去哪里?”药山换了个话题问道。
“你离开这又回去哪里?”拂水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就这么站了起来。平了平衣服上因为打斗引起的褶皱,擦了擦脸上的尘土,淡淡的说道:“这些问题问你自己就行了,你想去哪里,我更想去,你想杀谁,我更想!”
药山胸中的愤怒徒然上升,手掌狠狠的握住,青筋暴起。
“我先走了,这里的景象你好好看看吧!对你有好处的!”拂水说完,大步向山下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黑雾之中。
药山来不及劝阻,想了又想劝阻也没什么用,毕竟拂水就是拂水,药山就是药山。他们两人本就是水火,互不相容,何必希望能走在一条路上呢。
不过药山也知道,接下来拂水要做的事情,与自己要做的一样,都是为了那已经死了的灵玉,都是如此。
“可能明天就要再见面,但愿你我下次相见的时候别成了对手!”药山心中念道。
这里的某些景象还是当年的那副模样,只不过一切都变得十分荒凉。黝黑的野草覆盖了地面,而且野草之中窜着很多的毒虫。应该是当年落雁谷之中的毒谷前来,带来这些个毒虫,它们的生命力顽强,就算是人都死光了,它们也不会轻易的死去。反而,在这片满是尸体的坟场过得要比以前好多了。
转眼就到了当时自己住的地方。昨日和今日的景象对比真的是十分强筋,一个入天堂一般,一个却是地狱景象。药山看到这里,虽说来的时候已经做过心里准备,可是现在就站在这现场还是不由得心寒。那种冲击力震的自己说不出话来,连连向后退去。
这十年那,经历了太多太多。不仅仅是自己,还有整个岂白山。岁月在无声无息之间就改变了一切,改变了你我。不管怎么样都是以自己惨败的局面告终,无所谓谁的挣扎,谁的逃避。
这时,他突然很像知道拂水面对这样场景时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激动、还是熊熊燃烧的怒火。不过现在都无从知晓了,只能靠自己的猜测。
哎!我们只好长叹一声,别无它法。
可既然都到了这里,可既然岂白山都破败成这个样子。难道自己还能再沉沦下去,再低沉下去。
十年啊十年。
正正好好的时光,将他的心智磨练的十分顽强。十年之中他作为这个社会最底层的一份子,乞丐也好、小伙计也好,都只是为了活命,都只是为了支持他走过十年,走过他自己心中最想要复仇的时段。直到现在,他知道要一步步完成自己的事情了,也知道怎样一步步的完成自己的复仇。
想到这里,不禁释然。
不过,后胸上的伤口一阵刺痛,像是被什么咬了一般。
药山赶忙回头看去,却见一只大虫子紧紧的咬住自己的伤口,撕破伤口上的绷带,正在大口大口的吮吸自己的鲜血。那虫子两眼冒着绿光,看来平日里吃了太多的人肉。但这次附在药山的身上,大口大口的吮吸他的鲜血。看那样子十分的贪婪,应该是寻常没有喝过这么美妙的人血,这次还是有温度的。
药山这下却也没有慌神,根本就没有动手。体内元气周转,就连血液之中都带着浓浓的火焰,随着大虫子的吮吸,火焰直接侵入它的身体之中,在这漆黑的雾气之中直接化作一阵火焰,闪出最耀眼的火光。
虫子涨大的肚子瞬间就烧穿了,肚子中的鲜血洒了一地。鲜血的香味也瞬间就将周围的虫子给吸引了过来,其中不乏一些十分巨大的虫子。
药山见情况不妙,也赶忙拉开架势,等着虫子们前来的进攻。而且身上的伤口也无时无刻的留着鲜血,更是因袭了更多的虫子前来。
情况已经是越来越紧急,药山需快刀斩乱麻。
他赶忙从地上捡起一柄生锈了的长剑,逐渐向饮香院深处走去,有件东西,对药山来说很宝贵的东西,就在饮香院的后院之中。
而饮香后院之中,由于长久没有人前来,原本的路已经没有了路的样子,只剩高高的杂草从。其中稀稀疏疏,不知道藏着多少毒物。
药山心中大急,不敢再耽误时间。伤口流血不止,而且一时半刻还没有愈合的意思。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就死在这里了。戾气不断的侵入他的身体之中,而且伤口上还穿来了阵阵凉意,就是戾气侵入身体的最好证明。
药山持剑,元气注入,一剑挥出。顿时,眼前黝黑的杂草瞬间就被大火所吞噬,烧的十分凶猛,其中毒虫也猛然窜出,有些来不及的就被烧死在其中。顿时便是虫海遍布。
而身后跟来的毒虫见了这般明火,根本就是不敢冲来。毕竟虫子是畜生,根本就不会是人,是畜生就会怕火的。
药山一个跃步跨过脚下的火海。看了看周围四通八达的道路,又看了看周围的房屋,眼神一转,直接向一个房间之中走了过去。也不知道这个小院落之中曾经发生了什么,倒是让他十分的在意。
反锁的木门根本就挡不住药山的脚步。药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越过了高高的石墙。
药山四周看去,扫视了院落里的四周,却没有发现什么。他奋力的向正堂走去,又是一把火将周围的一切都瞬间烧的赶紧。在这漆黑的黑雾之中,大火都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很难想象断臂崖那边的情况是怎么样。现在的他是肯定没有办法前去的,再说即便是去到那里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处,毕竟他不是拂水,没有在断臂崖上度过任何的时光。
药山一伸手,手掌中间亮起一点灯火,照亮里房间里的四周。房间之中的厚厚的青石板压制住了疯狂的野草,房间之中这才没有那么的狼狈。除了尘土以外,倒是显得很是干净。
药山熟悉的翻开各种柜子,其中不乏一切平日里师兄们练习时的护身,其上尘土满布,看上去十分的破旧。可还是没有找到他想要的那个东西。
窄小的房间马上就被药山扫荡干净,可是却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毕竟已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估计已经被腐化了吧!药山就这样给自己安慰道。
可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力量,将他牵制在此。他不忍离去,就在房间里四处行走。似乎有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别走,别走,你要的东西就在这里,你别走!
药山被这声音弄得很是难受,心中越是急,越是没有头绪。心中不禁骂道:“你说不让我走,倒是告诉我那东西在哪啊?”
那声音还是不断,依旧在说道:“想想以前的,想想以前的事情。”
药山的伤口却是越来越吃痛,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再说冲出岂白山还是要一段时间呢。门前的大火也将野草烧了个干净,逐渐露出漆黑的地面。药山就这样走了出去,手掌上的光亮一直在闪耀,将周围的一切都照亮其中。
以前的时候,就是在这间院子里,自己同灵玉还有师兄们练习道法。那时候却是无比的快乐,直到那个叫拂水的人将他的一切都给夺走了,当时真的是无比的恨他,也是无比的恨自己。恨自己没有勇气,才与自己最珍贵的失之交臂。那次以后,他发誓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可老天就是那么的有意思。你非所以后肯定不会做某事,可是以后偏偏就会出现那样不堪的选择,让你没有办法。只好破了自己的禁结,倒是十分的尴尬。
你现在在天上,过的怎么样呢?不管你过的怎么样,我都希望你能够过得好。
周围突然传来阵阵痴痴的笑声,那笑声先是无比的温柔,一会儿却消失在山涧,再也听不到一点点的声响。
药山心中甚是焦急,还一位戾气侵入身体,自己已经开始出现了幻觉,倒是十分的可怕啊!
他脚下一动,偏偏将一个物件给踢了出来。那物件看上去黑黝黝一片,看不清楚原来应该是什么样子了。可药山看了过去,却像是发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一般,三步化作两步赶了过去,一把便抓起了那个物件。
看上去如同一把短剑一般。比小蛮手中的匕首要长,但也比寻常使用的钢剑短。短剑全身都是一种黑黝黝的岩石状物件,摸上去十分的冰凉,却又像是烧火棍一般,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药山将短剑上的尘土给擦拭干净,看了看短剑上的纹路,却是已经看不清了,但倒是看出这物件是什么了。
这物件本是岂白山上弟子们练习所用的桃木短剑,现在已经被不知道什么的黑色物质给包围其中,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清还是一柄桃木剑。
药山发了疯似得将桃木剑上的杂物给抹掉,微微可见原本的桃木剑上有些简简单单的纹路,其中歪歪扭扭,不知道是谁的“大作”。而药山却在无意之间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感到高兴,瞬间也就忘了身体上的伤痛。努力的看了看桃木剑上的纹路,更加确认了是自己想要的物件,当下便将元气注入其中,胸中烈火凶猛。
清河镇的居民们也在过着这平凡的一天,自从岂白山被灭了以后,清河镇就变得更加安静了。落雁谷之人也少了许多,再也没有凶杀事件的发生了。只是头顶上的岂白山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样子了,变成了漆黑一片。随时这般,大家也都慢慢习惯了,毕竟居民们也没有能力将这一切改变。这一切也没有对居民们有任何的伤害,所以大家也都已经习惯了这种抬头便是一半黑夜的生活。
大家都习惯了,难道就你不能习惯吗?
突然,安静的清河镇开始变得沸腾了起来。只见居民们看着漆黑一片的岂白山指指点点。越来越多的人向岂白山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一点火光,在漆黑之中越发的闪亮。
火光越来越大,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球一般,渐渐有一颗大树般大小。
众人纷纷惊呼,停下手中的工作,向岂白山看了过去。
那火光,可是什么。
“这火光”其中有个欺世盗名的江湖相士故作深沉,一把向岂白山的放下跪了下去,口中还念念有词道:“天火显现,天火显现!”
不明所以的凡人当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天火降临,但也都跟着江湖相师跪了下去。千百人齐齐跪下,向着岂白山的方向。这场面倒是让他想起了曾经岂白山的鼎盛时期,信徒香客不绝。而如此,而现在,这是一场无言的讽刺。
药山不知道要去哪里,但为了满足脚下这群愚昧的凡人,身体周围的火光也是越来越大,让人们更加的相信是天火降临,给岂白山一个美好的结束吧!
“这天火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江湖相师周围一个本本分分的老实人问道。
“这你都不懂,大阴之中出天火,经历三万三千三百难才形成,当然是保佑你们五谷丰登的,难道还是要你们的名吗?真是愚昧!”
“那就好,那就好!”那人勤勤恳恳的说道
药山手中不断的爱抚着那柄桃木剑,其中有着他与灵玉之间最后最后的一点点联系。灵玉将一些画刻在这桃木剑之上,希望药山能够好好的修炼法术。而现在,药山法术已成,而故人却已经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