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周大天

  “等下,不用诸位强攻,贼兵自会送上门来,到那时就看各位大显神通了!”
  一听贼兵竟会“送上门来”,众将眼中又一次露出了困惑之光。
  但话到此处,华兴便不再多言,独自登上了祭坛顶层。
  并当场选出了二十四名护卫,身披七彩斗篷,手持兵刃,环绕祭坛站成一圈,充当护法。
  “待我施法时,尔等不许擅离方位,不许交头接耳,不许失口乱言,不许失惊打怪……如违令者斩!”
  说完最后一条军令,华兴便不再理会场内众将,来到桌前,先焚香于炉,又注水于壶,最后抽出桌上宝剑,煞有介事的站在高台之上舞动起长剑,施展出了他的“秘术”。
  大约摆弄了十多分钟后,他突然想起,自己光顾着“表演”了,竟然忘了挂旗!
  于是,他赶忙放下手中宝剑,命人将那面早已备好的黑色方旗送了上来。
  此旗呈长方形,长三米、宽一米,旗面通黑。
  在旗帜的正中央,华兴还让唐盛写下了一个大大的篆字。
  但由于华兴一直要求保密,所以至今也没人见过此旗的真面目。
  直到现在,当华兴将方旗挂上旗杆时,大伙才终于见到了上面的字迹,原来是一个红色的“震”字!
  看过这个字,众将脸上就更加迷茫了。
  摇头的摇头,皱眉的皱眉,无人知晓华将军此举到底何意。
  ……
  一里之外,山寨之内。
  今晨,刘辟刚一起床,连厕所都没来及的上,就被龚都堵在了屋内:
  “哥哥,大事不好!吕军有动静了!”
  被龚都这么一嚷,刘辟还以为敌军攻入山寨了,赶忙探头一看,结果寨子里是平静如常,根本就没有敌军,气得刘辟当场瞪了龚都一眼:
  “瞎嚷嚷什么?我还以为人进来了呢!吓死我了!”
  将龚都推开后,刘辟径直向茅厕走去。可刚走了一步,又被龚都拉住了:
  “刘兄,真出大事了!快随我来,你看过就知道了!”
  说完,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龚都强行拉着刘辟来到了山寨的关口之外。跨过层层阻碍,二人刚站定身子,就见龚都指着对面的山坡道:
  “哥哥快看,你觉得他、他这是要干嘛啊?”
  顺着龚都的手指,刘辟很快就发现了一里外的祭坛。
  此刻在祭坛之上,有一道袍男子正在慢慢悠悠的舞剑。
  在那男子身后,还挂有一面黑色的大旗,旗上写这一个苍劲有力的“震”字,给人感觉非常诡异。
  “这是……在做什么啊?”见到此景,刘辟眯着眼、皱着眉,一脸迷茫的问了一句。
  “在做什么?我哪知道啊?我要是知道,就不叫你来干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后,就听龚都介绍道:
  “据守关兵士说,这座祭坛是他们昨晚搭好的,今日也是头一次使用。上面那位赤脚大仙,应该就是华兴本人。”
  “什么?”
  一听上面那人竟是华兴,刘辟当场抖了下眼皮:“你说……那人是他们的主将——华兴?”
  “没错!寨子里几个眼神好的,我都叫来确认过了,正是华兴本人!”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后,就听龚都略显担忧的问道:
  “哥哥,你说他这是在干吗?旗上的‘震’字,又是什么意思啊?”
  对这祈福祭祀之事,刘辟其实也没什么经验,跟龚都一样也是个外行人。
  所以听完龚都的询问,他也不知该如何答复。
  但刘辟天生多疑,一想到华兴天降之魔的身份,他心里就异常不安,总觉得对方此举定有深意,且多半对己方不利。
  于是,为了搞清华兴此举的目的,刘辟第一时间扭过头去,冲身后的卫兵说道:
  “快去,把土崤村的老周给我叫来,我有事问他。”
  老周,全名周大天,是寨中弓兵队长周河的父亲。
  此人今年快六十了,是寨中年岁最长之人。
  在来山寨之前,周大天是土崤村的一位大夫,既懂医术,也懂点道术。
  但后来儿子周河加入了刘辟阵营,他一个人住在村里也太合适,便跟着儿子一起住进了山寨,是寨中唯一一位有祭祀经验的老者。
  大约五分钟后,一身布衣打扮的周大天拄着拐杖,在卫兵的陪同下,来到了关口附近。
  “草民周大天,见过两位统领。”
  “周老无须多礼!”
  一把扶住了正要行礼的周大天,刘辟便开门见山道:
  “我记得你以前在村里弄过祭坛啥的,你快帮我们看看,对面的祭坛你可认得?他是要做些什么?”
  “哦,好嘞。老夫年轻时是弄过一些,但学艺不精……嗯,你让我看看啊。”
  周大天年龄不小,眼睛早已老花。顺着刘辟的手指瞅了大半分钟,才缓缓回道:
  “单从祭坛规模来看,此人不是祭天,就是祭地,绝非小事。啧啧,还筑了三层台,这要是成了,要么风调雨顺,要么毁天灭地啊。厉害、厉害!”
  见周大天一开口就夸对方厉害,龚都听完很不舒服,当场打断道:
  “周老,您怎么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您就说说看,他到底要干嘛?”
  “哦,好、好!”
  讪讪的点了点头,周大天再次望向了祭坛。
  但由于眼神不佳,他是边看边问,在卫兵的帮助下,才将祭坛的情况大致了解了一遍。
  见对方问也问了,看也看了,可等了半天周大天还没有开口意思,龚都性急的问道:
  “怎么样周老,看出什么没有啊?”
  “呃、呃……要问功效嘛,老夫也不敢确定,只有一个猜想。”周大天沉吟道。
  “什么猜想?快说。”
  “此坛上下有三,下层插有六十四令,中层是二十八旗,上层还挂了一面黑旗……这种祭法通常是用来祭天的,效果无非六种。”周大天捋着白须,慢条斯理的道。
  “六种?”龚都一脸急迫的道:“都是些什么啊?”
  闻言,就见周大天抬起双手,神情肃穆的翘指回道:“风雨雷,冰洪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