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留在疯人院
因为那一口牙，并不像是正常人的牙。
突然，顾北的肩头被人拍了一下，顾北吓了一跳，随即回头看了过去，却看见一个男子，他也是保持神秘的微笑看着顾北。
“你好，我就是你们都看不见的大壮。”男子说着。
顾北恍然醒悟，之前女孩子说她有阴阳眼可以看见别人看不见的，感情说的就是大壮吧，我去，还真是，她无疑是神经病了不假。
顾北这个时候还想要自嘲的笑笑，毕竟他在一个全是神经病的地方，还在断定以及怀疑，是不是这其中有人真的没疯。
很快，就排到顾北这里了，顾北手心里面的白色药丸，在大夫的面前摊开，随即他手心一痒，手心里面的药丸不见了。
就听医生说：“吃药。”
顾北立刻明白过来了，假装将手心里不存在的药丸放在嘴巴里，然后喝水。
“把嘴张开。”医生又说。
顾北十分听话，既然混入这里当一名病人，就要做戏做全套，他就张嘴。
“把舌头抬起来。”医生又说。
顾北也照做了。
“下一位。”医生对顾北摆摆手，然后对着身后的人，又一次重复刚刚说的话。
顾北有些没趣的往出走，听着医生连声调都不变一下的说着，而且要重复几百遍，若不是心里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恐怕大夫也早就疯了吧。
顾北的病房被安排在四楼的左手边的最后一间，他白天的时候跟着院长来过一次，所以他可以记得路线，白天的时候，整个疯人院都笼罩在灰暗之中，可是现在这个时间，和白天还真是天差地别。
因为疯人院内没有所谓的声控灯，也没有壁灯，所有的一切辨别方向和路线的途径只是脚底下贴着带着荧光的指示贴。
楼道里面黑漆漆的，突然之间陷入的黑暗根本无法辨别身处何地，只是透过玻璃窗外面的明灭不定的路灯，才可以看清一节一节的台阶，随之而来的是偶尔有一两个带着绿光的肩头指示图标。
院长说今天疯人院内的电路要抢修，通知在今天早上下达的，那份电业局的通知，顾北也亲眼见过。
顾北还问过，这里的电路会总维修吗？院长说因为年久失修，还有这里的疯人院的很多电线老化严重，停电也是常有的事。
顾北心里面默念着一节一节的台阶，脚底穿着软绵绵的拖鞋在台阶上行走，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的声响，但是脚底触地的一瞬间，让你有一种穿着袜子在水泥地行走的错觉。
走到三楼的时候，因为楼道里面没有玻璃窗了，所以三楼完全处于一个漆黑一片的境界，顾北伸手去触摸楼梯的扶手，凭借着本能一步步的往前走着。
楼道的扶手是铁质的，手心里面冰凉一片的触感，仿佛还有斑驳的锈，那些经过漫长岁月的洗礼的痕迹，现在在黑暗之中，完全都可以摸得到。
又是一个拐弯处，应该上了这一层就是四楼了，顾北心里面想着。
突然，顾北在楼梯的扶手上摸到了一双温热的手。
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见的前提下，在扶梯上摸到一双手……
顾北突然不动了，手心里面的一双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顾北冷静下来，顺着那双手继续往前摸，先是金属质地的手腕上的腕表，紧接着是衬衫材质的袖子，心里面发毛。
这里出了五起命案，现在他摸到的该不是凶手吧？！
顾北心里面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要是自己素质高，他恐怕都会当场骂街了。
不知道这种顺藤摸瓜的节奏什么时候乱的，他仿佛摸到了十分健壮的胸肌。
“你摸够了吗？”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递到顾北的耳朵里。
“林夕魇？！”顾北一怔，凭借着直觉，直接叫出了林夕魇的名字。
“你怎么会在这里？”顾北问他。
其实这样的感觉还是挺奇怪的，毕竟顾北看不见他，在黑暗之中和一个手里面不知道解刨了多少具尸体的林夕魇说话，他……口味还挺重的。
“今天送过去的尸体，经过尸检已经得出了结论。”林夕魇的声音在这样的黑暗的夜里，像是一剂镇静剂一样，至少不会让你脊背发凉，可是林夕魇的下一句话，却让顾北的血液彻底凉透了：“顾北，你的手还放在我的胸大肌上，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手拿开，别以为咱们是同一个体系的就无关紧要，我可是会告你非礼的。”
顾北这才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干笑两声，随即把手拿开：“太黑了，看不见，看不见，对不起，对不起。”
顾北刚说完，很快，他鼻梁上一亮，随即眼前的一切就清晰可见。
林夕魇将一副夜视镜给顾北戴上了：“戴着吧，方便一些。”
突然可以看见自己身处何地之后，顾北四处环视了一圈，说：“尸检报告上的结论是什么？”
顾北还想继续说下去，林夕魇突然朝着顾北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顾北立刻闭嘴，然后跟着林夕魇慢慢一起移动身体，将原本的楼梯过道让开，很快，就听见绵软拖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在这样黑暗之中，清晰可闻。
顾北和林夕魇尽量贴在一起站着，留出足够一个人走过去的空间。
果然，很快就走上来一个病友，那人穿着病号服，蓝白条的衣服在夜视镜下呈现一种幽暗的绿色，特别难看。
这个病友是顾北之前见过一次的，没有什么特别的特点，只是他喜欢用用直勾勾的眼睛去看人，看的人心里发毛，这也是顾北记住他的重要条件之一，因为今天他就这么被看过。
这个人走了上来，就算是在黑暗之中，他也如履平地一般，一节一节的走着，很快他就走到了顾北和林夕魇的身边，他继续往前走着，根本没有发现楼梯的另外一旁站着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