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秘密被发现
只是,人总是会变的,不知道他日后会不会变坏?
她烦躁的蹲在路边上等他回来,脑子在快速运转着,想要想个法子来补救,可不管想出什么来都败给了现实。
柯奕和小队长说了一声,再次返回来和她汇合,经过这一小段时间的调整,他心情平复了许多,走过来帮她推独轮车,“走吧,我送你回去。”
“嗯。”柳夕雾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去看他的眼睛。
柯奕难得见她窘迫的模样,突然间有点想笑,也顺从心意笑了出来,压低声音问“小辣椒,你说的那朋友其实是不存在的,对吧?”
被他已经看透了,柳夕雾不可能再撒谎,只得点了点头。
看着板车上的面粉,柯奕又问“是后方粮食不够了吗?”
“嗯,只够顶一天半了。我刚是去另一个驻点想要匀点粮食,可他们也不多了,所以我这才”柳夕雾说起这事深深叹了一口气,还拨了下油腻脏污的头发,来到这里后因为水资源紧张,没洗过澡,也没洗过头,身上都快馊臭了。
“再坚持坚持吧。我们队长今天早上去开了会,这两日救出来的活人越来越少,有可能过个一周左右,我们这些志愿者就要回去了。”
柯奕心情有点沉重,这段时间的经历足够他铭记一辈子,一颗心也变得有点麻木了。晚上休息的时候根本没法睡着,脑海中全是那些人死后的面容,还有那些撕心裂肺的哭喊求助声,身体累到极致,手痛到麻木都还在拼命的赶时间挖,生怕自己一个疏忽就断送了一条性命。
在回去的路上,他们再没说起空间的事情。柯奕将她送到驻点后,柳夕雾给他包了一大包刚蒸出来的馒头,偷偷进空间里买了一大桶纯净水,还捎了些补充能量的糖果塞他裤兜里。
两天后,新一批物资总算是赶着点送过来了,她们这些从事后勤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拖着疲惫劳累的身体继续干活了。
又过了三日,上边传来通知,志愿者们可陆续分批离开了。
他们湘省这一批是第三批离开的,在回程的火车上,几百号人都脏兮兮,整列车厢都臭烘烘的,可大家都不在意,也没人高声笑谈,全都闭着眼睛在休息调整。
火车停在南衡市,五六百人簇拥着下火车,看到外边前来迎接的二十来辆大卡车,还有车边上挂着的赞美横幅,所有人心里很感动,却没人笑得出来。
在政府安排的招待所和宾馆里,大家依次前去领了衣服洗澡,将半个月内积累的一层脏污全都洗净后,大家这才能看清彼此的容貌。
所有人都瘦了,所有人的眼睛里都布满血丝,所有人的手都贴满了胶布和创可贴,所有人的神情都格外的凝重。
回到安澧县,柳夕雾一行人乘坐生产队里派来接他们的拖拉机回去,见他们平安回来了,家里人全都放了心,见他们疲惫得很,没有人这个时候来打扰,大食堂里给他们早早准备了吃的,他们吃完后都先回去休息睡觉了。
柳佩芸也跟着回来休息了,母女俩在家里这一趟就是两日,在家里睡了个昏天暗地,连一日三餐都是白玉萍煮好送过来的。
身体透支的滋味,柳夕雾是头一回体验到了,幸好大家都有她的灵泉水滋养着,不然早就都倒下了。
柳夕雾和柳丹,何建芳三人经过这次去灾区当志愿者的经历后,以前所有的隔阂和矛盾都在无形中烟消云散了,至此后也算得上聊得来的朋友了。
三人中改变最大的是何建芳,在看了太多的生死后,她真的好似一瞬间就长大了。在生命面前,其他一切都好似变得那么渺小了,名声、家庭、婚姻等等,她这一刻都能坦然的积极面对及处理了。
八月二十号,县里给这批志愿者的奖励下来了。
安澧县最有名的棉纺厂和炼钢厂领导一直决定接收这批志愿者入厂工作,当然是临时工名额,不过只要他们表现好,工作态度勤恳积极,一年后可优先转正。
这一消息出,整个安澧县都沸腾了。
参加了灾区救援的志愿者全都喜得跳了起来,没参加的都懊恼不已,若是去了,他们也能平白得到一个进城工作的机会了。有些起了歪歪心思的人全都打起了主意,将目标投到了像柳夕雾及柯家兄弟三人这些学生和即将入伍的人身上,他们手里有名额,或许提出合适的条件就可将名额给买过来。
得到消息的这日,柳佩芸还在家里休息,她有正式工作,这次厂里是将她评为了“先进员工”,也有相应奖励。而女儿手里确实有个国营厂临时工的名额,自己不去的话,自然是会让出去,这到底让给谁就得好好考虑下了。
柳清江和白玉萍得到消息也第一时间赶过来了,一进屋就见她们母女俩在沉思着,“佩芸,夕雾,你们怎么考虑的?”
“外公,外婆,你们有合适的人选吗?”柳夕雾还是要征求下他们的意见。
“夕雾,这名额我们自己家人是不需要了,你看可否考虑下你大姨婆和丽芳两家?”
白玉萍刚才在来的路上也和柳清江商议过了,老柳家第二代的男丁包括柳佩海都全有了工作,第三代最大的是柳队长的长子柳恒,他在部队当兵,日后转业回来会有工作分配,不需要考虑。
年纪排行第二是柳老二家长孙柳峰,在今年上半年,柳队长这个堂伯托关系帮他找了份工作,在纠察队上班,如今还相了个在陶瓷厂上班的对象,也不用考虑了。
柳老二家的柳彤排行第三,他们私心不想将这个名额给她,潜意识里觉得闺女家迟早要嫁出去的,这名额最好还是留给家里的男人。
柳夕雾排第四,柳丹排第五,她自己拿到了名额,其他柳家的孩子则都较小,年纪不合适。所以白玉萍才考虑到娘家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