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灵与杨天

  灵被送走之后，杨天回到办公室将警服换下，马不停蹄的下楼驱车赶往临市。
  夜空下的凯旋市灯光璀璨，繁荣无比，各色各样的汽车如萤火虫般穿梭在城市四通八达的角落里。
  杨天戴上耳机，拨通了张局长的电话。
  “喂，杨天？”
  “张局长，是我。那件事和他谈的怎么样了？”
  张局长叹了一口气，“没办法，他把我赶出来了。你那边那个人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把他关进了监狱。”杨天握紧了方向盘，看了一眼窗外，“我现在正在去找他的路上，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我心里很不踏实，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也好，你和他比较熟，应该可以。”
  “嗯。”杨天挂掉电话，专心致志的开起了车。
  几个小时的车程，车子通过了临市一处小区的门禁，杨天把车停在了小区一幢楼下，下车走了进去。
  坐着电梯升到了六楼，杨天在过道里徘徊了一会，他有些忐忑，心里思考着怎么去求人家。
  几分钟后，打定主意的杨天驻足在一扇防盗门前。他深吸了一口气，按响了门铃。过了一会儿，门吧嗒一声开了，开门的是一个清秀干净的年轻人，看起来很年轻，穿着一套睡衣，应该马上就要睡觉了。
  年轻人看着杨天，有些反感，“你们今下午来的人没和你说别来烦我了吗？快走吧。”
  “我过来找你不是代表市局，是我个人想和你谈谈，不知道你现在方便吗？”杨天搓了搓大手，有些局促。
  “老公，是有客人吗？让他进来坐一坐啊。”还没等年轻人说话，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女人和小孩子嬉戏打闹的声音。
  “没有，一个找错门的。”年轻人对着屋内喊到，随后扭过头来，表情冷漠，“你走吧，不管你是代表市局还是个人，我和你们之间有过约定，别来烦我，我不想和你谈。”说完，年轻人就关上了门。
  “哎。”杨天对着门欲言又止，烦躁的揉了揉头，在走廊里来回的踱着步子，最终还是下了楼。
  杨天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蹲在石板路上，看着那透着无数灯光的窗户的其中一个抽起了烟，紧接着杨天的手机响了起来。
  杨天站起身来，拿出手机，接了起来，电话的那头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杨天认得那女声，顿时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杨队长……，刘法医他们……”女人直接大哭了起来，断断续续的哽咽着，“他们都死了…呜呜呜…”
  杨天猛的吸了一口烟，握紧了拳头，掌心微微泛白，鼻头一酸，喉咙微动，眼眶里的泪水差点就流了出来，“到底怎么回事？说说什么情况。”
  “我本来想整理好手头的工作就去找刘法医手下的小夏法医一起回宿舍的，毕竟今天这起案件我挺害怕一个人的，我走在走廊里，突然听到玻璃被打碎的声音，我也没在意，等我到法医检查室的时候，我看见………呜呜，我看见他们都死了，满地的血，窗户碎了，那把凶器也不见了。”
  “我知道了。”杨天叹了一口气，第一次感觉到无比的无奈与无力，现在什么也做不了，“让警局的人都快走，你也赶紧躲起来，保护好自己。”
  杨天刚挂掉手机，准备回警局，手机却又突然的响了起来，这次来电话的是凯旋市第一监狱，打电话的是狱警甲，“杨队长吗？”杨天可以听出对方语气里的颤抖。
  “我是杨天。”杨天深吸一口气，因为接下来对方要讲的话，自己应该已经知道了。
  “你今天送来的犯人，凭空消失了，而且消失之前，与他同牢房的犯人都成了碎块。”狱警甲要不是为了那点微薄的薪水，早就撂挑子走人了，论谁遇到这种情况也不愿意呆下去。
  狱警甲说完以后，杨队长始终没有回应，“杨队长…杨队长你还在吗？”
  其实杨天听完前段部分已经没空理会狱警了，因为在自己的面前，一个没有右胳膊的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的手里握着一把散发着红光的匕首。
  杨天缓缓的放下耳边的手机，抽了一口烟，将烟头扔在了地上。
  两道人影对视，杨天率先有了动作，心里压抑的痛苦在那一瞬间爆发了出来，只见他握起拳头对着灵飞奔了过去，挥舞着手臂，狠狠的砸向灵。
  灵看着渐渐逼近的人影，忽的伸出手掌握住杨天沙包大的拳头，猛的一扭，伴随着杨天凄凉的惨叫声，那粗壮的手腕直接扭曲，灵推开惨叫的杨天，握紧拳头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这一拳威力极大，杨天心脏骤然一停，一口酸水吐了出来，伴随着几根肋骨断裂的闷声，杨天直接离地飞出去很远，重重的摔在远处的地面上，吐了一口血。杨天从地上挣扎着半坐起来，自嘲的摇了摇头，身经百战的他在这个人面前狗屁都不是。
  “为什么杀我的同事？”杨天抹了抹嘴角的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们又没有招惹到你！”
  “我来到这个世界只杀过两种人，一种是骂我的人，一种是碰它的人。”灵晃了晃手中的匕首，“它可是有生命的，那与我同一个牢房的11个人是我杀得，但你口中所说的同事是它杀得，要报仇，找它吧。”说完，灵将匕首扔在了杨天的脚下，“不过我可提醒你，它可不愿意别人碰它。”
  “你是来杀我的吗？”杨天盯着那把匕首问。
  “孩子找到了吗？”灵答非所问。
  “你给我的时间太短了。”杨天摇了摇头。
  “那就是没找到。”灵略微有些失望，“答对了，我就是来杀你的。”
  “可以。”杨天扶着地面艰难的站了起来，“杀我可以，但我求你，别再伤害其他人了，我们的世界向往和平，也没有招惹过你们这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我求你答应我，放过我们的世界，找到你的那个孩子，就离开我们的世界吧。”杨天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这个一米八多的壮汉就这么硬生生的跪在地上，这个即便是敌人拿枪指着自己脑袋也不会屈服求饶的硬汉为了这个世界的人类，为了保护自己生活的世界，舍弃了尊严，跪了下去。
  灵看着着杨天，神色漠然，突然面目狰狞，匕首抖动着飞到了灵的手里，灵握着匕首，朝着杨天跑了过去，怒吼道，“你的尊严呢，你知不知道，男人的膝下有多少力量都媲美不了的东西，除了自己的君王，又怎么可能轻易的跪在别人面前啊。”
  说话间灵已经跑到了杨天的面前，前者反手握着匕首对着杨天的脖子毫不犹豫地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