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眩晕头疼
封氏一震,缓过神来。连忙笑着对钱氏说道:“薇丫头的身子不好,家法可能受不住。不如等大哥回来,再商议?”
钱氏听到这个提议皱眉撇嘴,并不友善的目光扫过正跪着的梨悦。
“那岂不是便宜她了?最少也要让她抄抄《女德》涨涨记性!”
封氏听到《女德》这书,身体一僵,想起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她面露苦笑,劝道:“还是抄家法吧。”
在座的各位都没有什么好心情,对于周家也多了一分怨恨。有心找周家讨要说法,却又不得不将事情揭过去,假装无事发生。
钱氏感觉头疼,尤其是听过李绛盛的分析后更觉棘手。既然已经处罚过梨悦,便让她先回晴雪院,省的看的心烦。
梨悦一到,李绛薇便速速唤她进屋,细细问过溶月居中发生的事。听到梨悦因她受累,从一等丫鬟降为二等丫鬟,心里委实过意不去。相较之下,抄家法反而是件小事。
李绛薇握着梨悦的双手,不知如何开口,长叹一气,久久才说道:“是我连累你了。”
梨悦摇头,道:“姑娘能仔细自己的身子,就不算连累我。横竖不过是降为二等丫鬟,还能留在姑娘身边我就知足了。”
李绛薇本来就有些在意自己现在这幅身体的状况,正巧梨悦提起,她便问道:“梨悦,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体是怎么了?”
梨悦有些犹豫,不好开口,脸上尽是为难。
“三少爷遣医师看过说姑娘”梨悦支支吾吾的模样,让李绛薇心焦不已,生怕自己又染上什么大病。
“你快说!”
“姑娘姑娘今日,是喝醉了”
“怎么可能?”
李绛薇重新回忆起花宴上发生的每一件事,她可以肯定自己不曾喝过酒。一杯都不曾喝过。
那酒醉又是个什么情况?
“姑娘怕是喝了掺酒的茶水。”梨悦打来水,绞干帕子给李绛薇擦脸,“姑娘的酒量差,滴酒都沾不得。回来后还灌了一碗梨墨煮的醒酒汤。不过姑娘算是进步不少,往日闻到酒味就开始晕了。”
梨墨在边上还点了头。
李绛薇哭笑不得,而梨悦和梨墨二人的表情又不似作假。
“当真是醉酒?”
梨悦重重的点了她的脑袋。
这消息一出,李绛薇懵了,比刚醒来那阵还要懵。原以为是中了迷香或是被人下药,才狼狈至此。现在告诉她,却是因为酒量太差?体质太差?
这实在太不合逻辑!
滴酒就醉这种事,李绛薇闻所未闻!
“姑娘可精神点了?”
李绛薇拿过梨悦的帕子,整个敷在脸上。温热的帕子,缓解了些许晕眩感。
“你们两个能弄到酒吗?”
“姑娘?”梨悦诧异道:“姑娘从前不是试过了吗?喝不得就是喝不得,不要为难自己。”
试过了?李绛薇一愣,没想到原主和自己居然有相同的脑回路。
“我要锻炼酒量。”热帕子拿下,坐了起来,“谁能保证将来不用喝酒?留着这个弱点,太容易被人算计。”
“可”梨悦打从心底不愿接受这个提议,抗拒写满了全身。
“梨悦!”
“姑娘怎么还不死心?要是真能练好,早些年就练好了”
李绛薇听了梨悦的话,心里咯噔一下。一种怪异的违和感油然而生,却又说不清这种奇特的感觉从何而来。
“我的话,你不愿意听了?”
梨墨起身,果断的离开屋里。
这时,李绛薇拉过梨悦的手,安慰道:“我现在身体好多了,你陪我去找一趟三哥。你要是不放心,就让三哥盯着我。如何?”
“姑娘!你沾上一点酒,就全身发红脑袋发昏。这要是一杯喝下去,你哪里受的住?”
李绛薇不欲与梨悦多加争辩,强硬的定下此事。适逢梨墨取了酒来。李绛薇倒了四五滴酒,又兑了一大杯的水喝了下去,结果一睡睡到天亮。
酒量没见长,倒是给自己找到一个简单粗暴的安眠方子。
清晨醒来,还是同往日一样由梨悦照顾自己。洗漱完毕,就听到钱氏遣人传话免了这两日的晨昏定省。
因为宿醉,李绛薇的头晕晕的。也不知道这个大早上该安排什么事,坐在书桌前发了一会呆后,瞄到桌上的纸条。
正是那张发黄的旧纸条。
“走!我们去潇湘院。”
李绛芸昨晚就听到了风声,派琴言探听溶月居的消息。然而溶月居上下口风极严,竟没能让琴言探听到半分。
没法亲自出院探望李绛薇的她,早就在屋里记得团团转。得知李绛薇来了,也顾不上其他,飞快的跑出屋迎接。
“姐姐!”李绛芸一把抱住李绛薇,随即便捧着李绛薇的脸颊上下打量,见李绛薇一切安好,这才松了口气。
“要是我也去就好了,姐姐就不会出事了…都是我的错…”
李绛薇抓住李绛芸的手,笑着说道:“赶紧带我进去吧,别在这傻站着。”
拉着李绛薇进屋后,人还没彻底坐下,李绛芸就迫不及待的问起昨日的事情。
李绛芸只知道李绛薇在周家出了事,刚回到伯府梨悦就被溶月居的带走。至于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今日听完姐姐在周家的经历,气从中来,愤愤的骂了好几声周家。
这愤怒还未完全停歇,李绛芸就像是被泼了一桶冰水,迅速冷静下来。而后,情绪被惊恐后怕彻底取代。
“是我的错”李绛芸埋进李绛薇的脖子,闷声说道:“要是我在就好了要是我在”
“你在又能做什么?”李绛薇拍着李绛芸的后背哄道:“我们谁过去,他们都不会暂停行动。三哥昨天把事情顺了一遍,发现那人想要对付的不仅是安远伯府。”
李绛芸坐起来,神色严峻的盯着李绛薇。
“三哥的意思有人要对付安远伯府背后的人?”
心思活络的李绛薇将安远伯府的人际关系捋了一遍,立即问道:“妹妹觉得那人是冲着淮荥侯府还是将军府?”
“不知道。”李绛芸木讷的摇着脑袋,忽而想起什么,又问道:“你说那丫鬟把你领到谁那?那人姓什么?”
“姓宁。”
李绛芸眉头紧锁,紧咬下唇。
“宁家要是参与其中,那便是我的过错。这背后恐怕牵扯的不止一家。昨日之事,怕是给我们安远伯府和将军府一个警告。我的婚事应该要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