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钳工

  “这次收获不小吧？”
  耳中突兀传来这么一嗓子，赵铁柱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了一句还行。
  随即才后知后觉，脚下如同装了弹簧似的，豁然转过身子，却是一眼瞥见一个身穿白色休闲装的年轻小伙正似笑非笑望着自己。
  “你是谁？”
  赵铁柱不着痕迹将之前从那胖女人身上顺来的钱包塞进裤兜，警惕的视线却一刻也不曾从这年轻人身上挪开。
  不消说，这年轻人自然就是莫离。
  说实话，莫离对这赵铁柱颇感兴趣，更准确的说，是对他的技能探金手感兴趣，这才悄无声息尾随而来。
  “古人云，见者有份，老赵头，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莫离却是耸了耸双肩，答非所问道。
  此话一出，赵铁柱心底就是一咯噔，看向莫离的眼神也是流露出一抹忌惮，几乎是脱口而出道“你认识我？”
  “资深扒手赵铁柱的大名，我自然是如雷贯耳！”
  莫离信口胡掐了一句，随即大咧咧将手掌递到赵铁柱面前，一本正经道“我也不是贪得无厌之辈，三七分怎么样？”
  “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有什么资格坐享渔翁之利？”
  赵铁柱也是老油条了，经过最初的慌张，此刻也是逐渐平静下来，此刻也只是不耐烦瞪了莫离一眼，转身就要扬长而去。
  “老赵头，你要不分我一份，就要做好被警察操老窝的心理准备！”
  莫离脚下纹丝不动，语气也是不温不火，好似在聊些家里长短。
  然而，偏偏就是这种态度，反倒让赵铁柱忌惮三分。
  咬咬牙，赵铁柱终究是止住脚步。
  “你到底是谁？”
  赵铁柱回过身，认真打量了莫离一圈，仿佛是要将他的容貌烙印在脑子里。
  莫离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吊儿郎当地摊了摊手，若无其事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会作出怎样的选择？是借钱消灾，还是铤而走险？”
  气氛在此刻变得格外压抑，赵铁柱砂锅大小的拳头紧了又松，眉头更是拧成一团，显然是在进行天人交战。
  莫离也不着急，他本来就是故意找茬来的，若能触发任务自然最好不过，即便不能，他也要想办法把对方的探金手技能搞到手！
  一阵漫长的沉默，赵铁柱突然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苦笑摇头道“终日打雁，终被雁啄。”
  “小子，我认栽！”
  说话间的功夫，赵铁柱已经掏出一叠毛爷爷，愤愤然递到莫离跟前。
  莫离只是瞥了一眼，随意插在裤兜中的双手却是动也不动。
  “嫌少？”
  赵铁柱眼珠一瞪，正要发飙。
  莫离连忙抬手作出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嘿嘿笑道“老赵头，不瞒你说，我对你顺手牵羊的手法颇感兴趣，可否将这门技能传授给我？这笔钱就当是学费？”
  “滚犊子！见者有份，这钱你还是拿着吧。我赵某人独来独往惯了，可没那闲工夫收徒弟！”
  赵铁柱神情稍微，在他的有生之年，最得意的就这门手艺，此刻被人由衷称赞，他自然是颇感自豪。
  “别介！”
  莫离却不想就此罢休，反手将赵铁柱搁在面前的手掌推了回去，煞有其事道“小弟是真对大叔你这门炉火纯青的手艺感到由衷佩服！”
  莫离为达目的，自然而然把称呼由老赵头改为大叔，却是脸不红心不跳，拍着胸脯趁热打铁道“不瞒你说，我有成为扒手的天赋，甚至一度认为自己就是为这门行业而生！”
  “我敢保证，你若把你的本领传授给我，我必定能让这门行业登上前所未有的辉煌！”
  莫离长篇阔论一大推，见这老赵头只是眯着眼睛就是不说话，不由有些泄气，正要换一种更直接的方式。
  正当攥握紧拳头，准备为自己的念头付之行动时，赵铁柱却是突然长长吁出一口气。
  “你跟我来。”
  丢下一句话，赵铁柱脚尖点地，看似臃肿的身体竟是爆发出异以常人的迅捷，很快就蹿出老远！
  “有戏！”
  莫离心头一乐，情知这老赵头实在试探自己是不是真有成为扒手的天赋。
  单论速度，在速度之鞋的加持下，莫离迄今为止还没遇到过对手呢！当下也是脚底生风，游刃有余跟在老赵头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来到一间简陋的青砖瓦房中。
  莫离上下打量了几眼，见这瓦房虽然简陋，在这片稍显狭隘的大厅中竟是整整齐齐摆放着形形色色的古玩旧物。
  莫离略略扫了一眼，他虽然不是什么古董专家，却也知道这些玩意必定价值不菲！
  “小子，你真想成为钳工？要知道这行业可是很不讨喜，说是过街老鼠也不为过。”
  赵铁柱转过头，直视着莫离的眼睛。
  不可否认，经过初步鉴定，他对这小子确实颇为满意。
  想要成为钳工，最基本的条件就是足够敏捷，即便被人逮住，也能及时逃离现场。
  而这小子在这方面堪称完美，正如他自己所说，他确实拥有成为钳工的天赋！
  “心怀正义之人，即便是扒手，他也能劫富济贫。若生性险恶之辈，即使为官为将，也未必能造福人类！”
  莫离摊了摊手，侃侃而谈道“在我看来，一个人是否讨人喜欢，不是行业能够决定的！”
  赵铁柱被莫离这一番豪言壮语说得一愣一愣，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眼神中不自觉闪过一抹赞叹之色，拍手称赞道“说得好！就冲你这句话，你这徒弟我收定了！”
  说话间，赵铁柱随手从怀中取出一本古朴陈旧的书籍递到莫离跟前，语气严肃道“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你先把这本秘籍多看几遍，等你了解渗透，我再陪你切身实践一番。”
  “至于今后能够达到何等程度，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莫离接过秘籍，正要开口说点什么。
  恰在此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熟悉的空灵嗓音。
  “发现技能书探金手，是否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