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我不生气
“这事儿能不知道吗?都满城风雨了。”
“唉呀你说说,苏白然多好的一个姑娘啊,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嘘!你说话小点儿声吧,那么大声嚷嚷干什么?依着我看呢,是那位派人的!而且人家根本就没打算掩盖,毕竟他家族养着柏家兄弟,那可是人尽皆知的事儿。”
“感情还有幕后主使?不过哪位?”
“那位!”
“谁啊?”
“那位啊!”
“柳青瑶?”
“喂!谁让说出来了?人家不掩盖,咱们就能说吗?”
连死在谁手,也不能说吗?
苏白然坐在墙垛子上,两条腿晃来晃去的,思考着要不将自己个儿穿的绣花鞋丢下去吓吓人。
她,苏白然,苏家大小姐,名门闺秀,才貌双全,举世无双,文武双绝,死于非命。
啊,死了,直白的死了,头都找不着了,这下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说笑到头掉了。
躲在墙边儿闲聊的人,总算是没了话题,互相看看也就走了。
而苏白然又陷入到了自我怀疑中,“冷静说,好歹也是个穿越过来的,咋刚过来就没了呢?这才两天呢,刚知道自己叫什么就没了,苏白然,这么每个字儿都是透露女主的设定好吗,见过开场女主死了的吗?”
义愤填膺,又能做得了什么?
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不应该干啥呀,啥都没干啊!没喝水,没吃饭,没玩手机,就干在那躺着,咋说穿就穿呢,有点逻辑没有?
苏白然双手捧着脸,毫不意外的穿模了,“不是说呀,这都没了,就不能让我安静的轮回?怎么苏白然小名聂小倩啊?”
嘎巴耳旁一声巨响。
“小姐!小姐!你不能死啊,太太还等着你成亲呐!”
“别闹,我失忆了。”
“小姐?老爷,太太!小姐醒了!”
熟悉的床顶依旧是红木雕刻,亲切的纱幔还是什么劳什子的鲛纱,沙雕的丫鬟就是那个沙雕。
苏白然顶着一双死鱼眼直梆梆地坐起来,“沙雕,不,沙华你回来。”
“小姐?”沙华脚踩着门槛儿,慢慢的转回身,“您没事?”
苏白然冷静的翻了个白眼儿,“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不都你来你去的?过来,我跟你说个话。”
“太好了!你总算醒了。”沙华眼睛一个劲儿的发亮,三步两步窜到了跟前,“小姐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要不我下碗面你看着我吃?”
“去!”苏白然笑着道了声,“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傻乎乎的丫头,扶我起来,我还能…”
沙华伸手夹着她的两个膀子,直接向上一提,直接把人直挺挺地提到地下。
苏白然:“……”
要不是我天性善良,你这孩子免不了一顿毒打,知道吗?
她站在地上随意的扫了一眼屋子,还是自己个儿两天前看到的样子,什么也没变,就是咬了一口的糕点依旧摆在那里。
感情还能回城啊!不,是读档。
两天够干什么的呢?
两天够了解读作沙华,写作沙雕。
两天够摸清苏白然经济状况。
两天后…挂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苏白然紧紧的捏住拳头,眼神之中迸发出了坚毅的光芒,自己坚定地望着前方。
“小姐你干哈呢?”沙华头一个劲儿的往前伸,看着自己小姐的模样,眨巴眨巴眼睛多数都是不理解。
苏白然回眸一笑,抓住了她的手,柔声道:“我最亲爱的沙华妹妹,你看天,你看云,你看那地看草木,你看我。”
沙华默默后退了一步,一个翻腕子挣脱开,眸子中大大的两个字‘智障’
苏白然快走几步到门口,“沙华你看,天如此蔚蓝是我的忧愁,云依旧飘渺是我的思绪,地是广阔却非我的心怀,草木是绿像不像我的帽子。”
“你弄啥咧?”沙华冷漠.jpg
苏白然蹿到沙华跟前,注视着不够黑的眼眸,仔细数着那份纹路,仿佛透过心灵之窗看到了灵魂深处的低吟,“沙华这么多年来,姐对你咋样?”
“一般。”沙华死鱼眼技能开始。
“可是……”
“很一般,大前天还是洗菜的,才提拔上来。”沙华冷静且自持。
“好吧。”苏白然低下头,唇边一抹笑掩盖不了,沙华是新来的且无亲故,她之前谈过几句没套出来话,不过晓得确实是不熟,虽是不知苏家大小姐之前的人去哪了,但也不妨碍了。
她拉着沙华,站在衣柜前,“沙华妹妹……”
“小姐我们已经在外面了。”
苏白然淡淡道:“你不懂,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想进去,衣柜就像是围城,你我在外面,钱财在里面。”
抬手拉开柜门,脚踩衣柜下侧用力,手伸进最底层一抽,在沙华冷漠且‘夭寿啦小姐疯了’的眼神下,抽出一件冬装,手口并用的撕开布料,露出叠叠纸张。
“啊!小姐!”
苏白然淡然点头,“没有错,你姐我是个有钱人。”
沙华嘴巴大张,“那……你想…”
“是的。”苏白然毅然决然的道:“咱俩私奔吧。”
“可是…”
“不要说可是,听我的。”苏白然数着银票深觉自身是个有钱人。
“我觉得……”
“我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苏白然将银票揣怀里。
今天,就是今天,临近过午时分会来一位客人。
钟灵毓秀,虽然自己没见到。
文武双全,当然她是没看着。
家财万贯,反正不是她来花。
但是!仆从千万,光是过来做客就带了上百号人,府里的一个丫鬟还因为看人看花了眼,不小心被人给挤出去,在大街上冻了一宿差点出事,多亏了巡夜的人认识她,才是护着她送回来。
当时这事儿连深居简出,养病静心的苏白然都听到了,可见如何。
偏偏丫鬟最初离开却是无人察觉,被送回来才有人一拍大腿,原来这人给丢了。
苏白然养病,地处偏僻,院子里一个人都见不着,只要自己不闹腾,整个府邸可以当做没这人似的。
既然如此,大可以趁这个机会偷溜出去。
苏白然不想死,活得好好的,凭什么突然间身首奋力,就连是谁做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