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重温旧梦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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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了窗户前，看了一下半开的窗户，外面的雨声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室内的电风扇还在吹着，他心里也是一阵烦闷。
而自己的妻子……白启年回身望了一眼还在睡梦中的人，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怕是永远也不可能成为那种女人吧。”想着这里白启年觉得自己贪心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他5岁就已经懂的。
而现在自己倒是起了贪念呢，白启年摸着心口，心里默默的说道：“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可以解决，一定可以。”他再一次给自己下了决心，一定要尽快解决这个问题。想到这里他有些心烦，桌子上的凉杯里有凉好的水，他到了一杯饮下，望着窗外的雨，还在继续下着。
秦大的这场雷雨话剧，终于在一片欢乐声中结束了。宝珠笑的花枝乱颤的走了小礼堂，她似乎很久都没有这么笑过了。想着晚上自己也不做饭了，就去秦大的食堂蹭个饭也好。
大学里的食堂除了便宜就是好吃，毕竟现在去哪里找3块钱一份红烧肉，一块钱的一份的烧茄子去啊？再说那3毛的米饭，5毛的包子……
宝珠很是怀念在秦大上班的那段日子，怀念教工食堂里那卤牛肉的味道。想到这里嘴巴里都是口水，一路小跑的就往食堂去，希望还能赶上食堂没有下班，还有菜。
这宝珠还没有来得赶紧去实践想法，就瞧着有个熟悉的背影在不远处的前方移动，是刚才在小礼堂的那个影子？宝珠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白叔叔！哦，白校长！”那个背影停顿了下来，慢慢的转过身来。
白启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回身发现宝珠就在背后不远的地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对于这个女孩子，白启年总是有些心存敬畏的，说不上为什么，每次见到她的时候，自己总是有些不自然。
想到对方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丫头，白启年总是有些自嘲自己：“真是年纪大了……”想到着，宝珠已经跑了自己面前，笑嘻嘻的说：“白，校长。你怎么也在这啊？你去看表演了吗？”
“哦，表演？”白启年思索着望了一眼小礼堂的方向，笑着说：“我刚好去图书馆办事，路过这里，什么表演呢？”
“哦，没事，就是话剧，学生会主办的演出，我刚好来凑个热闹，看一下。”宝珠挠挠头想着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刚才那个背影？
“哦，好的，学校里这种活动多，有时间就来看看也好。听瑞冬说，你开店了。年轻人有冲劲就是好，你江阿姨想你了，总是提起你呢。”白启年看着宝珠想起妻子的几次提起宝珠的事来，说道：“有时间，你去看看她吧，要不然她该念叨个没完了。”
“哦，一定啊，我忙完这段时间就去啊。白校长，你吃饭了没有啊？”宝珠有些撒娇的看着白启年，对于这个还是很宠爱自己的长辈，她一直把他当做父亲来看待。
“呵呵，我带你去吃饭吧，你想吃什么呢？宝珠。”白启年有点愕然宝珠的话，转瞬就理解这个小丫头是想让自己请她吃东西的意思。
“不用，不用，食堂就好了，我就喜欢食堂。白叔叔，不，白校长！”宝珠嘿嘿的笑道。
“你啊，就叫叔叔吧，。”白启年宠溺的看了一眼宝珠，跟她一前一后的望食堂走去。
食堂里一个僻静的位置，白启年把自己饭卡递给了宝珠，这个丫头轻车熟路的接过饭卡，一路飞奔，不一会就端着一大盘子回来。四喜丸子，卤牛肉，掉渣馅饼，烧茄子……宝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好久没吃了，没忍住，点多了。嘿嘿。”
“哈哈，你啊，长身体还是要多吃一点的，宝珠。”白启年看着这一桌子的菜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宝珠这个丫头，有时候是相当的有意思啊。
两个人也就坐在学校食堂吃了这顿晚饭，这顿饭吃的很开心，宝珠是个开心果，总是话不停，白启年一直在听她说这各种趣事。
话说白启年自己已经很多年不在学校食堂吃过饭了，这次也是被拉着来吃了一顿，虽然饭菜没有外面高档酒店的精美，但是确实扑鼻的烟火气，一股多年前年轻时候味道。
这样的食堂，这样的吃饭，这样的逗趣玩笑，倒是多年的上学时候的回忆了。这段饭吃的白启年倒是回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了。
学生时代的白启年做事谨慎严谨，勤奋好学。他珍惜自己每一分来之不易的机会，他每天5点起床，打水做饭，收拾好一切再去走2里去上学，下午回到家的时候又赶紧帮母亲干家务洗衣服。晚上他学习睡下里还能听见母亲房间里纺线的声音。父亲早逝，两口破窑洞，两亩薄田就是全家4口人的生计。懂事的大哥，早早的就不上学了，借着村长的介绍信进了工厂当小工。每个月把那5块的学徒费省下来给自己上学。
从小白启年就知道自己一定要有出息，他的一切太不容易了，是全家人的牺牲一切的代价。家境的贫寒，更让少年的白启年有着悬梁刺股的决心要走这条求学的路。
终于在当年恢复高考的第二年，他终于踏过了那条万人拥挤的路，进入了大学。他是兴奋的，又是小心谨慎的。他知道自己将进入另外一个世界，一个不同于自己生活十几年的世界，哪里将不是一个小村子，而是更为广阔的世界。
记得临行前，母亲摸着他的脸说下一句：“儿啊，白家今后的荣辱就靠你了。”说完就已经泣不成声。是啊，他是全家人的希望，他必须要成功！
但是进入了这个象牙塔以后，白启年很快发现死读书读死书这是条不通路，在成功的背后，上学只是一块敲门砖，但是却不是打开成功之门的钥匙。少年的白启年是聪慧的，多年的隐忍已经让他很快在不动声色中发现了那枚金光闪闪的钥匙。
她就是申高官的外甥女，江若水。于是他们偶遇了，在读书馆里，在操场边，在自习室里。终于在某一次的放假前的一天，那个天之骄女的江若水，含羞带笑的塞给了他一封信便跑开了。
一年后白启年毕业里，于此同时的江若水也毕业，她坚决放弃了家人爱拍的省城的工作，跟他回到了秦城。就在那一年的冬天他们结婚了，婚礼简单而隆重，他拒绝了一切江家的帮助，按照自己的能力给了江若水一个温馨而平凡的家庭。
这一年，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事业上，生活上，爱情上，就当一切让白启年觉得有些沾沾自喜的时候，一件突如起来的事情，让他感到了从来未有过的危机。
“我，好像，怀，怀孕。”白启年在图书馆的书架前，看到对面人递过来书里夹着的小纸条。他几乎颤抖着看清楚上面的字，立马揉了塞进自己的裤兜里。他合上书，警惕看了一圈四周，低声说道：“你，确定吗？”
“我，不确定，但是，我觉得，好像是。”丁淑瑶发白的脸孔，透露着她的紧张，虽然她几次努力的平息自己的呼吸，但是急促的呼吸声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害怕。白启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有我，老地方见了再说。”
说着转身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离开了。丁淑瑶望着离去的背影，深吸了几口气，努力的扯了一个微笑，抱着怀里的书，走到了前台，去办理借阅手续。
夏天的蝉鸣总是在傍晚的时候越发的积极，一声高过一声的热情，暑假已经开始了，学校里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还没有买到火车票的学生了，再过几天，整个学校就彻底的安静了。
在校园一角的小礼堂掩映在树丛之中，太阳的余光印着红色的砖瓦，显出一片艳丽来。在小礼堂二楼的房间里，一个身影已经无数次的偷偷透过窗帘往来着的路上瞧。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了楼梯口有脚步声传来，丁淑瑶赶紧趴在门后向外面张望，终于她看，白启年一脸平静的看着自己。
“启年！”丁淑瑶几乎泪流满面的扑了过去，他终于来了，终于来了。白启年抱着这个爱哭的小美人，有些无奈的说：“我不是说了，来吗？你哭什么呢？”
“我，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少女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她对于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感到难为情，她怎么会那么小心眼的去揣测别人呢？那个人还是自己的爱人，丁淑瑶有些不好意思的抬眼可怜巴巴的看着：“你终于来了，我该怎么办呢？启年？”
白启年，放下少女的环绕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拉她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屋里有些昏暗，他关上了窗帘，打开了一盏床头的小灯。整个房间变的神秘了起来，他走到丁淑瑶的面前，拉着她与自己一同坐到了床边。
“瑶瑶，我爱你，你也爱我对吗？”
“当然!启年！我非常爱你。”
“但是，我现在暂时离不了婚，你知道吗？我需要时间，你知道的，小江她身体也不是太好，我不能打击到她，毕竟她也是一个无辜的人。”
“可是，可是，我如果怀孕了，我不能等的啊？”
“这不是还没有确诊吗？瑶瑶，你不要怕，我是爱你的，我也爱我们的孩子。你看，我太兴奋了，都不会说话了。那个，我是说，我们先确定一下吧？这个不难。”
白启年搂着还含着泪水的少女，继续安慰道：“你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的。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怀孕了，你还没有毕业没有结婚，这个是会影响到你的前途的，我不能这么自私的。我要为你着想的……”
就这样在三天后的一个晚上，丁淑瑶被安排去了一个地方，那是一个在城市边缘的黑漆漆的小平房，黑乎乎的屋子里点这个一个白炽灯泡，空气来散发着可疑的腥臭气息，恶心的丁淑瑶的直接跑了出去在门口吐了一地，白启年关心的扶着她又走了进来，嘱咐道：“忍一下，看完咱们就立马走。”
懵懂的少女强忍着胃中的不适，再一次走进这个小黑屋里，在一个斑驳的床上躺下，她又害怕又觉得羞耻，一个干瘦的老婆子，耷拉着眼皮，走到她面前，粗鲁的就要伸手往她的衣服里伸。
吓得她差点叫了出来。“干什么？到这里来的了，还装什么大姑娘？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老婆子一点也不客气的直接压着她的手，满脸鄙夷的说：“脱吧，裤子也脱了！”在那个明灭不停的灯光下，少女隐隐的抽泣声伴随着一阵动静过后，渐渐的停止了。
老婆子洗干净手，一掀门帘走了出去，对着外面的男人说道：“三个月了，这是要不要啊？”说着自己拿着一个水桶往外面的下水道里倒水去，一股股血腥的味道散开，原来那是一桶血水。
看到这里，刚才门帘后面走出来的丁淑瑶，一下忍不住恶心，直接跑了出去，同来的男人赶紧留下50块钱，追了出去。只留下那个黑漆漆的屋子，老婆子拿过留下的钱，捏着手指，利索的沾了口水点了一遍“一！二！三！四！五！”阴狠狠的啐道：“哼！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