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白云苍狗 2

  宝珠再一次怀疑的再看看黄陂,他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这是包装,讨生活,讨生活而已。”
  “哎呦,比你那纸扎店好的不是一点半点的。你中彩票了吗?”宝珠倒是拿着打趣,几天的功夫黄陂就一步登天了?
  “祖宗哎!你瞧……”黄陂摆摆手,冲宝珠努努嘴,宝珠瞧着黄陂手上一串佛珠,不解?黄陂也不言语凑近说:“我是靠了码头,点了灯。”
  宝珠顿时明白这是黄陂找到了靠山,遇上贵人了,不过是谁呢?不解要问,黄陂摇头不语,只是有些忧心的看着宝珠说:“你说,你跟那个小白脸好好的多好,跟其他人染什么哪?”
  宝珠知道他说的是秦承,黄陂好像一直都不喜欢这个人,虽然他也不喜欢冬瓜,但是冬瓜的那样的生瓜蛋子,黄陂压根不放在眼里,倒是秦承这样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人,让人看不透。
  黄陂对宝珠总有种奇怪的情绪,说不清楚是亲切还是熟悉,总觉得这个傻乎乎的姑娘就像是自己人一样,碰一块就肉疼,他打骨子里就待见这个在他看来不咋精明的小姑娘,就因为她傻,总是让人不放心。
  所以黄陂对待冬瓜倒是还客气,他明白,在秦城,白瑞东就是甄宝珠这个傻货的一道护身符!可是这一点显然甄宝珠不这么认为。
  黄陂看着宝珠只叹气,他摸着自己光不溜秋的脑袋,感慨道:“你别跟那个姓秦的闹,那个人,不简单,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你跟他走那么近做什么?”
  “我知道,以后不会了。”宝珠听完笑眯眯的答应道:“我就是个小老百姓。”
  “对,还有……那个陈家估计这样是要出事了。”
  “什么?”宝珠一惊,看着黄陂。
  “现在外面有人放消息,这事说不清楚,有人给压下来了,有人说当年玉石洼的很多人的失踪就是用来做实验,最后也不知道死活就这样不见了。不过这些当年的事情,没头没尾的说不清楚,现在活的人有几个是当年经历那件事情的呢?不过,有一点是没错的。有人要动陈家了。”
  说罢黄陂一脸严肃的看着宝珠,说道:“你别掺和进去就行,听说陈家那个能挣钱的媳妇疯了,咋疯的?”说着黄陂一脸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宝珠:“那个事情,你也就别在追下去了,有事让别人去,白家的那个小子是他们家的独苗。老白家不会放任他家那条根不管的,你掺和什么啊。”
  “黄陂,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宝珠不放心的看着有些局促的黄陂。
  “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知道什么啊?人家捏死我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我们就过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不要瞎操心!宝珠!”再往下了黄陂也没有说什么了。
  宝珠知道不能强人所难,于是打趣问:“啥时候喝你喜酒啊?”
  黄陂那张老脸一红,耷拉着眼睛嘟囔道:“喝个球啊。瞎说”
  宝珠捂着嘴笑着从内室跑了出来,社会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店里,整个店里就只有一个打扫的阿姨再拖地,黄陂也摸着鼻子跟了出来,宝珠看看没有事情就拍拍屁股告辞了,黄陂摇摇手示意不送。
  一路上宝珠也在寻思黄陂说的没错,自己现在也的确没有什么资本跟陈家抗衡,想到秦承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更是明白了自己需要一个得力支持的重要性,宝珠告别了黄陂,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公寓。
  进了门,宝珠就感觉到了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有人?她敏感的感觉到至少是有人进出过这个房子,宝珠摸了摸兜里的电话,按下了快捷键,那是冬瓜的电话,自己也不敢就这么进门。
  等了一会,觉得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了,自己才溜边沿着墙角贴进了门,发现房子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事情,刚准备关门,就见冬瓜一脸汗的冲出了电梯,一把扶在门口喘气:“大爷的,你打电话怎么不出声,你知道吓死小爷我了!我一脚油门闯红灯都不知道几个!”
  “家里进人了。”宝珠低着头眼角瞟向冬瓜,冬瓜一顿,顺手推来房门,走了进去。房间小一眼就看完了,他若有所思的站在客厅里,小声询问宝珠:“可是丢什么了?”
  “没,没有吧。”宝珠摇摇头,自己穷的跟鬼一样,这个屋子里也就电视、冰箱、洗衣机、空调值些钱,但是应该没有人顺这些吧,毕竟这里还是一个高档的公寓,楼下的门卫也是严格,看起来就算进了贼,也是应该只会带随身细软金银现金。但是为了安全期间,宝珠还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这一检查,还真少了东西,是什么呢?
  有一截头发不见了?
  那是在奶奶留下的箱子里的那堆不值钱的杂货什里,这原本宝珠不起来的,今天突然到是想起来了。她记得奶奶说的那是自己的胎发,小时候剃头发的时候特地保留下来的,细润油滑的一截,拿着一段小红绳子绑住包在一个红色的小袋子里,宝珠曾今问过为啥那头发看着到挺多。奶奶说,那是因为宝珠从小头发都厚重,胎发都比别的孩子茂盛。
  宝珠有点不相信,又仔细找了找,果真是没有了。想到着,宝珠有些诧异的望着冬瓜,难为情的说:“我的头发不见了……”
  “啥?……”冬瓜一脸看傻逼的表情上下翻飞的打量了宝珠一个来回。
  “真的,是我的胎发,就是这堆杂货什里面。现在不见了。”
  “你是不是忘哪里了?”
  “不会,谁整天没事动那些?再说,那是奶奶给我保存的,我一直也是不动的……”
  宝珠和冬瓜尴尬的坐下来,想了一想,虽然这东西丢得不值钱,但是总感觉透着一股邪性。谁没事偷这些呢?除非是用来做什么的?
  想到这里,宝珠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自己半吊子的知识不能做什么,但是她还是隐隐的觉得这事不简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胎发在中国人眼里还是有些讲究的,一般婴儿的胎发被认为是人的出生的精元在里面,也是辟邪的东西。因为婴儿也是被认为最纯洁的……
  宝珠心里不踏实的看了一眼冬瓜,自我安慰道:“也许是我多心了,没事的。”
  冬瓜微闭着嘴唇有些不放心:“我回跟楼下物业交代一下的,以后加强这边的安全巡视,你放心吧,我在的。”
  宝珠看着冬瓜满脸的汗,才想来他是一路飙车过来,于是拿出一罐可乐让他降降暑。顺便问了一下冬妈的情况恢复的咋样。冬瓜说没有大事,就是骨裂而已,这些天在家休息。人也胖了些,章嫂在照顾她,自己也没什么可做的,就是陪着聊天解闷。
  说道着,冬瓜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丁鹏说你找过他?你有事吗?”
  “哦,我?去医院看牙刚好想着他不是认识骨科的老医生吗?我有个同学前几天骨折了,我想问问电话,介绍个好大夫。”宝珠倒是一点也不意外,这样的说辞她其实想好了,就想着那天也许能用上,看来冬瓜倒是知道自己找丁鹏的事情了。他还知道什么呢?
  宝珠心里盘算着,倒是两个人都没有再说,冬瓜帮着收拾了一下被她自己搞的乱七八糟的房间,一遍收拾一遍抱怨,宝珠也不恼他,自己乐呵呵的去冰箱里拿个西瓜切开,在拿个勺子,一勺一勺的挖着吃,权当冬瓜的唠叨是耳边风。
  虽然宝珠吃着西瓜但是脑子里却一点也没有停下来,她心里盘算着这次的入室盗窃会是谁呢?奇怪的是,她首先想到的是要是秦承在就好了,他似乎总是有种一眼看穿的能力?想到这里,心里想到那个人的背叛,直接断了念想。
  谁知道第二天秦承倒是不请自来,宝珠开门的时候有点诧异,但是出于礼貌倒是让他进来了,显然这个人是从来不考虑自己的无耻,他直接开门见山的对宝珠说:“我希望你继续协助我,寻找真相。”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宝珠禁不住笑出声来。
  秦承毫不在意宝珠赤裸裸的鄙视目光,而是直白的告诉:“我觉得你没有拒绝的理由,我的方法激进但是我保障我的战友安全,我们有共同的利益,所以,我不会放弃你。”
  “就算利用我,把我放诱饵吗?这就是你的战友?我觉得跟你这样的人没什么可说的,出去!”宝珠大早上就这么寸,遇上这样一个人,脑仁都气的疼。
  “我计算过成功的几率,客观的说,我有可以保障你安全的能力,一切只是不同的方式方法,结果是好的不是吗?我们更看重结果而不是过程。如果我伤害到了你,我道歉。”
  对于秦承这种毫无诚意的道歉,宝珠几乎是勃然大怒,她想过最恶毒刻薄的话,但是发现自己最后压根不想对这样的人说任何一句话,好像说一句,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宝珠是将秦承赶走的,直接一杯清水从头淋到脚,然后不客气的甩上门!秦承一言不发的站了起来,似乎他这次来就是为了让宝珠发泄脾气的,他甚至都没有擦掉自己脸上湿淋淋的水珠,就这么走了,即使狼狈,也走出了王者的气质。宝珠气的扔了一屋子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