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消失的人 2

  冬瓜电话里一阵哆嗦,赶紧回话:“没有生气就行,就行,这样吧,小浪花晚上我请客,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嗯。我减肥呢……”宝珠犹豫的推脱了一下,她别扭的觉得现在不是一个见冬瓜的好时候,虽然自己已经不再生气,但是想到冬妈跟陈家那千丝万缕的关系,她甚至觉得这是一种对秦承的背叛,想到这,宝珠也觉得更加别扭了。于是她下意识的拒绝了冬瓜的邀请。
  电话的那头不甘心的继续游说:“真的不去啊?要不换一家韩炭馆,有你喜欢的韩国烤肉,要不然日料呢?也行!”冬瓜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的建议着:“少吃点,不胖的。”
  宝珠很为难,但是还是坚定的拒绝了:“我真的要减肥,白瑞东,下次吧。”电话里那头立马的安静了下来,白瑞东这个名字是很少从甄宝珠的嘴巴里说出来,每当这么正式的叫这个名字的时候,总是很严肃的事情,而且代表这甄宝珠现在完全没有见自己的意思。
  于是冬瓜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闭嘴了,电话那头的他,清楚的意识到了,甄宝珠在逃避自己。冬瓜有些沮丧的挂下了电话,窝在沙发里,咬着指甲,紧缩眉头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这次显然是一个不好的信号,白瑞东隐隐的觉得他和宝珠的之间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了。
  而电话这头的宝珠,也在放下电话后有点忐忑,她觉得自己对冬瓜似乎不太客气了,最后的那句是不是太简单粗暴了?她犹豫的看了一下电话,想想还是算了,他们的交情也不是因为一两句话就算了的。
  想到着,宝珠想起了黄陂,这哥们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本来想着过年的时候是一起聚聚的,哪知道他的电话打不通了,跑去八仙庵看了一次,那个扎纸店关了门,那个社会姐也不见了踪迹。为这宝珠曾琢磨过,疑心不是黄陂得罪了什么人跑路去了?或者是遭遇了什么意外?
  那会宝珠在病床上的时候经常看社会版,总是留心不要在什么暴尸街头的新闻里看到什么才好,幸好也一直没有什么消息,宝珠安慰自己道,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结果这过了十几天,居然又接到了黄陂的电话,看着蓝屏上黑色的字体:“黄陂”。宝珠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刚一通就听到黄陂那公鸭嗓的声响:“我说宝珠啊。宝珠!”
  “黄陂?是你啊?”
  “嗯。是我,我回来了,给你报个平安。”黄陂电话里有些感触道:“没事,哥们回来了。”
  宝珠听着觉得有问题:“咋了?你啥事啊?”
  黄陂在电话里不方便多说什么:“你有时间过来一下,我有事给你说。”宝珠寻思是什么让黄陂打个这么个电话,于是她在挂了电话就简单收拾了自己出了门。
  刚出门还没有走出巷口,宝珠就觉得不对,好像那里有什么问题,一种不安全的敏感让她赶紧的加快了脚步,黄陂找她有事,似乎有些着急。结果她还没有明白过来,就被人从背后一把捂住了嘴。那是种什么味道,难闻刺激……
  不知道过了多久,宝珠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发现斜躺在地板上,一片漆黑。这里好像是一间黑漆漆的房子。她有点迷糊,视线也有点不集中,她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在一间漆黑的房子里。她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没事。
  就是地板也是铺了垫子,很厚实,踩上去也不会发出声音。这样的感觉然让宝珠有些诧异。这是什么地方?她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因为黑暗,光线就变得敏感了起来,宝珠想了一下去摸自己的手机,发现手机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转头望了往四周都是一片漆黑,好像这里就是为了遮光一样,完全看不到一丁点的光线透过。她试着摸着墙走了一圈,发现这里的墙壁都是软包的,具体的材质不清楚,好像是吸音的材质,这就意味着如果她在这里发生了什么,外面的人肯定听不到。而且关她的人并不想让她能发出任何的声响。
  “我是不是被绑架了?是谁这么干呢?陈家吗?”宝珠有点忐忑的咽下口腔里为数不多的口水,觉得自己口渴的厉害嘴里有股血腥味。很快面对这样的情况,她选择了平静的等待,因为这样费力把她弄来,那个人应该很快就会和她见面的。
  宝珠用力的回忆了一下,她印象中最后的一个记忆就是看到一个的背影。她记得自己想叫一声,却一下被什么捂住了口鼻,那是种什么味道呢?宝珠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那股难闻的刺激味道,觉得胃里恶心的想吐。
  宝珠心想:“黄陂为什么要设圈套害自己?”宝珠有点懵了,潜意识里她觉得黄陂不会出卖自己,但是现实的情况是……想到着,宝珠突然听到好像背后传来声响,虽然很轻,沉闷的声音。她激动的侧身看过去,发现那面墙上出现了一个门,一道刺眼的光线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随着一阵悉悉索索,她被人终于带出了这个黑暗的包房了。
  外面的光线刺眼,宝珠眯着眼睛努力适应着突然起来的光线,感觉整个世界都精彩了起来,但是这样的兴奋没有两秒钟,她注意到自己被推着在一个水泥巷道里行走这,这里就像是一个地下的矿坑道。
  粗糙的水泥浇筑,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个镶着铁栅栏的排风口,还有墙上的清冷的白炽灯,惨白的照着这个地方,就像是某个废弃的地方。宝珠的眼睛不敢放过一丝的紧紧的盯着这里的一切,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心里也在嘀咕:“莫不是要杀人灭口?这里是处决场吗?”
  想着这里宝珠顿时觉得腿软的厉害,脚丫子也不听使唤了,几乎走不动路了。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她害怕啊。可是带路的人完全是一个不通人情的家伙,直接架着宝珠,粗鲁的喊道:“快点!不要磨蹭。”这几句的架势,更是佐证了宝珠的猜测,该不会就是这么要送我去见阎王?
  宝珠就好比被捉住的一直小鸡就这么被拎着来到一个房间。恶狠狠的被丢到地板上,哐啷一声,宝珠被摔的七荤八素,伏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那么一瞬间宝珠以为自己死了,最后等缓过来了,迟钝的疼从膝盖传来,她检查了一下手脚只是少许的擦伤。于是抬起头,往前看。却不想直盯盯的对上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几乎枯竭的眼球,浑浊的注视着自己,带着一股湿漉漉的感觉,好像就是一对泡在防腐液里的器官。整个散发着腐烂的气息,几乎是一瞬间,宝珠害怕的往后躲了躲,那双眼睛就这么盯着她,一动不动。看不出喜悲,但是宝珠知道是在盯着自己,就像,就像是一在研究一只做实验的兔子。
  宝珠警惕的四周打量了一番,这是一间约30平米的房间,水泥墙壁,完全是一副性冷淡风的构造,没有任何装饰性的布置。头顶上一个硕大的吸顶灯直射在地面上,有一圈光晕。宝珠看着对面那里坐着一个人,或者说坐着一个类似人的生物。
  视力所及,对面的轮椅上架着一具干瘪的身体,很瘦的四肢躯干异常明显的在衣服下面矗立着,显得衣服异常的大,就好像是挂在旗子上一样,空荡荡的。而对方脸上的皮肤也深深的凹陷着,眼窝深陷看起来很不健康的样子。看得出应该是有很长时间的不运动,身体已经呈现明显的肌肉萎缩。
  但是身上的皮肤却像是用水泡过一样惨白着,在灯光下还有种湿淋淋的异样。那具身体的头颅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倾斜着,别扭的看着自己。宝珠小心的放缓呼吸,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她无论怎样都无法装作隐身,在紧张了这半天的时间里,宝珠的耐心已经被磨灭光了。
  她几乎气愤了起来。被那样的看着,宝珠终于忍不住发飙了,暴怒代替的了恐惧,她几乎跳了起来,指着对面就骂道:“谁啊?这是绑架知道吗?你想干嘛?我没有钱!你们抓错人了!快放了我!”
  大声的叱喝让宝珠无形之中平添的勇气,她一边叫嚣着,一边观察着角落,看有没有条件跑出去,或者顺一件顺手的东西防身也是极好的。但是宝珠的一切似乎都已经被那个轮椅上的人看透了,那个人甚至还饶有兴趣的看宝珠在这里咋咋呼呼。
  “妈的,这完全是猫抓老鼠的游戏!”宝珠很快就意识到,对面的人完全是在戏弄自己,反而人就变得饿冷静了起来,她立马收起了自己的性子,紧紧的背靠着墙角,尽量的缩小自己的暴露面积。这都是从小惹是生非得出的街头经验,虽然上不了台面,但是还算好使。所以说实践出真知这句话是在太对了。
  宝珠已经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决定。虽然她心里计算过对方弄死自己的几率跟放了自己的几率一样,但是她是不会放弃任何反抗的计划。想想刚才自己被被扔出来的情形,宝珠死死的咬住的嘴唇。警惕的盯着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