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步步紧逼 2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纸来，递给了过来。甄宝珠接过一看“保和堂X年X年X日01诊室01号“”。
  “这是陈润成的号，不出意外的话，你可以明天见到他。”秦承又补充道：“如果01诊室的坐诊大夫是陈润成的话。想想明天说什么？”
  甄宝珠诧异了：“原来秦承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充足了；原来自己就是那个配合的木偶；原来每一步都是他算计好的。”
  甄宝珠不明白，如果说白家的私心，白瑞冬的隐瞒是有情可原。那秦承的周身就像是一个深深的黑洞，好像吞没了一切，让人不敢靠近。她完全看不懂这个男人，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做什么？他所表达的都仅仅是他想让她知道的。跟他相处越久，就觉得心中的谜团越发的大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想到这里宝珠忍不住瑟瑟发抖。
  第二天7点刚过，秦承就的黑色的奔驰SUV就出现在宝珠的视线里了。上了车，秦承看了一眼宝珠问道：“你想好说辞了吗？”
  “哦，想好了。没见我一脸惨白还有黑眼圈吗？失眠多梦也算病啊？至少是神经衰弱，阳气不足。”宝珠看着前方随口答着：“没事，这方面我有经验，以前上学那会装病我常用。”
  “好的。你有把握就行，待会我陪你进去。”
  嗯，宝珠点点头。车继续开着，到了这一段路口的时候，宝珠看到前面的景象很是吃惊的，她以为自己很早这个点应该没有人但是没有想到这路口长长的一条马路上，几乎半条都坐满了人，人们焦急的等待着。看得出都是些附近郊县或者是周边过来的人们还有些看着都像是外地来的人了。
  他们或依或靠的在马路旁的栏杆这休息着，甚至有的人似乎都是一脸倦容的裹着军大衣。似乎昨晚就已经在这里排队了。那些抱着孩子的妇女，拄着拐杖的老汉，还有被人搀扶这坐在一边的老太太，都在这里嘈杂的等候着。人群中还有卖早餐的小贩在穿梭叫卖这豆浆包子。
  如果不说，宝珠肯定以为这里是那个候车站，但是这里却是医院的门口。一家私立医院，它有个响亮的名字。保和堂。这里就是陈家的产业！甄宝珠知道这个地方很有名，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多人。
  宝珠心里琢磨着：“这是什么让这些人露宿街头求医问药啊？陈家这是在沽名钓誉还是在悬壶济世啊？它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呢？”想到着，她侧身看着不远处那个红色的大门上黑底鎏金的几个大字“保和堂”心里冒出无数个疑问。
  “到时间了。”秦承提醒了一句，宝珠看了一下表。七点45分。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跟着秦承下了车。马路上的人群开始移动了起来，各种人声开始响亮了起来，秦承走在前面，越过各种的气味，人声摩肩接踵的在身边挤了进去。在大门口有4个黑壮的保安和两个白大褂的年轻人在检查排号放行。
  门口拦着一条红色的警示线，宝珠他们终于进到了前面，年轻的白大褂面色平静的对着人群喊道：“没有到时间呢。8点开始接诊。大家注意排队不要拥挤。”秦承听闻递过号码纸。白大褂接过看了一下，还给了秦承。客气的说：“你是一号诊室一号”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钟表，拉开了警示线。
  人潮像海水一样涌了进入，宝珠拉着秦承的手被人流推着往前面涌去。秦承费力的拉着她，挤到了一楼的一角。看了一下环境，指了一下对面不远处的一个房门，对宝珠说：“那就是了。”
  宝珠回头望了一眼那个门口，门口的长凳上已经坐满各色的人。一个白衣的小护士在门口叫着号：“一号！一号！一号来了没有？”宝珠叹了口气越过人流走了过去，大声的说：“我是一号。”小护士看了一眼跟过来的秦承，又看了眼宝珠说道：“请进！”
  他们推门而进，小护士把就诊号放到了桌子上，就关门退了出去。这是一个简单的就诊室，一张桌子，一台电脑，一张就诊床，还有一个小小的洗手台。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一丝不苟的坐在桌后，慈祥稳重的他带着一副金属眼镜。一身白衣的穿着，正望着甄宝珠。
  甄宝珠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坐到桌前的凳子上。宝珠看着对面的人，心里说道“陈润成。一个在秦城举足轻重的人物。这应该是我第三次见到他了，不知道他会不会认出我来？”心里飞快的想着，嘴巴却利索的抖落着：“大夫!我失眠!头疼还睡不着！每天这脑仁疼的睁眼都是疼的。”说着还哎呦!哎呦的喊了几声。
  对面的陈润成有些愣住了，他首先是被一进门的男子吸引了，这个清瘦的男子看起来有些奇怪，目光炯炯的样子不像是来看病？不过作为医生的职业道德，陈润成很快的调整状态聆听起宝珠的表述起来，他细心的听着宝珠的讲着，也留心观察着这个女孩。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他按照流程看了一下宝珠的舌苔，示意把脉于是问道：“多大了？失眠多久了呢？叫什么名字呢？”
  “我今年18。或者48。”宝珠故意这么满嘴跑火车的回答，对面的陈润成听到这个答案，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有点不解。于是抬眼凝视着这个年轻的姑娘，他看了看觉得有些眼熟，心里思索了一下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你是？白家那个小姑娘？”陈润城试探的问道：“你，来这里有事？”
  宝珠见陈润成已经认出了自己，心中倒是疏了口气，到是没有了来时的紧张，她回头看了一眼门口方向，秦承点点有，表示他确认过安全。于是宝珠大方的说道：“陈润之这个名字？您知道吗？”说完宝珠认真的观察着陈润成的表情。希望发现点什么，但是那双历经沉浮的双眼，波澜不惊。
  他微闭着眼睛想了想，反而笑了：“你们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今天你们来这里，看样子可不是来看病的。”说着他抬手请秦承也坐下，看得出他一点也不慌张，甚至语调都是像交代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就好像今天吃个鸡蛋喝杯清水样。“今天是我每周的坐诊，后面还有很多的人呢，不如今天你们请回。”
  “我见过陈润之，你猜他说过什么呢？”宝珠不死心的说：“他真的很瘦啊，怎么会有人那么瘦呢？”
  “嗯，不可能吧。我想你误会了”陈院长捋了一下头发说道，“有话咱们下来再说吧？”说着他看了一眼宝珠，宝珠愣了一下，就见秦承侧身拉开门领着一脸尴尬的宝珠出了门，才一出门就见后面黑压压的人涌了过来，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的望着他们身后的那扇门，等着他们艰难的挤出人群。
  宝珠喘着气问道：“为什么不说了？咱们去哪里？”秦承摇摇头回答：“他回找我们的。”说着有些怠慢的看了一眼宝珠，独自上了车。那种不待见的眼神，让宝珠很有点不甘心：“干嘛看我？欺负我是吗？我告诉你，那是我脑子现在不好了，你这明白是歧视病人。”
  秦承懒得理他直接发动了车，宝珠见状赶忙上车，问道：“去哪里啊？”秦承看了一下周围撇撇嘴，往前开了一段路停到了一个偏僻的路口的附近。车停好了就不在搭理宝珠，而是闭门养神。宝珠见状气得挠爪子的心都有了，想着秦承不如冬瓜好欺负，只好憋到内伤忍着气数头发。
  不过她也没有忍太久，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宝珠接了电话，听见里面传来浑厚低沉的声音：“12点，听松见。”宝珠还没有听明白，电话就挂了。这是怎么回事？宝珠有点不解的看着秦承，秦承看了一眼电话：“倒是很快。”
  “你知道听松吗？”宝珠有点紧张的望着秦承，她还没有从刚才的诧异中缓解过来，那个声音有点耳熟，那就是陈润城的声音，果然陈家的手段很是迅速，没多久就搞到了宝珠的电话号码，不过想到冬妈跟陈家的关系，这好像也不难。
  秦承看着宝珠那没出息的紧张，自嘲的笑道：“你的胆识，天下几人能抵？”
  “我算什么啊？屁都不是。少拿我说事。我胆小别吓我。”
  “你说他做的这些就凭他一个家族可以成事吗？”
  “你想说明什么？”
  “甄宝珠，你想过没有？这是一张网，这里面的事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不是一家的事情！这么多的关系渠道，那么的人来人往，你当陈家是有通天的本事吗？”
  秦承那意有所指不断回响在甄宝珠的耳膜。她有一瞬间都觉得耳鸣了，那种尖锐的声音似乎想告诉自己什么。“你是怀疑白家也参与了是吗？”宝珠胆怯的念念叨叨“可是，怎么会呢？是冬瓜有事，冬妈才去找陈家的啊？”宝珠不明白为何秦承在听到这些的时候，脸色难看极了，沉默的开着车。
  车厢里安静的压抑，甄宝珠很怂的窝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不敢再说一句话。她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发现自己找不到一个像样的理由来解释什么，解释什么呢？解释这些年4-1再秦大的存在，白校长毫不知情？解释元婴草残酷的吸人精血，冬妈一无所知？解释这些年的秦城的风雨血腥，这年暗藏在这个小城里的一切肮脏丑陋，都与他们无关吗？
  宝珠不敢去想，她觉得这个世界变得自己已经不认识了。沉默除了沉默，她已经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