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废弃的4-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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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间房子是一个标本室。过去的房子挑高都很高，有4米左右的样子。屋顶上面都是高高的天花板吊顶，还吊着绿皮吊灯。因为年代久了，有的地方已经泛黄印出一滩滩的污渍甚至还有一个两个的洞。不过看的出这里以前倒是认真的装修收拾过的，还有镶嵌这百叶窗的通风口。倒是不像是以前的大教室配着掉叶子的电扇标配风格。
这里现在有些落魄，一排排高大通顶的柜子一个个直通天花板。上面摆放着各种高高低低的各色的玻璃瓶，还有各颜色奇怪的液体里浸泡的模样模糊的标本。手电光扫过，宝珠溜边看了一眼，都是断手，断脚，半边脑袋虽然有心里准备但是宝珠还是真实的反胃，胸口不断的胀气，那个难闻的福尔马林更加的刺激了。
宝珠在想如果继续呆下去，是不是自己闻久了就会防腐？于是转过头去直挺挺的看着秦承，秦承显然这个时候并没有在乎这些，他小心翼翼的走过每一个架子，认真的注视着这里的每一个东西，扫视着架子上的一切，就好像要把这一切都牢牢的记在脑海一样。
宝珠突然被身旁的一个看着灰蒙蒙的瓶子吸引了，那个透明瓶子的里的液体早已经成呈现出了一种浑浊的状态，整个满是灰尘包裹的瓶子里面一堆像鱼卵的泡泡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她小心的凑近眼睛，瞅了瞅那个瓶子，上面的的标签早已经看不出字迹，“这是什么？”宝珠看了半天还是没有看明白于是开口小声问道：“这是什么？你知道吗啊？好像鱼卵啊？”
秦承走了过来，瞥了一眼，神色略有些不自然说：“那是胚胎。确切的说应该是发育不良的胚胎。”
“胚胎长这个样子吗？生物书上好像长得不是这样的？”宝珠努力回忆了一下初中生物书上那个长得很滑稽的黑白照片的样子，觉得跟眼前这个不像。
“这，应该是葡萄胎，这有水泡一样的细胞表现，相连成串，就像葡萄一样。是一种异常的怀孕状态，会给孕妇造成严重的生命威胁。”秦承撑着眉毛，上下打量了甄宝珠一眼：“姑娘，你懂了吗？”宝珠咽了一口口水翻了个白眼。
这间屋子里的陈设真的是让人没有什么想继续的想法，看的宝珠鸡皮疙瘩起了一层，虽然自己胆子也不算小但是这些曾经真实的肢体还是让她心里有些发憷，是在不敢一个人上前，于是很乖巧的跟着秦承的后面。
甄宝珠琢磨自己也是见过世面的。尸体！从小也是见过的，那些生老病死的事情，在她看来并不可怕，可是现在想一想还是自己太天真，她见过的尸体也至少也是完整的身体，而这里的这种东一块西一块的零件，手啊，脚啊，胳膊，心肺的怎么看都是瘆人。宝珠默默的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是那种脚后跟都发麻，气管子都发凉的瘆人。
所以宝珠更加安静的跟在秦城身后，偶尔偷偷的打量角落里塞着已经缺胳膊少腿的人体骨架模型，这种东西也看得人浑身不舒服，骨架上面随手遗弃着实验的白袍，时间久了，都已经是一堆灰褐色的破布头孤零零的挂着。整个荒废已久的储藏室，也没有人好好整理打扫一下。
宝珠又一想，“谁会没事来这里溜达啊？除了他们。”走马观花的看了一圈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于是小声的对秦承嘀咕：“你找什么？你不是说找那个吗？这里好像是没有的，是不是你多疑了？要不咱们走吧？万一人来了呢？”
秦承没有说话，他并不会认为在今天这个时间，这里会来人，这里那些已经浑浊或者干涸的瓶子就说明，这里的维护是十分的不精心的。如果作为标准的保存，福尔马林的这样的容易有析出物的液体，是基本上需要每年或者两年一次的换液的。而这里面大多数的标本已经都浑浊了，显然这里的护理并不仔细。
而且今天是腊月二十九，这样的日子，几乎不会有人出现在这个地方值守的。关于可能的概率，他是早早计算过的，所以秦城更加气定神闲的仔细的检查着每一个细节生怕漏掉什么并不理会甄宝珠的建议，不过这里也是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各种心脏、脾、胃、肾就这么泡在玻璃罐中就好像中药行的药酒瓶一样。那个寻找的东西会在这里吗？
宝珠盼着秦承早点去下一间看看，不要在一堆器官之间走来走去，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秦承终于检查完了屋子，他们决定去下一间房间。
来到第二间屋子的时候，宝珠觉得这里跟第一间没有什么不同，而且那个刺鼻的福尔马林的味道稍微轻了一点，不过却有一股发霉的味道。这里还是那一排排通道天花板的架子，只是这里似乎是一些文件资料。而且都是一捆一捆的用绳子扎好摆在架子上的，上面还坠着小小的标签，宝珠看了一眼离自己最近的一捆东西，上面写着XX年XX级XX班实验报告。
哦，原来这里都是些实验做完后的资料啊？宝珠稍微吐了一口气，虽然空气里还是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但是内心的压力至少不那么大了。对于文字这里的信息，宝珠显然并不陌生，她也是曾经在校档室工作过的人，这些东西她都非常的熟悉，她随手走了两个架子，觉有有点奇怪，再仔细看了一下上面的标签，很快就发现这里的资料似乎都是30年前和近十年的，中间大约10年左右的时间是空白的？
宝珠以为自己看漏了，连着检查了几排架子，发现上面的时间真的独独缺少了十年前实验资料，哦？宝珠想了想，没明白，往后又走了几排，这里依然是一排排的架子上面摆放着一些资料但是多了一完全散开的资料，整个房间前面的两排还算规矩的规整着，后面的几排几乎都是成捆的往上面架着，一直到天花板的上。
不仅如此，地面上也到处是散落的实验报告，最后后面的通道部分也被堆积的跟山一样的资料堵住了，而且往后走这里的味道更难闻了，有股发霉腐烂的味道。再看后面架子上的资料部分很多都散开了，飘了一地，一片狼藉。宝珠嘟囔着：“不是说评级吗？怎么还弄成这个样子啊？要是发现了，行政的头头就滚蛋了吧？”
秦承皱着眉头小心的挪开脚，不踩在资料上，像他这样的人是洁癖肯定是受不了这个，文人的清高更是对这样糟蹋文字资料的行为，打心底里鄙视，果然，秦承最后实在没地方下脚了。他有些懊恼的拾起地上的文件往旁边的书架上放，但是不多会他在一个书架面前停了下来，他俯下身，略带嘲弄的口吻说：“你看宝珠，这么多的灰是从哪里来的呢？”
宝珠闻言走了过去，此时秦承正背对着她仔细的看着脚下的灰尘，宝珠凑近一看，布满灰尘的地板上没有发现什么什么除了灰，哦？不对？在仔细看一遍，这里的确是不太一样，这里的地面是被人很细心的用灰扫过的，营造一种天然灰尘的错觉，如果不是近距离这样的观察根本发现不了，书架的底部角落会有因为人为扫灰而遗留的一小堆，堆积起的灰尘，那些灰尘显然是经过筛选而准备的。
但是跟天然形成的灰尘相比，它们还是略微的有些颗粒粗大，如果不是仔细的扫在地面上，其实你根本感觉不到有什么差别。只有认真的观察了架子上不同层级的后才会发现不同。
秦承的身高是在185左右，这就意味着他能看到更高顶层的架子，因为光线不好一般人是不会注意灰尘细节的。但是秦承却不一样，当他付下身子看到地面上那遗留下的小搓灰尘的时候，就一下明白了这里的面的不同，就这么一点的蛛丝马迹，秦承似乎了然于胸眼，他目光炯炯的望了一圈周围的架子，似乎想在这些高大寂静的死物这里发现什么。
他突然转向了一方，宝珠随着摇摆的手电灯光也跟了过去。秦承在紧张有序寻找着什么，步伐有力而急促。他一步一步的穿过一个又一个架子，宝珠也被这种焦虑感染了，她压着嗓子喊道：“你在找什么，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