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废弃的4-1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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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甄宝珠出门的时候给奶奶上了三炷香，请她老人家保佑自己。过了明天就是新年了，在这样一个除旧迎新的日子，想到要和秦承这样的人在一起，甄宝珠啐了一口，擦擦嘴角的浮尘，心里暗骂了一句：“MMP！”跟着秦承一路走过那荒废的墙角，他们就跟两只耗子一样偷偷溜进了秦大。
说来甄宝珠觉得丢人，一个明明的教授居然干这种事情？真是匪夷所思！走出那堆碎砖烂瓦破瓶子，他们转角就来到一溜平房门口，灰瓦灰墙的瓦房看起来很普通，就跟所有的那种过去常见的老式平房一样，这里杂草丛生似乎荒废很久，是个不起眼的地方。
甄宝珠并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地方，只是看着那屋檐下几个依稀的大字门牌才辨识道：“这里居然是秦城大学医学部的教学器材室？”宝珠想了想，倒是听说医学部大楼下面有自己的器材室，但是这里犄角格拉的地方，怎么又是器材室呢？
秦承望着眼前的房子说：“这里很少有人知道的。医学部因为是跟秦城第一医院合作的关系，这几十年来，各种的教学上面倒是突飞猛进，当然所有人类学科的进展都离不开实践出真理的名言，医学也一样，都是通过大量的理论和实操的结合提升专业素质的。那就意味着器材的耗费。不是说所有的器材都是一次性的，教研室对于器材管理也是有他们的原则，所以这会不同程度上出现一批所谓的报废但是还未报废的器材。那么你猜猜，我们找的东西会在这里面吗？”秦承戏谑的盯着人，宝珠讨厌他的这种眼神，直接转过去不去理他。
秦承走到了一扇门的门口，望里面望了望，时间长远的地方布满了灰尘，这里的玻璃上都刷了红色油漆，现在都斑驳的划出痕迹，里面毫无意外的黑洞洞什么都看不见。宝珠疑惑的问秦承：“怎么进去？”秦承从口袋里那是一串东西，那是一把明晃晃的钥匙在眼前跳动。
“你偷东西啊？你偷钥匙啊？”宝珠大吃一惊，没有想到一个大学教授居然会敲门偷东西，天哪，感觉自己的三观都乱了。
秦承很不满的又一个白眼说：“你的认知真是堪忧，只是复制并不是偷窃”
“那你怎么知道你复制的就对呢？”宝珠满怀疑问的盯着那溜平房。
秦承满脸黑线的摸了一下这个墙壁，然后不满的看着满手的灰尘，拿出湿巾擦了擦。宝珠上前看着那已经掉得看不出颜色的门板上写着医械-4-1。秦承举了举手里的这串钥匙，说道：“后勤行政管理是有规矩的，只要梳理清楚，就会很容易清楚知道东西在哪里，这是要感谢学校的评级，准备了几年，这些行政工作倒是做的账实一致，需要一些时间但是并不是找不到，我就找到了。甄宝珠，明白吗？”
甄宝珠有些尴尬的转移了视线，低着头，表示了自己暂时的温顺。离着不远一股淡淡的味道散发了出来，甄宝珠抿着嘴巴，凑着鼻子不做声，伸长脖子看着屋子的方向在想：“自己在秦大也算是待过一段时间的人，但是对于这里，怎么没有印象？难道真的是脑子不好了？”
于是甄宝珠又凑近扒着那掉了油漆的门框上，使劲的往里面瞅。什么都看不见，一片漆黑。就连靠墙上的一溜窗户都是从里面涂上了红油漆，这一排房子就这么孤立的留守在秦大被人遗忘的一角。这些年学校扩建，很多的老建筑都被拆除了，也许这样的老房子也保留不久。
正当宝珠扒门缝的时候，秦承一直站在一旁，看好戏一样的没有吱声，这个人就是这点十分招人讨厌就是总给人一种看人笑话的优越感，再配上他那一张孤傲的脸，大概整个秦大没有人喜欢他。秦承等了一会，示意的咳嗽了几声，宝珠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但还不认输的念叨道：“我就看看，了解一下。”
说完识趣的站到一旁，就见秦承深吸一口气，收起了他的刻薄，只听咔嚓一声，开锁声起，轻微的晃动，门缝的地方开始有了松动，门开了，就好像一只寒鸦的鸣叫划破了这寒冷的空气。整个校园里这个时候安静的就好像随时会发生一样，甄宝珠缩了缩脖子，那扇红玻璃后面的大门向她们发出了邀请。
甄宝珠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秦承，他也似乎有点气喘，注意到看过来的目光，侧头坚定的望着：“甄宝珠，你敢吗？”望着那冰冷肆虐的目光，刺的宝珠身上一抖。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秦承首先推开了尘封的木门，一股福尔马林刺鼻味扑面而来，即使闭住呼吸也能感受到带着浑浊的气流，呛得秦承忍不住咳咳的咳了几声。不过他很机警的等宝珠进来立马轻轻掩上门，并且透过门缝往外面看了一看，确定是否有人。
宝珠有些尴尬的站在门口的位置，捂住了口鼻，努力强忍着痒的闹心的嗓子眼。大约等了几十秒，秦承伸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两个一次性口罩递给她，顺带着还有一双橡胶手套。显然对于今天的出行，他是做好功课的。
宝珠接过口罩，心里禁不住嘀咕：“这里会有危险吗？”想到这里，她不禁多看秦承几年，只见他表情平静并不没有异常，宝珠转念一想，秦大这里怎么说也学校，会有什么危险呢？自己也是杞人忧天了想到这里人也轻松了一点，戴好口罩，也把橡胶手套套上，这才开始打量这个地方。
这里阴暗却不潮湿，不知道是不是常年没人的原因这里透着股渗人的凉气。这种房子看样子也是有些年头建造的老房子，秦承说这里是当年学校拓建时候建造的，据说当时是个校办工厂的库房，所以靠近围墙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后门，就是刚才他们来的时候闯过的那个小门。
后来校企分家的时候，工厂转移了出去，这里就还给了学校，后面字改做学生实验室，在后来学校陆续修建了其他的实验室，这个地方偏僻的实验室就荒废了，最后归化到后勤部，就被安排的一直放置器材当做仓库。
这栋房子是典型北方平房的设计，3间联通的屋子，像串好的冰糖葫芦造型的大通间，分别前中后有三个门口，但是后面两个门都封上了，只有这一个出入口，就是他们打开的这个第一门口，这里面应该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因为门都是过去那种老式的木质门，而且是最简单的那种门锁。
过去为了采光，这里向阳的一面都是的墙壁都是一溜窗户，后来这里荒废了，就把窗户里面都刷了油漆，这样也看不清里面的东西。不知道这里荒废了多久，周围都长满了干枯的杂草，就好像被整个学校遗忘了。而且这几年城市发展，学校周边的平房一带都延绵搭建各种的违章煤棚，小屋子，这个实验室后边的围墙挨着的空地也被那些附近的居民，东一块西一块磊出了自己的地头窝棚，挨着这个一溜烟看去，还以为这里都是外面的房子呢。谁也不会注意到这里居然隐藏在一座曾经的实验室。
整个实验室虽然只有三间但是面积到是不小，如果逐一检查的话，可能需要比较长的时间，而且因为只有一条进出的通道，这就意味着他们要检查完所有的房间，需要一个一个的往里面检查，或者是走到最里面从里往外检查。目测这个长度最少有约有200米，要是寻找仔细的话看着那些摆放着密密麻麻的一排排柜子，宝珠心里念叨这得需要些时间？
这已经是下午3点多，但是太阳并不喜庆，整个天空都是灰蒙蒙的感觉，室内的光线显得有些不足，但是还是可以基本可视的。宝珠戴着着秦承给的口罩、手套，看着脚下一层浮灰的地板，心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即将要发现什么。
这一溜采光的玻璃都被刷了油漆的缘故，光线都是透着一种绝望的血红色，映在脸上有一种悲壮的苍凉，就好像那种日本电影中压抑的人们一样，宝珠和秦承的脸上都是收起所有的情绪。适应了这里光线的变换，昏暗中眼睛对于光线敏感了很多，外面的天光借着斑驳的油漆玻璃渗透了进来，红色的幻境中，有种光怪陆离的美，灰尘在空气里漂浮。就好像一个个无人的星球散落在浩瀚的宇宙之中。
而宝珠和秦承就是那个突然的闯入者。秦承转了一圈不知道从那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手电筒，直接照亮了空间。这只不过半只铅笔长短，光线明亮的小手电还能调节照射的光圈大小和强度。宝珠发现他总是能准备着这些小小的像一个钥匙扣一样毫不引人注意但是在关键的时候总是那么的实用的东西。就好像寻谋已久一样，宝珠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再一次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和这样的人做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