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团乱麻 1

  后面几天的日子十分的安静,甄宝珠有点迷茫的望着窗外的天空,现在已经腊月二十九。外面已经可以听到零星的各种鞭炮声,小区里挂上了红灯笼,门口的大门上还贴上了对联。过年的氛围越发的浓重了,因为管理严格,所以这种高档小区大家过年都比较拘谨,完全没有敞开放炮的热闹,虽然大家没有明目张胆的放炮,但是家家的窗户里透着过年的气味。
  这个时候宝珠才清晰的感觉到奶奶已经离开自己快三个月的时光了。心里有些闷,起来在客厅里发呆:“要不要去小区门口的饺子馆吃点饺子?”冬瓜听到响声也蹑手蹑脚的出来,他这几天到是难得清闲,于是故意咳嗽了几声,宝珠权当听不见。依然想着是要韭菜鸡蛋还是猪肉白菜的?
  甄宝珠虽然暂时接受了自己也许发神经的解释,但是依然对冬瓜抱有一种看着心烦的态度,她不耐烦的拧着眉毛,瞥了一眼,心里到现在还翻着膈应的记忆中玉石洼他对自己的冷漠,虽然医生说脑损伤会造成幻觉。但是她依然心里堵的厉害,越发不待见冬瓜,恶狠狠的突然说:“我要吃饺子!冬瓜馅的!要剁碎了吃!”
  冬瓜皱着眉头想了想,搔着脑袋不由自主的念叨着:“有这种饺子?没听过啊,不知道章嫂会不会啊?我给她打个电话问一下吧?要不然回家章嫂给咱们包吧?”
  宝珠翻着白眼不想搭理这家伙。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宝珠飞快的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秦承一成不变的调调:“甄宝珠,明天9点,我去你家接你,你和我去见一个人了。”
  “谁?”
  “佛爷。”
  “啊?”
  宝珠一愣,挂上电话转念一想,这种事情现在看来似乎佛爷才是最适合的人选,他不沾惹是非不站队,这事也真的求他帮忙。
  第二天甄宝珠早早的起来,准备秦承来接自己。冬瓜听见动静也爬了起来,屋子里围着宝珠团团转,心急的就像一只哈巴狗,宝珠有点嫌弃让他滚开。结果白瑞冬直接不要脸的说:“不要想把我丢下。”那委屈的模样看着就心疼,最后还眨巴眨巴眼睛说:“我有钱,至少能当钱包使。”宝珠摸了一下空空如也的口袋,思考了三秒钟。认真思考了一下这句话,觉得很中听,于是决定带他一起。
  秦承远远的坐在那辆黑色的奔驰SUV里,见着这两个人从大门走出来,他打量了一下甄宝珠,问道:“恢复的如何?”宝珠琢磨了一下他大概是觉得自己没有听懂他电话里的意思,是自己和他两个人,没有第三个人的意思。于是选择装傻,“还行。我挺好的!”既然现在脑子不好使了,做什么都有理由。秦承了然的看着她的直接开门上车,大大方方的和冬瓜一致的选择坐在后排。
  一路上冬瓜很识时务,一声不吭只是自己玩手机,宝珠纳闷:“今天的好安静啊?”。秦承开出了这条街道倒是没有多说一句,只是看了一眼倒视镜里的冬瓜,一语双关的说“佛爷这个人这次肯见我们是机会难得。至于其他,就看运气了。”
  这么直白的话,宝珠听明白了。这显然在嫌弃冬瓜这个拖油瓶。不过冬瓜好像并没有听见只是低着头玩手机,好像也不在意自己去不去。宝珠琢磨着他这个样子应该是不会生气的,于是凑过去看他玩手机游戏,冬瓜正在热战中,宝珠也看得津津有味。直到听到秦承叫自己,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
  开门下车,冬瓜头都没有抬还在游戏中。宝珠看了一眼久违的天空,心里感叹:“月半坡,半月未见,这么快又来了。”这个地方还是当初自己来的模样,不过临近过年却一点没有过年的味道,周边冷清的不见一点喜色。想想佛爷这样的人多半都有点看淡红尘跳出六界不在五行的意思,貌似过年对于他而言也就是个简单日子而已。
  敲门几声,就听嘎吱开门,一位面色清白的女子应声开门。秦承低头鞠躬客气报上姓名,宝珠则有点八卦的盯着那女子看个不停。一个孤寡老头守着这么一位可人,怎么都觉得香艳的很啊。这眼睛还没看够随即就被秦承的眼刀一扫,她赶紧收敛住心神,装作一副正经的表情,随即又觉得自己刚才的行径实属猥琐,脸皮一热,略尴尬
  不过话说这女子约莫20出头的样子,年级不大倒是一副心中无物的样子,似乎并不为外物所动。举手投足间自是一股自带的漠然。这样的神情不是遭逢大难看破红尘就是天生寡淡的性子。这姑娘一副好容貌,配上着亭台老竹完全是一副画中美人像啊。素颜麻衣,青丝绾髻,轻语道:“客人请。”
  那声音婉转低吟,很是一段风流啊。甄宝珠顿时觉得这佛爷的日子过得很是风雅,然后不厚道的又瞎想了一通。惊觉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于是忙低头跟上不敢再造次。他们几个人转身轻移,入门而进,走了过一条长廊,光线明亮了起来,推开一扇门,一股瓜果的清香淡淡而起,果然抬首,鹤发童颜满面红光的的老者就是佛爷。只见他身着青衣长褂,白袜黑鞋,手里盘着一串的红褐色的老蜡珠子。正在炕席上,闭目盘膝,旁边上沏着茶,看来已经候着客人了。旁边候着两个同样素衣的女子,都是统一的低眉顺眼的模样。
  秦承躬身道:“佛爷,晚辈秦承,今日多有叨扰。望见谅。”
  佛爷闻声抬眉望见秦承再注视着身后的甄宝珠,微微一笑,“客气,请坐。”即使话不多,这语气平淡中也是自有一股威严,让人不禁肃然起敬。众人不敢多语,都屏息凝气。秦承上前打开随行的小箱子。宝珠这才发现,今天他居然带了一个箱子,差不多是一个等级箱的大小。
  就看秦承从箱子里拿出一个A4大小的盒子,双手恭敬的递给旁边的青衣女子,然后退后到自己的位置上,只见那女子双手恭敬接过,缓缓的放在佛爷面前的小几上。左右看了一眼,另外一名青衣女子手拿着一把黝黑的壶添茶倒水,然后乖巧的退后,轻轻掩门离去。屋子里只剩下宝珠和秦承,有些紧张的看着正在仔细打量着他们的佛爷。
  小几上的盒子是黑底包胶,8个角还护着角。看得出秦承仔细准备过的,这样的仔细就是为了护着里面存放的东西。宝珠心里大概已经猜到了什么,果然,没有多说话佛爷从旁边一个小格子里拿出一副白手套来,看了一眼宝珠跟秦承,问道:“我的规矩可懂?”
  秦承答道:“懂。”
  “好。”佛爷点点头,神情轻松的看了一遍盒子,右手轻扶左手上前一提,开了。宝珠伸长脖子一看,发现里面是一个迷你的干冰桶,放着三分之二的干冰,缕缕白雾从桶里冒了出来,一个晶莹剔透的血红色的宝石静悄悄的躺在那里,这样一个散发着璀璨折射光线的东西深深刺痛了甄宝珠的眼睛。
  “嗯”甄宝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其他两个人,毫无疑问秦承的表情还是一如既然的呆板,而佛爷的表情到是出其的冷静,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面对这样的东西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急躁,而是不慌不忙静静的拿起一旁的一副水晶眼镜端详了一阵,然后缓缓的放下手里的东西,有些研究的意味看着眼前的东西。现在如果不说,那个干冰桶里漂亮的小东西,怕是也会被认为是颗石榴子也是可能的。可是甄宝珠一眼就知道那是什么?
  佛爷凝神看了一阵子,突然眼神微变,目光如炬的紧盯了几秒钟,转手关上盒子。再抬头端视了秦承一会,开口道:“这东西你怎么得来的?还有别的吗?”
  秦承点点头,拿出事先洗好的照片放到了桌面上,那是他们在玉石洼拍到的照片,里面有各个角度死婴的照片还有部分洞穴的照片。佛爷一张一张仔细的看着,表情凝重,过了好一会,他放下手中的照片,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干冰桶,长长叹口气,对着秦承说:“照这个样子,这个这应该是元婴草籽,而且应该是被人供养了很久。在一些古籍里零星记载的看过,这种花本来是长在一种周身霜白切面血红的一种树木上,因为对于生长条件苛刻,所以极少。”
  “这东西本身并不可怕,据说开花结果后使人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最早秦朝的时候,始皇求仙问道就有人找过这个东西。汉朝的东方朔就曾经得过一株元婴草。但是我今天看这些照片的情况,这就严重的多。这是人簋。是祭器。是用人做器具侍奉滋养这元婴草。如果我说的没有错,这个婴儿皮肤上一定是画有兽面纹,那是侍奉兽的图形,一般是对于神灵的供奉祈祷。可能还有铭文。铭文里的东西就多了,会有出处或者是讲解,说这个东西的起源,这样才能知道是谁在做这个东西”说着佛爷顿了一下,注视了一下甄宝珠愈发发白的脸,又转眼看了一下秦承,秦承表情自若的喝着茶,认真的聆听,并没有任何的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