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121甲子 4

  “不要命了?”秦承冷冷的看着冬瓜,眼神冷峻!冬瓜顿时被怼的满脸通红,收回了手。宝珠靠近桌子,仔细观察了一下那颗璀璨的晶莹。望向秦承,秦承慢慢的收回了刚才的兴奋,表现出了以往的高冷。
  “甄宝珠,你能感觉的到什么吗?”
  “我…….”宝珠望着秦承,感到皮肤的灼热,确切的说她觉得后背有种异常的亢奋的热度,望着冬瓜,他显然也有这样的感觉。宝珠意识到了什么,摸向了后腰。那里一股灼热的气息压抑的蓬勃着,一股股的跳跃着。宝珠毅然的掀起衣角,那朵赫然的妖冶的嫣红,在皮肤上迅速的舒展繁衍,勾勒出曼妙的枝叶,绚烂的花朵。
  像是一首欢快的战歌,鼓舞着力量。突然间,桌面上的婴儿,散发出巨大的红色的光芒,一股看得见的光辉从那颗晶莹扩大出来,就在那里伸出一只妖冶的花朵,它迅速的舒展,绽放。似乎听到了有人在歌唱,秦承的脸在红光中镀上一层迷幻的光。他冲甄宝珠蛊惑的笑着,轻启嘴唇就好像恋人的耳边的喃呢,暖洋洋的痒。
  一道脖颈的巨疼,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扭住了她的脖子。惊恐的回头,什么红光什么花朵,再看四周只有桌子上那个正在迅速干瘪的包裹。那个死婴诡异的的笑容也是变得一下子狰狞了起来,之间那个那副身体急速的消失着,散发出一阵阵呲呲的声响,就像一个漏气的皮球。
  众人都后怕的退到后面,看着桌面上个包裹一点点的缩小。小黑迅速单手的关上灯,打开窗户。一阵混着孜然烤肉的味道的气流翻涌的涌了进来,整个房间里都是一股说不出的奇怪味道。
  借着外面闪烁的荧光灯,秦承抽出一个手术刀飞快的剜下的一块连皮带肉的脂肪,在煽动的光线下跳动着,脂肪下面还有看起来让人浑身毛骨悚然的白色根须,像活得一样蠕动着。他严肃的飞快打开一个玻璃器皿,把还在蠕动的脂肪戳进去,直接盖上玻璃盖。
  转身打开他背后放着的一个小巧的背包,这一切速度之快,宝珠都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宝珠才想起来那原来是一个改造过的冰桶,里面盛满了冒着白烟的干冰,秦承小心的把手上的东西,放了进去,锁上环扣。那个东西终于停止了动静,只剩下桌子上一堆散发着奇怪气味的破红布片。
  甄宝珠摇摇欲坠的在小黑的手里喘息着,冬瓜靠着墙紧张的注视着小黑,手里还攥着门后的一把拖把。秦承做完这一切,点点了头。小黑终于放开宝珠,还斜着眼睛看一眼冬瓜手里的拖把,冷哼一声。冬瓜气呼呼的一把扶着甄宝珠到一张架子床的床边坐下,他不满的瞪着对面的秦承:“这是干什么?!当谁是鸭脖子整天掐着吗?”
  秦承并不回答,只是放下手里的手术刀,收好了桌面的东西,他没有看任何人但是却没个人不得不认真的听着他说话:“甄宝珠,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个是什么吗?那个就是元婴草的种子!”他凉薄的嘴唇吐出这么几个字:“现在你知道了吗?”
  “元婴草?!”甄宝珠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她不知道真有这样的这样的东西,甚至罗瞎子也都没有给自己提到过。原来秦承真的是有东西对她隐瞒了,他是把手里的那半部手札里的资料给甄宝珠看了,但是有关于元婴草的一些事情他还是小心的隐瞒了下来。
  按照手札上的记载死婴背后的东西就是应该是传说中的元婴草,关于它,没有人确切的知道它的来历,只是有些断断续续的记载这个东西可以活在人身体上扎根生长。那些蠕动的根须就是元婴草的根茎。不过没有想到的是居然在这个死婴的尸体上,元婴草还可以存活那么久?
  秦承不仅不慢的解释了这一切,就在刚才检查婴儿身体的时候就他发现整个身体外表看着还好,但是其实都已经被蛀空,外表就是一层皮,那里面就像一个容器,密密麻麻的都是根须和粘液。所以说这个婴儿其实就是元婴草的一个人形容器。
  不过对于札记中所说的元婴草大多是朝开夕落的刹那绽放,而这个他们看到似乎并不是那样所以秦城怀疑是棺材中密封的环境下的从而使元婴草可以保持一种暂时性的静止状态,而他们的到来打破了密封的环境,从而元婴草急速的生长了起来。那手杂中记载着元莹草是可以用作吸人精血,返老还童。
  但是秦承则怀疑这种植物甚至可能会控制人的精神,让人产生幻觉。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在长时间的高浓度汞蒸气环境下,中枢神经的损伤造成的伤害产生的幻觉。说道这里秦承再一次看了一眼甄宝珠,“你确定你没事吗?”
  宝珠点点头,只是脸色显得惨白。“小黑刚在的举动看着粗暴但是实际上保护甄宝珠,并非是伤害她!所以希望大家理解。”面对秦承的解释宝珠冷冷的剜了小黑一眼,心里冷哼一声。秦承接着说:“当元婴草绽放的时候,那个婴儿以极其迅速的速度干瘪枯萎了下去。没有骨骼,是剩下一副皱皱巴巴散发着可疑味道的紫黑色的皮囊,一滩稀泥一样的摊在桌子上。”
  听到这里,宝珠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襁褓,现在那只是一堆散发着腐烂恶臭的垃圾。她有些犯恶心的问秦承:“我刚才干什么了?我是产生了幻觉吗?”
  秦承目光犀利的直视着她,用力的点点头。宝珠不放心的回头看着冬瓜问道:“我干什么了?”冬瓜明显已经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他颤颤巍巍,磕磕巴巴的解释着:“你着魔一样一会哭,一会笑的,还伸手去够那个死婴,吓死我了。小黑一把掐住你,你还动,掐他的脖子,你力气特别大,你不知道吗?宝珠。”
  宝珠转身看着皱着眉头的小黑,因为光线不好,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警戒着盯着自己。好像随时准备应对着自己的突袭。甄宝珠咽下一口口水,有些心虚的看向秦承:“我是不是中邪了?”
  秦承有些不解的看着她的表情,不明所以的表情,让甄宝珠感觉自己好像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不过秦承显然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件事情上,自顾自的收拾好了东西,:“这个要送走,这里并不安全,我会回去研究,有消息他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说道一半秦承似乎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宝珠和冬瓜说:“我们都不确定我们的上次探洞的结果是否是正确,但是我希望你们都能活着,为此我会竭尽全力。”秦承不是一个感情外漏的人,今天说这么多估计都是破他的底线了。
  按道理甄宝珠应该是感动的,但是她的心情是复杂的,根本就是无法相信自己看到听到的,好像一切都是假象一样。她对于自己最近几天发生的一切到现在都是混沌一片的,被人牵着到处走,但是自己的脑子是团浆糊。觉得一切都是像演戏。都像是骗局,但是自己却无能为力。
  宝珠很气馁的坐在架子床边,叹息。冬瓜走过来轻轻的挨着她并不在多说什么,秦承摘下手套口罩,背起装着秘密的背包,迅速消失在门口。小黑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什么,拿出了打火机在屋点了一根半截香,空气里很快就散发出淡淡的草药香气,好像是净化空气的香料,放在上风的门口,一阵风穿过,房间的空气立刻对流开来,宝珠疑惑的闻着屋里若隐若现的味道。
  外面已经是入夜时分,远处的灯火混着车流声,伴着他们那的脚步声,他们就像两个黑夜的幽灵从另外的一个世界回到现实,甄宝珠几乎无法相信自己刚刚看到一切。她转身回望了一眼那个平凡的二楼窗口,已经漆黑,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远处还有人在稀稀拉拉的吆喝着买卖,街角的路灯照着他们脚下那条不宽的水泥路,他们四个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聚合又分开,在黑夜中消失在这个城市的角落。
  明天都会以平凡人的面孔去对待自己的生活,冬瓜是不是回穿上西装,打上领带喝着咖啡去赶他的PPT。小黑是不是回穿上工作服,在他值班的岗亭继续收费管理汽车,秦承是不是开始要准备学校的寒假和年终教学总结,然后准备去某个地方待上一段时间,而自己呢?
  甄宝珠思考着,自己的生活在哪里?可悲的发现居然没有自己的生活,她的生活都是围绕着周围的事物。如果脱离了那些,居然没有了方向。这个念头的出现让她惶恐了起来,沮丧是这个夜晚唯一的情绪,在整个身体里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