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121甲子 2
甄宝珠简直怒不可歇，出离愤怒！她已经在目光寻找触手可及的东西，准备弄死眼前这个混蛋。冬瓜见状连忙挣扎开往后退，边退边叨叨：“宝珠，别生气。我什么也没有看见，真的什么都没有。再说那不是我还烧热水，救你了么？我还找人给你定VIP病房了。真的。你别气行吗？你看，你刚好，医生说你中毒了，你不能生气知道吗？放下。赶紧。放下啊！你说你那个玻璃杯多危险。啊，宝珠。”说着他扭过甄宝珠的手，硬是拿下了那个要砸他的杯子。
“什么？谁中毒了？我吗？”甄宝珠梗着脖子瞪大了眼睛，纠缠间冬瓜这一句话，直接把甄宝珠吓得三魂七魄立马归位了！“中毒！我中毒了？1”宝珠瞪着不大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冬瓜，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她发现几天没有见，白瑞冬明显瘦了几圈的脸，脸上的胡渣都出来了，还有烦青的眼眶。不过衣服还是干净的
甄宝珠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但是记忆如同一盆饺子馅一样，看着是有，但是里面都是一团渣滓，拼都拼不起来。什么东西就混在一起，想的脑仁疼！宝珠的脸色变了变，身子终于跟面条一样的滑落了下来。“天啊！”她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就像泄气的皮球一样，堆在被子上，没了力气。
“你是中毒了，急性汞中毒，索性急救的及时，保住了性命，不过对于可能出现的一些情况，目前还不能确定。不过，甄宝珠，你已经很命大了。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秦承略带尴尬的敲敲门，轻轻推开，手里拿着帮从外面打来的白粥，显然他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而且很聪明的规避了尴尬。但是这个时候甄宝珠的心情糟糕透了，她一脸不信任的表情望着秦承那冷淡的脸问道：“还有什么？会有什么影响？”
秦承皱着鼻子，侧着脑袋，迟疑了一下说：“身体检查部分的可视结果，目前是健康的，但是高浓度的汞中毒对于中枢神经系统的损害，目前还没有办法判断，这种损害可能会引起头痛、头晕、情绪激动、烦躁不安、失眠甚至抽搐、昏迷或精神失常。比如，抑郁、孤僻、猜疑、注意力不集中，甚至出现幻觉、妄想等精神症状。”
说着秦承拿着还散发着热气的白粥，走到床前，坐下，他望着甄宝珠，望着她眼里的惊恐，轻轻的放下，平淡的说：“放心吧，这里有最好的医生还有设备。”
“还有我，宝珠。”冬瓜紧接着跟了上来，坐在旁边，拉着宝珠的手。手掌传来的温暖，让甄宝珠意识到自己没有在做梦，这是真实的。但是掌心的疼痛让她心里更加的害怕。那是一道深深的刀伤现在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因为红肿发炎，它肿的几乎让整个手腕都膨胀了一倍，跟着手腕的部分都变的透明跟打了气一样。
冬瓜有些心疼的看着宝珠的手，拿起那碗白粥，给她喂下一口白粥。“可怜的，掌心被匕首划了很深的一道，伤口太大都缝针了。你放心，没有伤到神经，不会影响以后行动的，而且我妈找了秦城最好的整形外科大夫给你缝合的伤口，会很漂亮的，不会留下疤的。就算有也是少少的，宝珠你放心，不会难看的。”甄宝珠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冬瓜，身后的秦承，有些怀疑的问道：“你们是说我是自己割破的吗？””嗯”两个人异口同声的点头看向她，宝珠迟疑了。记忆中无数的碎片断断续续的在她的脑海里闪烁，她开始觉得头疼，呼吸也变得急促。痛苦的呻吟！见状冬瓜赶紧按下了呼叫铃，拉开门去找护士。甄宝珠颤抖着，呼吸困难。秦承一扶住了她，大声的说着：“甄宝珠，甄宝珠，你没事吧？能听见我说话吗？”
很快，医生护士一堆冲进了这间病房，各种喧闹嘈杂，各种面孔在眼前出现，宝珠挣扎着被强制的注射了一只针剂，医生大声的要求：“病人需要绝对的静养，避免刺激，所有的无关人员都被清理了出去。”天旋地转，周而复始！甄宝珠这一次终于清楚的昏了过去，身体的疼痛和疲惫让她似乎陷入深深的沉睡。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当她在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宝珠皱着眉头适应着床边微弱的光线，过了好一会，终于看清楚，这时候的窗外的天色已经很深，墙上的时钟显示现在十点20分。长久的静止，她现在浑身酸疼，宝珠看了一下手背的吊针已经取了下，她努力的换了一个姿势，让僵硬的身体稍微活动一下，虽然身体是酸楚的，但是她的脑子并不是糊涂的。
她努力的回想着几天的前的一切如果说自己是中毒，她的伤是自己割破的？那其他人怎么没有中毒？洞中的景象像是一团迷雾让甄宝珠想不起任何的头绪，她终于意识到了，秦承所说的中枢系统的伤害！难道说就是这样的反映？记忆中的很多东西变得模糊和混乱，似乎存在又不存在？甄宝珠心底隐隐的感觉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冬瓜，秦承，那些熟悉的面孔让她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陌生！
宝珠突然打了一个冷颤，她觉得害怕了起来，一切似乎都是不可信任？！她瑟瑟发抖的捂着被子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恐惧，各种面孔像潮水一样涌向自己，她记得秦承的威胁，冬瓜的背叛，小黑的凶狠，那些是真实的吗？还是？还是自己的幻觉。如果是幻觉如果不是呢？宝珠突然惊悚的看着门口的，“那我现在岂不是案板上的鱼肉？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人是脆弱而坚强的，当人意识到自己深陷的不确定的环境中，她的悲伤很快就被自己忘记了，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事情了。对于背叛和忠诚的界限，现在不是关注的点。宝珠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头脑中慢慢梳理，这个时候她突然意识到的是，那个被她们死里逃生带出来的山中死婴，它在哪里？那个是真实存在的吗？
第二天早上例行检查完毕后，宝珠客气的请求大夫帮自己请秦承来病房一下，因为甄宝珠已经在护士的聊天中的知道他们几个人也住在医院，也是因为相同的原因，急性汞中毒，只不过他们的情况比自己的轻一些，恢复的更快。甄宝珠是四个人中间最后醒来的一位。
护士小姑娘很快的请秦承过来了。当秦承走进病房的时候，宝珠努力的仔细观察着，希望可以看出有什么不同，但是遗憾的是，除了觉得他更瘦了一些以外，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一副不讨人喜欢的样子。秦承一进屋子看到甄宝珠的模样，表情有些微妙“看来，你已经好了。应该可以很快出院了。”
“我能住这也是拜你所赐，不是吗？秦教授。”宝珠有些不甘心回敬道：“你的计划呢？你不是很聪明吗？不是一样漏洞百出？哪里”想了一下，宝珠忍住了即将出口的话，不知道从来的来的愤怒让她像一只生气的小母牛！
秦承倒是难得的保持了风度没有说什么，他转移话题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时间不多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言下之意，似乎一件更主要的事情他们还没有做。宝珠冷静的盯着秦承的眼睛，问道：“东西在哪里？”
宝珠出院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点左右。冬瓜本来还想让她在住几天，但是架不住宝珠的一再要求，终于在得到医生的肯定之后出院了。踏进那个熟悉的屋子，宝珠望着这里的一切，明明是才离开了几天，可是再回到这里总觉得眼前的一切似乎都透着一股陌生。宝珠安静的坐在沙发上，这些天的经历，好像跟做梦一样，她需要时间来梳理一下。
甄宝珠仔细的回忆了一遍出发玉石洼的过程。总觉哪里似乎不对，当时不觉得，但是现在回忆起来，似乎哪里从一开始就不同寻常。哪里不同呢？宝珠咬着手指想，玉石洼的奇怪应该就是她第一脚踏上那片土地开始的，宝珠半眯缝着眼睛在回忆那个时候，那应该是初春的时节但是山里还是冷的厉害，秦岭的山脚下都下起了雪，一路上大雪纷飞的样子，大家都担心随时会下雪。
但是玉石洼哪里的感觉居然是温暖，“干燥！”宝珠仔细的就只能想到这两个字。哪里真的干燥的异常，空气都都是细微灰尘的味道。地面上有的地方都已经呈现明显的干燥的表现，黄色的土地上，有一层细细的浮土。有的地方甚至是干枯的草地到处呈现的是一片死寂。
虽然听说当初救援的人们感到的时候村子已经全部被掩埋了，几十年过去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已经早早把人类的痕迹都抹去了，到是一片淹没的景象，从哪些留下的山体痕迹上来说，是整个泥石流吞没了整个村子。后面因为那个突然的底陷，他们下了天坑！跟着秦承下去了，然后发生分歧，分歧在于冬瓜对于秦承的怀疑，然后秦承的威胁，他们的妥协来到洞穴底部，哪里，居然有一处悬棺！宝珠把视线迟疑的转移到自己的左手上，那个包得跟粽子一样的左手。
她觉得很疼！然后她又努力的回忆了一遍，努力的在想是不是自己忘记了什么细节？最后想起秦承说的汞中毒，宝珠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会损伤了中枢精神“我产生幻觉了?那是真的幻觉吗？”如果是，那真的是太真实了，真实到她已经分不清那个是现实？那个是臆想？脑袋开始越发的有些沉重，宝珠不安的扶着额头，如果不是，她恐惧的抽搐了一下那么这个世界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