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初次合作 3

  宝珠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又问:“这是干嘛?这么复杂啊?”
  黄陂摇摇头也是一副不理解的样子:“这是主家的要求,说是请的高人给定的。管球他呢!挣钱就行!”
  “这是啥日子,不是初一不是十五,没逢年过节的,点啥灯啊?”宝珠歪着脑袋想了想,这离除夕还有一阵子,祭祖似乎也早了些吧?
  黄陂也纳闷的挤着他那绿豆大的眼睛,眨巴眨巴:“谁知道呢?事情不难就是屁事多,从早上5点就忙到这会才回来,反正阵势是大得不行,看着不像是咱秦城这边的习惯,说不清是那边的,讲究的很,那二十四个娃娃比我们还早去坟上请祖先,我们在主人家里的祠堂候着,给上供点灯。不过我也是站旁边的,这里面的架势肯定有高人。”黄陂啧啧的倒着舌头,宝珠符合的点点头,想起今天找他的事,就问他是否知道些能行的人,黄陂吸溜了一口热汤,红润了起来,问道“干啥用的?”宝珠没吱声,到是坐在一旁的社会姐识趣的进厨房说要再拿些肉。
  宝珠见她进了厨房门,才拉近黄陂,把贴身的一个纸袋放到了黄陂的手里,全程她甚至都没有看对方一眼,只是自顾自的说:“看着像是树瓮养尸,我想找人确定一下。”黄陂顺着东西收进口袋,夹着筷子叨起一块肉,抖了一下,直接扔进嘴巴里,嘟囔着点点头。借着弯腰的姿势压低声音在耳边旁边说道:“我帮你问问,不过这些个事,你别碰。宝珠!这里面,邪!”说着又不耐烦的打量了几眼宝珠,似乎不想说什么但是又忍不住嘱咐道:“过你的日子就好了,那个冬瓜不是有钱人吗?”宝珠楞了一下立马想到了黄陂一定是误会自己跟冬瓜的关系,刚想解释自己跟冬瓜的关系不是那种关系,就看见社会姐端着两盘肉过来了,于是两个人都闭上嘴巴,继续吃起来。
  黄陂别看长得不咋样,但是办事的效率还是不错的,甄宝珠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结果没有带到黄陂的电话到是接到了秦承的电话,让跟他一起去一趟白纸村。白纸村?这个地方甄宝珠是知道的,记得原来叫好像是叫白氏村,最后不知道咋叫成白纸村。
  秦承开了一辆黑色奔驰SUV,宝珠心里嘀咕:“什么都黑色?”是啊?为什么呢?秦承今天依旧是穿着黑色薄羽绒配黑色牛仔裤,唯一的亮色就是他围了一条焦糖色围巾。宝珠看车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就问:“还有其他人吗?就咱俩去那个地方吗?”
  秦承看了一眼她说:“就我们两个,今天去一个地方。”宝珠有些好奇的问秦承怎么要去白纸村?秦承一边开车一边解释道:“白氏村,是近十年左右被人叫做白纸村的。城建修路,要占村里的地方就有补偿。白纸村附近的很多村都是靠这个发了国家财。现在的高速路就在白纸村的边上,村里人都想着多盖楼分钱分房,整个村子都拼命的加层,很多房子都是单砖,甚至是拿活动板加上,因为各种材料参差不齐,也不知道谁想了个办法拿涂料把外墙都凃白,这样从外面看不出差异。这掩耳盗铃的方法被迅速普及。因为刷墙的大白最便宜,然后村里的人索性就这样把外墙都凃了,这样从外面看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建的,于是时间一久,白纸村这个名字就这样诞生了。”
  “都没人管么?”
  “前几年据说是交通规划局的要扩高速路,跟白纸村商谈过,最后没有结果。然后为此秦天高速路设计更改,向左位移了一百米,紧贴着白纸村。”
  “这怎么可能?那个村子里人没闹吗?这种为了钱要死要活的事情多了啊?一个村子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吧?”宝珠怀疑的摇着脑袋,
  “人总得有希望才能活下去啊?你的希望是什么呢?甄宝珠?”秦承突然这么一问,到是把甄宝珠问住了,她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希望世界和平。”甄宝珠最后没好气的噎着秦承,不过显然他毫不在意。
  白纸村其实离秦城不远,大约出城20公里的位置,这个存在在秦城的西边,紧挨着高速公路。他们开车到的时候,刚过中午12点。宝珠远远的就看着一层层刷的灰白的建筑由远及近。等车开进村口,她才看清楚。整个村果然都凃满了白漆,冷冰冰的像一座冰封的盒子,萧瑟的不见人影。这里好像还是冬天,树木都没有发芽,四周的一切都是一副寂静岭的既视感。空气里都是干冷的灰尘,宝珠紧张的下了车,四下看看。发现这里还真的是人烟稀少,村里的主路上甚至看不到一个人一辆车。
  好像只有村口的小卖部贴着欢迎光临的红字,宝珠伸长脖子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柜台,也没有见人。好像这个地方完全跟世界隔离了。这里就是白纸村吗?宝珠抬头望望灰蒙蒙的天空,今天是阴天,天气预报说有小雨,不知道会不会下起来。秦承找了一个宽敞的小广场旁把车停好,告诉宝珠:“跟着我走,这里人不多,大多数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多是留守的老人和孩子。现在这个时间应该都在吃饭。”
  “哦这样啊?1”宝珠到是听话的跟着秦承走一会,一路上这里还真的没有见一个人。如果不是偶尔看见谁家院子里几点灯光,真以为这是个死城。宝珠怕冷,想靠着墙边背着风。秦承指指一堵墙,摇摇头。示意危险。宝珠不明就里走进一看,只见临街看着还是一堵墙,再往里一看,发现居然背后是木头的脚手架上面订着一张厚压缩纸板撑着,敢情这是拍戏的道具啊?宝珠诧异的一路四处走了一走,视力所及之处,到处都是这样的李鬼工程,单薄的墙上架着各种架子,外面糊着各种纸壳,铁皮,合成板。仰头望去,各种摇摇晃晃的四五层楼一样高的屋子就这样一栋连着一栋。各种简单的架子外面都纸糊着各种的材质的东西,外面看起来还是光鲜亮丽,其实骨子里都烂透了。如果这样的东西倒了,那就是多米诺的影响一样倒一片的,要是不小心在下面,恐怕就是不压死也得被砸死。想到这里宝珠心有余悸的咽下一口口水,赶紧离开。
  秦承走到了一个黑漆的大门口停下了,走了进去。宝珠也赶忙跑了过去,整个院子不大,典型的秦城地区农家造型,周正的四方院子,三层小楼。一层4间大房子,挂着厚厚的油布棉帘子,宝珠听着其中一间有声音,掀开帘子,弯腰推门而进。温暖的热气混着粮食的味道,一对老夫妻正在恭敬的给秦承倒茶。见宝珠这样一个姑娘走进来了,胖乎乎的老太太笑得更开心了,赶紧塞了一个大大的苹果,笑着问道:“哎呦!这是一起来的女子吧?饿了吧?我给你下面去,你和秦老师饿坏了吧?这天走那么远还过来。”说着转身进了屋后的厨房,宝珠尴尬的看了一眼秦承,只能尴尬的呵呵呵的傻笑。
  见门口有个小凳子,赶紧拿过来坐下。这样才有时间打量起来这个屋子,这房间挺大大概有40平米,应该住了些年头了,屋顶上有些发黑,西面的摆着一组玻璃柜。上面放着各种照片。全家福,结婚照,满月照和各种喜闻乐见的塑料花。看得出人口兴旺,看有十几口。东面墙上挂着,一大幅满园春色的十字绣。挨着墙摆着一长溜朱红色的木头沙发,上面铺着大红色的垫子。沙发前。摆着一张敦实的棕色实木茶几。上面摆着应季的苹果。南边的墙上走着一溜水暖气片,上面搭着几件烘干的床单,房子收拾的整齐有序,看得出主人是个爱干净的人。
  宝珠不认识这家的主人,自己就这样没有没脑的被秦承带过来的,所以只能安静的坐在一旁啃苹果。听了一会,宝珠才从他们的对话中听了个大概,原来这家姓张,是个外来户。算起来在白纸村有20多年了。当家的老头叫张富贵,秦承称呼他张师傅。年纪估计七十左右,平头大脑袋,1米八左右的身高,皮肤红亮,声音浑厚。是个大嗓门。这身板比年轻人都结实,估计以前也是个壮的像山一样的汉子吧。
  秦承和张师傅聊东聊西,很是亲热,他这样孤傲的人居然也会这样的朋友?真是让宝珠很是诧异,她以为这样的男人都是惜字如金。没想到居然可以和一个农村大爷谈笑家常。没一会功夫,张老太太端着两碗面麻利的放到茶几上,招呼他们赶紧趁热吃:“饿坏了吧!赶紧!赶紧!”这热气腾腾的刚出锅的扯面,红灿灿的辣椒面和着新鲜的蒜蓉浇上滚烫的热油,刺啦作响的在空气发出馋人的味道。看着就香。油香油香的搅在碗里,呛起食物的味道,该是今年的新麦子,劲道有嚼头。红灿灿的辣子,馋人的紧。老大爷拉着秦承赶紧上桌吃,宝珠还客气的说:“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