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意外中的意外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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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不废话,“那个唐卡有啥消息了?你电话里也不说明白。我这不就是赶紧过来了吗?”
黄陂点点头,把她拉到角落,瞅了一眼门口的冬瓜:“这不,瞌睡递枕头也是凑巧。这几天有人出货,有个碎仔不知道从哪里折腾了一点东西”黄陂指了指地面,“也该这孙子倒霉,收了人家钱结果半路出了事,想跑路,结果被买家摁住了。这孙子挨不住,吐了口,把家里供着的东西拿出来顶事。这也是支了大拿(行业里有本事的人)去掌眼,回来说是真东西,倒是不老,但是做的漂亮,也是稀罕物件。”
宝珠听了半天没有一句跟唐卡有关系,瞅着黄陂直愣神。黄陂,嗨了一句,磨着牙说:“去的人是胖子的师兄,回来给胖子说是见着人皮唐卡了。”
“哦?”宝珠这才恍然大悟。胖子想着他们再寻思唐卡的事,就给通了个气。宝珠问黄陂能找到那个碎仔不?黄陂点点头,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搓搓手,压着嗓子:“就知道你要找,我打听好了,是底张镇的一个姓毛的,大名不知道,别人都叫他毛四孩,混球本事没有,吃喝嫖赌打老婆。要不然也不会干倒腾地下的东西了”
宝珠听了点点头,问:“有认识的人带路去趟底张不?”
黄陂瞪着三角眼有些不放心:“你说宝珠,这事跟你啥关系啊?你这么操心?”
宝珠摇摇头,看了看门口冬瓜的背影。黄陂哼了一声:“你要去,我倒是可以给你找个人,底张人,进城办事顺便在我这个进东西办事,不过今晚就走。你去不?”宝珠一琢磨,那就是明天就能回来,刚忙点头答应。黄陂打了个电话,说等一下,人就来。
冬瓜在门口等了半天,才知道甄宝珠要去底张,皱着眉只好答应。黄陂倒是从善如流,切了根火腿肠拆了袋花生米,拎着两瓶啤酒说是垫垫底。也不管冬瓜脸色是否好看,直接拿个方凳铺张报纸就整开了。冬瓜别扭的吃了几颗花生,宝珠倒是饿了,吃了几口菜,拿起一瓶就喝了。黄陂嘿嘿的很是满意,嚼着花生骂道:“宝珠,你可以啊,从小我就知道你有量,嘿嘿”
宝珠还要再喝,冬瓜一脸后妈脸按住她,唬着脸说:“再喝晚上就不管你了。”宝珠只好冲黄陂摆摆手作罢。
这吃着等着过了几个小时,门口听见有脚步声,黄陂就知道是顺路的人来了。抬眼一看。只见一个黑瘦光头探了脑袋,黄陂招呼过来,嘱咐了几句。喜滋滋的告诉宝珠:“他就是老牛,老实人!”
这个老牛个不高黑瘦,光头四方脸,粗重眉毛闷嗓音,低头顺眼的模样,还真有点老黄牛的样子!宝珠冲黑瘦男子一笑,他憨憨一笑,算是打了招呼。宝珠赶紧收拾一下准备出发,临走时,黄陂在门口冲宝珠点点头,指指手机,嘱咐道:“有事吱声。”宝珠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黑瘦的老牛开着一辆破旧的白色金杯。走进甄宝珠才发现车上原来还坐着一个黑衣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套装。约莫35岁左右,端正的坐在副驾上,整齐干净的短发,一丝不苟的立着,侧面的骨骼轮廓清晰分明,一副金丝眼镜,微微的嘴角上翘,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让甄宝珠禁不住多看他几眼,只见他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听见有人走进,微微侧头礼貌的点了头。
“咦?怎么是他?”宝珠走到车门前才突然发现,这个人她竟然认识!于是有些疑惑的又看了一眼副驾驶的位置,心里悄悄的打起了鼓“那次在学校里遇见的那个人,就是他!”
不过显然那个高瘦的男人并不想跟自己打招呼,宝珠看着他几乎没有动一下,似乎根本不认识自己?“难道是我认错人了?”宝珠嘀咕道,没有再说什么。和冬瓜客气的点了下头,登上了车,这一上车才发现这原来是个改装的车厢,车厢里塞满了各种花圈宝烛。看来他们只能坐在最后面的车厢里了。临走的时候,开车的老牛看着黄陂给装好的东西,有些不放心似的,抽出了其中一只拉住试一试火。这下可惹着了黄陂,觉得老牛的是在怀疑他的东西,于是直接怼他:“额,还没死呢?拿这个供额,受不起啊!”
搞得老牛很尴尬的一手拿着蜡烛不停的说:“我就试一下,试一下。怕芯短里,不好着。”黄陂那三角眼一听这话,更是瞪足了眼眶,不待见的骂道:“滚球蛋!芯子都比你命长,额啥时候卖过日八不好的东西!”
老牛一张脸憋得都发紫,紧张的朝着车里的众人看了看,连连赔不是,匆忙把蜡烛又塞进车里,想转身就走,可是黄陂到是不答应了,跟在后面撵着骂骂咧咧。老牛见黄陂上了火,再不敢多语。挨着骂关上门一脚油门逃也似的开了,颠得宝珠的牙齿一个劲直打架,这一车的金山银锭,金童玉女和我们四个大活人,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宝珠和冬瓜在后排,窝在车厢摇摇晃晃,虽说是今年立春早在春节前,但是天还是冷的,许是刚洗过车,一摸地板都是湿的。老牛不好意的解释道:“破车,多担待!”
因为知道是去底张办丧事,车上采买的都是香火宝珠,不过宝珠还是好奇老牛怎么还来秦城?这样的东西应该是就近就有的。老牛倒是不回避,说:“因为是要来秦城办事,就顺路把东西买了。而且城里的东西是比村上的东西多,品种全,还有苹果6和路虎。”宝珠听着跟冬瓜互看了一眼,心想“现在扎纸还都与时俱进了,阴间也讲究现代化?”因为大家并不熟,在开出秦城以后,大家都没了言语,宝珠看着老牛和副驾驶的那个男人也不像是善于言谈的人,这一会功夫,前面的两个人,一个人闭目养神,一个目不斜视的只顾开车。侧头见冬瓜也无话,认真的玩着手机游戏,宝珠索性就靠在后背的座位上眯一会。
不知道是眯了多久,突然感觉车一沉,睁眼看来,老牛招呼我们下车,说是到了。宝珠揉揉眼睛看了一下四周,黑漆漆的,像是农村的田地,啥也看不清楚。前面依稀有个“院内有房”的灯箱,在摇摇欲坠的闪烁着。老牛指了指大路旁边的一条小路,靠着车灯在一串昏暗的影子里点了根烟,说:“顺着这个小路走到头,就进村子了。左拐就是毛四孩的家。”
宝珠他们谢过老牛,顺着小路往前走了几步,听见后面车声渐远,想是老牛开车走了。抬头看看天,今晚没有月亮,这村边的路灯也没几个亮的,借着手机的灯光,宝珠看看表,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村子里的人怕是都睡了。这会去拜访谁也不合适吧?冬瓜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打着手机灯光,拉着宝珠一直往前走,到了路头左拐,发现这原来是个半截路。路头上堆满了各种杂物砖块,看样子似乎就住着一家。门口挂着一对暗淡的红灯笼,大门的对联已经掉了一半,只剩下卷着的财喜两旺几个字。两扇铁皮门紧闭着,宝珠看了冬瓜一眼,说这就是毛四孩的家吧。于是上前敲门。咣咣的声响在夜色中异常尖锐,就听见附近的狗声也惊了起来,引得不知谁家的孩子哭了起来,屋子里悉悉索索的一阵子,才听见有人出来。咳嗽了几声,沙哑着问了一句:“找谁?”
冬瓜伸长脖子答到:“找毛四孩。大爷。”
屋子里一下没有动静,过了一会才有人开了门,只露出半张脸。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扎着一根辫子。圆圆的脸上一双警惕的眼睛,盯着他们,大声的说“毛志强不住这里,他干的事,我们也不知道。要是他死在外面,也不用找我们。家里啥都没有!”说着就往屋里看,透过门缝,宝珠看到屋子里开了灯,背光的暗处一个驼背老头在门口的的马扎上坐着,低着头。冬瓜这皮像这个时候还是有点作用的,他忙安抚着小姑娘说我们不是坏人,又冲着老头搭话:“大爷,你放心。我们不是来要钱的。我们就是找毛四孩打听个事。”说着用力把门推开了一点,老头听闻抬起头,宝珠正眼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灯光下黝黑脸上,一副混白的眼睛空洞洞的盯望着他们。粗糙的脸上都是深沟一样的褶子,一副痛苦别扭的模样。居然是个瞎子?
冬瓜也是一愣,很快的转过神。故作温和的对小姑娘说:“要不然屋子里说?这晚上别着凉了,你看大爷也不方便,我来扶着吧”说着就要进门扶着瞎子老头进屋。
小姑娘断声喝道:“别动我爹”一个健步冲到老头面前,直接把冬瓜撞了个趔趄。母鸡护崽一样,拦在他们面前。瞪着眼睛气鼓鼓的盯着冬瓜,宝珠和冬瓜很尴尬的笑了一下,冬瓜上前讨好的说:“小姑娘,我们就是来打听个事,没有别的,你看,我们就两个人。真的!”
小姑娘依然杵着不动,结果瞎眼的老头开口了,声音异常的干涩,每一句话似乎都像是要命一样咳嗽:“进屋吧。咳咳,孩子小,不懂事。咳咳”小姑娘转身忙扶着老头进了屋还不忘扭头狠狠瞪了冬瓜一眼,宝珠跟冬瓜就当没看见,也跟了进屋。
一进屋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引得宝珠的鼻子只想打喷嚏,揉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忍住,这是个时候才发现,这简直就是个空房子。家徒四壁啊,四面砖墙只是刮了水泥,后墙通风的窗户连玻璃都没有装,只是简单的撑了一张泛黄的塑料布,裸露的电线肆意的在房顶上挂着。不时灯泡还会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在夜晚的空气里格外刺耳。蜡黄的灯光下,圆脸妹子跟只怒气冲冲的小母鸡一样,护着瞎眼老汉颤颤巍巍的坐在一条掉漆的条凳上。小姑娘还想说什么,被老头拉着手,示意她不要说话。老头一阵咳嗽,过了好一会才止住咳嗽,一脸潮红的面向他们,浑浊的白眼球突兀着,干瘦疲惫的脸上都是深深的起伏,很重口音的普通话对他们说:“娃娃不懂事,不要见怪。毛四孩又咋了?”
宝珠看了冬瓜一眼,解释道:“大爷,我们是问件事,想找毛四孩帮忙,没有别的意思,您别担心。”
老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几乎是带着哭腔说,“他能知道个啥?知道个啥啊?”又是一阵咳嗽。
他们在屋里待了半个多小时才了解到原来毛四孩本名毛志强。屋子的爷俩是毛四孩的老爹和妹妹。毛四孩从一周前出去了,就没有回来过。这孙子这些年把家折腾的底掉,老婆带着孩子跑了。就剩下家里一个瞎眼的老爹和上学的妹子。宝珠打量了一圈,三间就只剩架子的砖房,这堂屋里除了墙上几张年画以外,就只有墙角的几个放粮食的缸了和一张案板桌,案板上放了一只碗,好像是喝剩下的醪糟。南边的墙角摆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紧靠着,就是两只老式木箱,已经斑驳的看不清颜色,黑乎乎的摆在一起,上面放着各种瓶瓶罐罐,还有一个缺了把的搪瓷缸子,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泡茶的茶锈已经熏得看不出颜色了,还没舍得丢。这家里连个正经坐的地方都没有,看得出日子过的够呛!这次出行可以说是一无所获了,宝珠很是失望。最后只能灰溜溜安慰这对父女几句就离开了半截胡同。看看表,已经是午夜时分,这几天下雨。晚上的气温比较低的。特别这开阔的农村里,冷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宝珠嘱咐冬瓜:“快点走,找个地方落脚。”
刚来的时候宝珠记得前面的大路方向是有个租房的标志,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摸到跟前,那粉红色的灯箱下拍了半天门,才出来一个粗壮的婆娘,横着脸。没好气的说没房!冬瓜姐长姐短的硬塞了200块钱,才终于给他们弄出了一间形迹可疑的房间。冬瓜点头哈腰的揪着宝珠进了屋,关上门,尴尬的耸耸肩膀,宝珠恶心的直翻白眼。
这间貌似储物间的房子里,墙角只有一张床。铺着皱皱巴巴的粗布单子,和一床被子。还有一个八十年代的土黄色床头柜,可怜兮兮的靠在床边。宝珠不放心的闻了闻,还好被子没啥味道。摸了摸,还算厚实,于是嫌弃的撇撇嘴,也没有洗漱直接甩掉了鞋子,和衣睡到里面。冬瓜啧啧的收拾好宝珠的鞋子,也放好自己的鞋子,打个哈欠靠了过来。两个人也顾不得那么多,背过身去,自顾的休息了。宝珠感觉到了温热的体温,不一会就听见鼾声起来,这一天辗转,大家都乏了。于是窝在一堆,一觉睡到天亮,至到他们被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吵醒。
一睁眼已经中午,外面霹雳巴拉的放起一阵鞭炮,紧跟这就是几个“咚!”“咚!”的闷声雷子,甄宝珠被惊醒,看了身边睡得不知死活的冬瓜,只能自己打着哈欠揉着眼睛,打开房门。这一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呛人的气味,去一问,原来是村上的一家大户办丧事,今天搭起灵棚摆场子。想着该是老牛所说的那家吧,这吹吹打打的就是请来的乐队。说是主家也是个孝子贤孙,开席三天还请了县剧团的角再吼三天三夜的秦腔,算是给这过世的老母亲尽尽最后的孝。冬瓜一脸丧气的表情的跟在后面,头发乱糟糟的望着那彩条布支起的棚子,夸张的张大嘴巴:“这是什么东西啊?葬礼?”宝珠理解的拍拍这个傻孩子的头,估计这孩子一辈子都没有见过村上的流水席,不过看来这里应该没有啥事了。不如今天拜访完那家之后就早点回秦城。